三皇子痛喝:「你瘋了!」
聖上卻轉頭怒目而視身邊人,海公公連忙跪地,「水和魚都是奴才看著弄的,絕不可能被動了手腳。」
砰砰砰腦袋已經磕了三個大包,到底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量他也沒那個膽子,抬抬手讓他起來。
眾人都被主僕倆這番動作吸引,無人看到七皇子撿起了地上的那方帕子,纏在刀柄之上,嬌月卻瞬間明白了。
七皇子突然嘻嘻地笑開來。
他在眾人之間飄然穿梭,手裡把玩著那把匕首。
還有八口大缸呢,不能浪費。
他突然抬手,刀鋒先後擦過太醫院院判,工部尚書,刑部尚書,瑞王,海公公,之前出言的兩位小吏,最後是嬌月。
除了嬌月只是擦破了指尖,其餘人都是手背一大刀,不滿的吼道:「七皇子,這是何意!莫不是真瘋了!」
七皇子卻依舊笑著,把匕首一扔,說道:「既然都出血了,也別浪費,各位選條合眼緣的魚試一下吧……」
嬌月當先一步,將血滴落在第三個魚缸里,魚死。
其餘人也鬆開捂住的傷口,任血流下,然後「啊」的叫出聲來。
他們幾個人的血也有同樣的效果。
聖上冷然掃過所有人的面龐,卻無人能給出答案。
瑞王也震驚不已。
「不如由臣來位大家解惑……昨日臣從葉榆城寺回府後一直不曾出府。」蕭亭淵一步一步向嬌月走來,笑意森森,「恰巧嬌月女官休沐在我府中歇下,因案子繁瑣,追兇困難,我便喝了點酒,酒醉後,嬌月女官送我回房休息,因擔心我夜裡不適,所以嬌月女官一直未曾離開,我們便趁著酒興聊了一夜,天明後,我直接進宮上朝,而吳語一直守在王府,不曾離開,根本沒有時間去毒殺侍衛,至於那碗豆花?黃泉是立時斃命的毒藥,若真是我的人在豆花里投毒,那侍衛根本撐不到回王府。」
嬌月躬身點頭,意思蕭亭淵所說不假,而且宮中人人皆知,她未入宮前,就是蕭亭淵的貼身丫鬟,她照顧酒醉的他合情合理。
「至於為什麼大家的血滴進去,狀如至毒……」蕭亭淵看了一眼太醫院院判,「聖上還是派人查查這魚被餵過什麼吧!」
事情反轉來得如此迅猛,眾人看得驚心動魄,但也發覺——蕭亭淵智多近妖,不是傳聞。
瑞王霍然抬首,怒視太醫院原判,那目光凌厲逼人,令他打了個激靈,瞬間癱坐在地。
蕭亭淵揮手命人將其拿下,送進葉榆城寺的暗牢。
瑞王看著手背上的刀痕,這點小傷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征戰多年要命的傷身上不下十餘處,可偏偏這次最令他心驚。
他忽然意識到,他錯了。
他小瞧了京城,小瞧了這裡人心的詭譎。
他自幼習武,也通兵法,但卻不擅陰謀詭計,而他身邊皆是戰場英豪,各個直腸子,哪裡敵得過這些人的九曲十八彎!
他若想登上那個位置,必然少不了一個——謀士。
突然腦海里一閃,想起前幾天那個將簪子抵在他手腕的女官,此刻正在殿中。
「聖上!」瑞王立即道:「兒臣喜歡一女子,想請您賜婚,雖然她身份低微,但兒臣對她矢志不渝,願許王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