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人挨個說完，眾人面面相覷，有人歡喜有人憂愁，嬌月看向蕭亭淵，暗道他的不易，想必他手下吳語愛吃豆花擅長用毒的事，早已眾人皆知。
手下之人的底細都能被扒得乾乾淨淨，何況是他這個正主呢。
指證吳語投毒，就是指證蕭亭淵。
蕭亭淵一直眼神平靜的聽著，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冷。
「啟稟聖上，」蕭亭淵先轉身向聖上行禮，然後才慢慢開口，「微臣的侍衛吳語，昨日一直在微臣身邊，絕不可能私下外出去瑞王府投毒，請聖上明鑑。」
「蕭大人這般維護手下也是人之常情，」工部尚書徐巍道，「只不過吳語現在已經是嫌疑人，是不是應該將他傳來，當堂審問？」
「徐大人，難道是懷疑本官撒謊麼？」蕭亭淵眼鋒掃過徐巍，徐巍目光躲了躲，卻依然堅持說道，「本官也是為了蕭大人好，若是能洗清嫌疑不是皆大歡喜嗎。」
「歡喜在何處？」蕭亭淵立即道，「歡喜閣老之孫光天化日行猥褻之事被人當街打死？歡喜王府侍衛悄無聲息被人毒殺視法度如無物？歡喜朝廷大員胡亂攀咬不知所謂？」
「不敢，不敢！」徐巍側身躲過蕭亭淵的視線，「本官是覺得蕭大人如今權柄甚重，難免會有一時不察之事，身邊隱藏奸小，實在危險。」
「徐大人此言荒謬！」朱佑站出來斥駁。
眼看朝堂混亂，口水橫飛卻無一有用之言，聖上終於忍無可忍，「都給我閉嘴！」
殿內一片寂靜。
瑞王負手而立，坦然抬頭。
聖上無奈，緩緩說道：「來人，將吳語捉來。」
「捉來」。
蕭亭淵目光一凝，聖上這是已經認定下毒之人是吳語。
朝中大臣交換目光，內里各有心思。
「即使是吳語下毒，那也未必就和蕭大人有關係啊。」七皇子已經忍不了血腥氣，拿著帕子堵著口鼻，「也許是只為緝拿兇手，卻不小心用錯了東西……」
嬌月卻覺得他的帕子有些眼熟。
「老七，真是維護蕭大人啊！」瑞王面容沉沉，「是蓄意毒殺還是誤用東西，太醫驗過便知！」
太醫院院判許言彬在殿外等了許久，知道躲不過，於是顫巍巍地走進來，在屍體那看了看，又用銀針探了探，才開口道：「啟稟聖上，死者中的是失傳已久的一種奇毒，名喚「黃泉」，此毒無色無味且無解藥，只在人死十個小時之後，才會將整個胃沁到黑紫，慢慢硬化，這種毒只在南疆古籍上有過記載，微臣也是第一次見。」
殿內一片震驚，這無色無味無解的毒，無聲無息之間殺人於無形，實在太過驚悚！
所有人看向蕭亭淵的眼神都變了變，心中暗想蕭亭淵確實最近為了瑞王手下當街打死人案焦慮不已，難道真是他為了結案命吳語動手？
「黃泉這毒聽著怎麼這麼熟悉？」三皇子一拍腦袋，「我記得蕭家出家在護國寺的蕭老爺子，早年間多次去往南疆。」
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