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家的姑娘?」聖上重新坐回龍椅,「你年紀不小了,若有心儀之人,朕自然高興,快說說,朕為你賜婚!」
眾人心底都將自己家適婚的女兒翻了個遍,期盼這份運氣能降臨到自己頭上,蠢蠢欲動的樣子沖淡了剛才的血腥。
「兒臣對她一見鍾情,此女美貌,而且十分機靈,」瑞王衝著嬌月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算計和戲弄,笑道,「宮中女官,嬌月。」
正在按壓手指止血的嬌月一抖,險些站不住。
而原本已經要退下的蕭亭淵停住了腳步,飛快地看了嬌月一眼,然後立即調開目光。
聖上卻有些為難。
因為,嬌月不止是女官,還曾是……蕭亭淵房裡的人。
聖上既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揮了揮手讓眾人退朝。
驚心動魄的早朝終於結束,眾人心有餘悸的離開,人頭歪歪扭扭的隊伍里,兩道身影相互攔住。
蕭亭淵看向瑞王,眼神里冷若冰霜,比剛剛瑞王在朝堂之上誣告他毒殺侍衛還要冷上三分,「本官覺得還是有必要知會王爺一聲,嬌月乃是本官的未婚妻,王爺求聖上指婚之前,還是打探清楚比較好。」
「哦?」瑞王不屑地笑笑,「未婚妻又怎樣,即使是正妻,本王想要,父皇難道會不允嗎?」
「王爺這般強奪人妻,是狂妄到連綱常人倫都不顧了麼?」蕭亭淵不怒反笑,笑意愈發冷冽,「以後王爺下雨天還是少出門吧。」
小心被雷劈死!
「本王可沒那麼柔弱,」瑞王哼了一聲,以為蕭亭淵是怕他下雨天受了風寒,「別說下雨,即使下刀子,本王照樣會領著侍衛們操練,可不像你們貓在京城裡的公子們,楊柳細腰,弱不禁風,跟個娘們似的。」
蕭亭淵連個眼神都不想給他,轉身離去。
誰知道瑞王又繼續說道:「不然,嬌月跟了你那麼久,怎還會是處子之身!」
幾個走的慢的老臣們刷的抬起頭,飛快地掃了掃蕭亭淵的某個部位,驚嘆今日瓜之多之大、
蕭亭淵站定,不懼打量,凝神瞧了瑞王一會,說道:「王爺久離京城,不見繁華,有機會還是多溜達溜達吧。」
說完大步離開,瑞王終於聽出來話中的諷刺之意,鐵青著臉瞪著蕭亭淵的背影,許久之後,綻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嬌月回到繡樓剛躺到床上,房門便被人拍得震天響。
這一天沒個消停的時候,嬌月無奈起身,剛開門,就迎上一院子的人,當先的是繡樓的虞娘子,平時慣會歘尖,嫉妒嬌月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們來給女官道喜了!」虞娘子笑得燦爛,「聽說瑞王跟聖上要了您,要去做王妃,怕是一會聖旨就到了,快打扮打扮。」
虞娘子揮揮手讓後面幾個繡娘將東西端上來,托盤上是一條王妃儀制的大紅流蘇百褶裙,還配了一個白玉項圈,十多個寶珠簪子,壓在衣服上富貴逼人眼。
嬌月笑笑,將衣服推了回去,「聖旨還未下,各位還是回去吧。」
她們能有好心?
「那還不是早晚的事,」虞娘子將衣裳又遞了上來,擦著嬌月就要進入屋內。
嬌月的目光在衣飾上淡淡掃過,伸手一攔,冷冷道:「我現如今仍然是宮中女官,這衣裳不是我這個身份可以夠得上的。」
她們怕是要攛掇她得意忘形,穿上不符身份的衣飾,衝撞貴人後被扔進慎刑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