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玥力氣有些重,南宮元熠瞬間被推了好遠,愣愣的盯著安西玥光著的一雙小腳,只覺得那小腳瑩白如玉,非常好看。
南宮元熠並沒有因為安西玥的怒氣而不愉快,反而在擔心安西玥赤腳踩在地上會不會很涼,現下也入秋了,她怎麼不穿鞋還站在窗戶邊賞月賞了那麼久,竟還穿這樣少,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安西玥覺得自己動怒,南宮元熠竟然沒有反應,只顧盯著自己的一雙腳看,安西玥這才低頭瞟向自己的腳丫子,不僅沒穿鞋連雙襪子都沒套上去。
安西玥詫異的張大了嘴巴,難道他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安西玥連忙撈裙擺遮住她的腳,瞧見自己只穿了一件裡衣,裡衣有些短,根本摭不住,這衣服雖談不上薄如蟬翼,若細看還能看見裡面的紅肚兜,安西玥最近發育得很好,身段高挑,腰身纖細,凹凸有致,該發育的也都在發育了,不過還好她穿了里褲。
安西玥感覺自己好像脫光了站在南宮元熠面前供他欣賞一樣,頓時,怒氣更盛了。
隨手拿了衣架上的一件淺綠色的外衣套在身上怒聲道。
「南宮元熠,你以為我安西玥好欺負是不是,你們把我們當成玩偶好玩嗎?你們利用我父親性子軟,派他去晉城查貪污案,你們知道許威或者與林府暗中也有勾結,或許因為他娶了林府的庶女,加上性子軟弱,所以安平侯成了你們的最佳人選,他去沒有人巴結他,也沒有人刁難他,他只是去做做樣子,若他沒有被害死,你們暗箱操作自然會將所有的罪證交到安平侯手上,若他的能力非凡,是不是在路上或者去的途中就直接被暗殺了也未可知,這一切都是在拿他的性命在賭,拿我們安府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在賭。」
「我母親中蠱毒,你好心的幫我將我娘送出京都,或者你早就知道你的血能救我母親,可是最後你還是兜兜轉轉了一大圈,為的就是要報復林府,替玲瓏公主報仇,你布置了一張大網,將我們全都網入其中,無論如何我安西玥都會陪你把這齣戲演全。」
「林相權傾朝野,就算他們違反軍紀,私自調兵出京,也頂多被收回軍權,因為你們忌憚他們,可是我們安府呢,你想過沒有,一旦出半點差錯,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禍,我父親當眾指證了林府,我不知道是皇上逼迫還是你南宮元熠授意,只要他行差踏錯半步,安平侯的腦袋是不是早就搬家了,我安府滿門的腦袋早就掛在了城門上以儆效尤。」
南宮元熠滿目震驚,她怎麼會這麼想,瞧著她氣憤交加,南宮元熠只想去替她順順氣,她前面說的都對,但後面真的不是這樣的,他怎麼可能讓她陷入危險中,知道林婉得了蠱毒害人,他的確去調查過,因為時間短,他唯有拖延時間,容谷關和晉城被同時發難,他懷疑是林府所為,但是沒有證據,所以他想到送安西玥母親出京,為的就是拖延時間,他要找到林府與外族勾結的罪證,他早就想替玲瓏公主報仇,只可惜沒有突破口,直到林紀的信傳回林府,林賢之很輕易的調走五萬大軍,林旭之自視甚高,又去蕭大營借兵,他完全不會疑心他這五萬兵馬借得順順噹噹,只是林琥上了大殿,他的態度完全變了,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
南宮元熠捉摸不透林琥的心思,他若極力反抗,他一定會再扔出林府更多的罪證,到時龍顏震怒,林琥和林旭之勢必會反抗,可惜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外。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安西玥受半點傷害,並且皇上已經答應,若他能抓住林府的小辮子將其打壓,他便替他和安西玥賜婚。
派安鈺霄去晉城查許威,也是他們暗中調查了安鈺霄雖然娶了林婉,但他與林府並沒有什麼利害關係的往來,當時,他還不認識安西玥,有些事他的確是考慮不周,若安平侯前去晉城丟了性命,他該如何,這倒是把他問倒了,大概會追封個官職,那又有什麼用呢。
「請吧,安府門楣太低,配不上豫親王府的尊貴顯赫。」安西玥見南宮元熠不說話,直接冷言下了逐客令,她是套用了玉氏的話,細想下來,她的確不應該與南宮氏有任何的牽扯。
聽到這句,南宮元熠緊緊的握著拳頭,「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樣想的,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說這樣的話。」
安西玥喉嚨一哽,看著南宮元熠有些受傷的眼神,鎮定了心神,聲音也更冷了幾分,「你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時我厭倦了你的死纏賴打,我才知道我對世子殿下並無半分情意。」
「在飄渺山莊,你為什麼同意我親吻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難道我們不是在昭告天下你和我都互相愛慕?」南宮元熠急切道。
安西玥心臟驟然猛烈的跳動了起來,回想起那溫潤的唇瓣帶給她的衝動,那時,她全身心的去相信他,感激他,謝謝他的守護,可現在她知道他為了打壓林府而對她所有的隱瞞,安西玥心裡竟沒有了那種衝動,她畏懼了。
南宮元熠見安西玥不說話,頓時高興起來,他就知道,她對他是有感情的。
安西玥見南宮元熠向她靠近,退了好幾步才沉聲道:「當時我們難道不是在逢場作戲?」
南宮元熠停下腳步,將抬起的手又放下去,薄唇微抿,身上冒出一股冷酷的寒氣,她竟然把他對她的感情當成是逢場作戲,他雖然紈絝混帳了些,但也知道一個女子的名節有多重要,若非是真心愛慕她,他絕不可能去碰她半分。
現在她卻把他的真心當成逢場作戲,二十多年來,他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子,第一次被一個女子深深的吸引,為了她,他願意去爭去奪,只為給她最好最愜意的生活。
南宮元熠不想說半個字,連一句解釋他都不想說,眼神冷冰冰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安西玥心裡一陣涼意襲來,她站著的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顫慄,用手緊緊的拉著外裳裹住自己的身體,腳底冰涼,涼入心尖,明明現在夜晚並不寒冷,她卻冷得發抖。
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即將從身體裡流逝一樣,莫名的胸口處扯著一把一把的疼,疼得她呼吸都有些難受。
瞬間,安西玥光著腳丫子,抱著膝蓋蒙頭就是一陣嚶嚶的聲音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