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林初意多說,顧硯辭也能猜到她此刻的心思。
「林初意,當初你和你的家族折辱於我,如今我也不過是收回點利息罷了,你這般不滿,當初又何必堅持嫁過來?」
林初意無話可說,要怪就怪原主太過卑微,才會任人拿捏。
她長舒了口氣,不再與顧硯辭爭辯下去,可心裡不知為何,就是憋悶的難受。
馬車在大學士府門前停了下來,林初意氣的匆匆下了馬車。
素玉和素月從後面跟了上來。
「小姐,您慢點走,您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素玉一臉關切地詢問道。
「這還用問嗎?八成又是和姑爺吵架了!」素月氣呼呼地追上了林初意的步伐。
「小姐,您慢著點,您這走的也不對啊,這不是回萃月軒的路啊!」素玉急忙提醒道。
「誰說我是回萃月軒,我要去書房!」林初意腳下生風,很快走到了書房。
素月一臉謹慎道:「姑娘,姑爺的書房一向不讓人擅闖的,您這是……」
「我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他沒道理攔我!」林初意徑直走進了書房,指著筆墨紙硯和一旁牆上掛著的名畫:「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通通給我搬走!」
素玉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姑娘,我沒聽錯吧?這些可都是您精心為姑爺挑選的東西!」
素月卻不以為然,她早就看不下去姑娘面對姑爺時的卑微。
「還愣著幹什麼?動手啊!」
素月不僅催促素玉動手,還叫來了外面的貼身僕從。
僕從們都是從將軍府陪嫁來的自己人,眼瞧著姑娘憋屈了這麼久,仿佛自己也遭受此等壓迫。
一個個像是找到了宣洩口,搬起東西來十分利索,也甭管東西是不是自家姑娘給置辦的,逮住什麼搬什麼。
僕從們手速很快,一眨眼的功夫,清空了半個書房。
等到顧硯辭趕來的時候,整個書房變得空蕩蕩的。
「大人,夫人帶著她的人,親自來搬,老奴也不敢攔。」管家小心翼翼地解釋。
顧硯辭臉色沉冷的可怕:「她想搬就隨她搬去,大學士府不差這點紙張筆墨。」
管家李叔又道:「夫人,好像還順走了您最愛的春山圖。」
春山圖,是林初意剛嫁進門的時候,為了自由進出他書房,刻意買來討好他的。
顧硯辭負在身後的手攥成拳頭:「讓她拿走!」
「從今日起,再有人擅自進出我的書房,上家法!」
撂下這句話,顧硯辭看了眼空的有些竄風的書房,扶著額便轉身走了。
林初意領著一幫家僕,滿載而歸,剛走到翠園,迎面撞上了方晚兒。
原著里,方晚兒做夢都想嫁顧硯辭為妾,與原主幾次交手都占了上風。
可惜,最後卻栽在了女主林初雪的手上,被迫下嫁給馬奴為妻。
林初意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收拾這綠茶表妹,好事都讓她做了,日後女主進門豈不是太無聊了?
「對不起,嫂子,我不是有意的!」方晚兒不慎撞翻了素月手裡的春山圖,一臉慌張地賠罪。
「無妨,下次走路看著點,別把自己給撞傷了。」林初意好脾氣地安撫道。
方晚兒有些詫異地瞥了眼林初意,這麼能裝?
前幾次見面,林初意恨她恨得牙痒痒,這次居然不刁難她,反而還這麼和顏悅色?
她倒要看看,這女人能裝到什麼時候。
「這……這不是表哥最愛的春山圖?嫂子你將這畫拿走,表哥會不會不高興啊?」方晚兒一臉小心翼翼。
「這本就是我們姑娘花重金買來的,姑爺都管不著,表小姐手伸的真夠長的,什麼都要問,是把這大學士府當成自己家了嗎?」素月伶牙俐齒地懟回去。
「我沒有這個意思!」方晚兒一臉受了委屈的可憐樣,給那張還算秀氣的臉添了幾分柔弱。
「發生什麼事?」顧硯辭忽然走近,聲音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