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靳什麼也沒要,梅良心走遠了,離的遠遠的看向涼亭中那道孤寂的身影,他無聲而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自家主子從小生活在那種家庭,泥足深陷當中,沒長成一個小變態,長大了報復社會,人格扭曲。
真是千幸萬幸了。
等梅良心離開之後,涼亭里就只剩下那道修長而孤寂的身影。
傅懷靳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猩紅的菸頭,他深邃的眼眸染了一些緋色,眼眸陰騭的厲害,眼尾有些泛紅。
男人渾身被一股負面情緒包圍著,那抹嗜血的殺意在他眼眸中越來越濃重。
他想殺人。
這種想法,早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不停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少年時期的小傅懷靳,他眼神漠然的站在客廳里,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還有他同父異母的大哥,一心偏袒外人的親生母親。
他眼神平淡無波的盯著不遠處桌子上的水果刀,心中一股邪惡從他心裏面一閃而過。
他想,衝上去握住那把冰冷而鋒利的刀,如果殺了面前的人機率會有多大?
少年平靜的在心裏面想,他們會死嗎?
他想要他們死,一口氣都別留。
小小年紀,他就有了殺人的想法。
偶爾,他站在三樓別墅窗台往下看,看著那冰冷的地板,他想,如果自己跳下去,能不能死透一些?
他從來沒想過要來到這個世界上,是他們未經允許把他帶來了這個世界上,卻無人愛他。
傅懷靳想啊,他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
那一年,他十二歲。
可當他在下雪的冬天拿著那把冰冷的刀割斷脈搏的時候,不愛他的人,卻又紅了眼,趴在他病房前哭的傷心欲絕。
多可笑。
傅懷靳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繚繞的霧,唇角勾勒出了一個涼薄而冰冷的譏諷的笑。
他嘲諷,眼裡帶了漠然和冷意,可胸膛里卻壓抑著什麼東西,讓他難受,不斷而反覆的折磨著。
傅懷靳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他親生母親鮮血淋淋的從樓上跳下來,死在了他面前,鮮血染紅了他白淨的面龐。
這一幕,如同夢魘一般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成為了噩夢一樣的存在。
她到死了,都要讓他永遠記住那一幕,刻在他骨子裡,讓他永生難忘。
她到死,都還想利用他的仇恨去對付那個男人。
可她也忘了。
他傅懷靳絕情起來,不會因為她是他的親生母親而有任何的心軟。
傅懷靳涼薄的一笑,地上堆積了不少的菸頭。
「二叔。」
「哥~」
他身後突然傳來了兩道聲音,都軟綿綿的沒有什麼殺傷力,讓人聽了容易心軟。
傅懷靳微怔愣了一下,他聽到這聲音,下意識地將手背在身後去,掐滅了手中的菸頭。
他轉過身去,就看見余歌帶著傅小丞笑眯眯的看著他,他心中忽然就軟了下去:「你們怎麼找這來了?」
余歌唇角微彎,她目光落在了那一地的菸頭上,男人俊美的臉龐似乎籠罩著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