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的,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嫂子,都是我的錯。」方晚兒那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仿佛林初意欺負了她一般。
顧硯辭冷眼看向林初意:「晚兒是客,你又何必與她計較?」
林初意張了張口,想解釋,可轉念一想,她又為何要解釋?
讓顧硯辭討厭她,跟她和離,才是她的目的啊。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林初意冷笑:「是啊,我就是看不得她在你身邊轉來轉去,不想她倒霉,就讓她趕緊走啊!」
顧硯辭氣的臉都綠了:「林初意!你這妒婦!」
林初意翻了個白眼,轉身大步離去。
顧硯辭望著林初意走遠的背影,冷厲的面容漸漸緩和。
「表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方晚兒面上忐忑,心底確有一絲得意。
顧硯辭恢復了往日裡的的清冷,淡淡道:「她一向如此,卻也沒什麼壞心思,你不必往心裡去。」
這話聽著居然對林初意有幾分維護,方晚兒壓下心底的情緒點了點頭。
……
林初意剛一回到萃月軒,就看見素月一臉自責地上前為她寬衣。
「姑娘,對不起,都是我嘴快,連累了姑娘,讓姑爺誤會您。」
林初意笑了笑,點了下素月的額頭:「傻素月,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故意讓他誤會的嗎?」
素月一臉茫然地看向主子:「姑娘此舉何意啊?」
「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總之……此事與你無關,你不用放在心上。」林初意寬慰了素月一番,又在桌案前坐了下來。
「幫我磨墨!」
林初意提筆,在宣紙上寫下一行字。
「素玉,幫我去一趟千機閣,按照這上面的尺寸,制一件金絲軟甲。」林初意吩咐。
素月納罕道:「小姐就算是要跟姑爺服軟,也不用花這麼大代價吧?」
顧硯辭是文臣,這金絲軟甲於他而言沒什麼大用。
再說這千機閣出來的東西,都是價值千金,怕是小姐一番好意又要付諸東流。
「誰說是給他?」林初意擱下筆桿,慢條斯理道,「是做給大哥用的。」
再過不久便是浴佛節。
在大昱,盛行佛教,浴佛節更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屆時天子攜朝臣前往寺廟燒香拜佛。
原著里,浴佛節這一天,天子遭遇行刺,她大哥作為御前侍衛,也因為保護聖駕腹部中了一刀,留下病根。
而林初意自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擋在了顧硯辭身前,替他挨了刀。
浴佛節,可謂是將軍府走下坡路的開端。
大哥林初羽因為傷到要害,卸任御林軍統領一職。
父親也因為年邁上不了戰場。
一個光有軍功卻無實權的將軍府,似乎只剩下姻親這一條路可走。
顧硯辭便成了將軍府的靠山,而她……成了家族維繫繁榮的犧牲品。
擋刀是不可能擋刀的,除非她腦子進水。
反正顧硯辭是男主,哪那麼容易死?
至於大哥林初羽,有了她事先準備好的金絲軟甲,定然也不會有事的。
林初意在心裡把一切都想好了,可總是覺得哪裡不安,數著日子等待浴佛節的到來。
浴佛節前兩天,林初意失眠了。
看著千機閣那邊送來的金絲軟甲,她心裡又安穩了幾分,扶著頭示意道:「給兄長送去,囑咐他這兩日當差定要記得穿上。」
「是。」素玉應聲,捧著東西便出了院子。
剛走進廊道,便碰到下職回府的顧硯辭。
顧硯辭瞄了一眼,察覺是男人的衣物,不由得眉頭一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