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色無聲的纏綿,天空帶了一些瀝瀝淅淅的雨,昏黃的路燈下雨滴不停的下著,光線暗淡而帶了一些陰冷。
黑色的車子停在了別墅外面,余歌在臥室都聽到了外面的車鳴笛的聲音,她拉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穿著拖鞋屁顛屁顛的就下樓了。
她剛拉開門就跟對門的傅小丞碰了個正巧,少年也剛拉開門,一頭呆萌的小捲毛一臉無害的盯著她看,眨巴了一下水潤潤的大眼睛,看著余歌奶呼呼的叫了一聲:「嫂嫂。」
余歌被這聲奶呼聲叫的心花怒放,看著面前乖巧又長得精緻的少年,她跟養了個兒子似的。
「過來。」余歌唇角露出微笑,傅小丞乖乖的走到了她面前,她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走吧,去接你哥。」
傅小丞眼睛很亮,他頂著一頭小捲毛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以前都沒人跟他一塊去等他哥回家,現在又多了一個。
傅小丞看見余歌下樓了,眼睛彎了彎,像月牙,也屁顛屁顛的像只小尾巴一樣跟在了余歌身後。
以往傅小丞得到恩惠,能過來住一晚上,能興奮一整天,他聽見車聲,掐準時間都能判斷出是不是他哥哥回來了。
梅良心將車子停在別墅外面,傅懷靳就沒讓他跟著,他披著大衣邁著修長的腿往裡面走。
男人眉眼漆黑深邃,神色比以往都要冷漠,仿佛沾染了風雪一般,走進主屋的時候,他停頓了腳步,留在了外面沒有進去。
傅懷靳轉身往外面走,他給余歌發消息:「早點睡覺,不用等我。」
傅懷靳比余歌年長一些,他從來不在余歌面前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給余歌的形象都是堅不可摧一般,仿佛千難萬難擺在他面前,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都能解決。
可今天,他明顯情緒低落,心情不是特別好,帶了一些陰沉,想要摧殘一切東西的毀滅欲,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暴戾乖張的氣息。
他胸腔里沾染了濃烈的戾氣,這股負面情緒,不應該被他帶回來給自己最親近的人。
這種狀態,讓他即使面對最喜歡的人,他也怕自己因為外人遷怒給她。
他需要自己獨自消化一下。
傅懷靳跟余歌在一起之後,他很少抽菸了,自從她懷孕之後,傅懷靳是一次都沒動過,怕自己帶了一身煙味熏到她。
他隨便找了涼亭坐了下去,梅良心不一會兒就給他帶了一包煙過來。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傅懷靳開口:「爺,你現在還需要一點什麼嗎?」
梅良心跟在傅懷靳身邊這麼久了,他很了解,這時候的傅懷靳,不需要任何的安慰,也不需要任何的同情。
他只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把心中那點鬱結一點一點的吞噬殆盡,他才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自從夫人死後,自家爺就很少笑,他總是用一股漠然冷淡的眼神看人,難過了,也就自己一個人站在天亮。
第二天,就能像沒事人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