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到成為大淵朝第二個攝政王的蔡文遠什麼也顧不得,向著李安瘋狂殺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整整一天的路程,蔡文遠終於來到了距離李安營地外十五里的地方,與李安營地隔河相望。
西北軍團一萬多精銳人馬浩浩蕩蕩的結陣。
一路上斥候不停的回報,李安早就知道了蔡文遠的動向,嘴角微微上挑,面無懼色,「終於來了嗎,本王都有些等不及了。」
當即點齊三千神火軍離開了營地,也來到了河流邊列陣。
兩方人馬就這麼互相瞪著眼,直到斜陽落下,將整片原野,連同兩方人馬身上都染上了血紅色的光輝。
似乎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一場血戰。
一萬多西北最精銳的步拔子集結列陣,殺氣騰騰,手中長槍如林,軍陣如山,徐徐而動,每前進一步,就喊出一聲怒吼,向著河流推進而去。
首當其衝的是一桿大纛,上面那個「蔡」字是用金絲線編成的,在斜陽的照耀下,碩大的金色「蔡」字,閃耀著別樣的光輝。
蔡文遠傲然沖天,一身金色的鎧甲同樣引人注目,一副鬥勝公雞的模樣,猖狂輕蔑。
傲慢中還帶著得意的目光,夾雜著貪婪之火,在他的眼眸中越來越大,尤其是看到李安時更是如此,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了。
李安是什麼人?
那是大淵朝所有世家大族的公敵,任何世家大族都恨不得生吃了李安的肉。
李安當年的所作所為,可是差一點就撬動了世家門閥的基礎。
如今朝堂中,所有的寒門子弟都是李安當年一句開放科舉換來的。
也正因為如此,李安成了世家門閥的眼中釘,肉中刺。
李安當年在京城的時候,不知道多少次了圖謀,暗殺,都沒有除掉他,直到當今陛下出手,聯合世家門閥,這才逼死了李安。
可誰料到,李安死而復生,一出手,便是驚天動地,直到後來,李安大鬧京城後,領兵北上,一路上聲勢愈來愈大,如今更是回兵南下,敢與大淵朝扳手腕了。
今天,他終於有機會,在戰場上擊殺李安,這可是百年難遇的機會。
這個機會,他死都不能放過。
蔡文遠深信自己這一萬多人馬,足以將李安置於死地。
不說別的,西北軍團乃是大淵精銳軍團,而這支前鋒,又是西北軍團中的精銳,尤其是其中的步拔子,更是精銳中的精銳,有以一當十,萬夫不擋之勇!
連兇悍如蠻的吐蕃人都畏之如虎,更別提李安麾下的人馬了。
蔡文遠想到這裡,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挑,他的腦海中不自覺的開始想像著,要是把李安活捉了,該如何處置他?
「讓他跪在自己面前,懇求著自己饒他一命,自己應該表現的大度一點,將其好好羞辱一番後,再將其五馬分屍!」
想到這裡,他終於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
單道聞聲,一臉怪異的回頭看了一眼,隨即虎目中微微露出一絲輕蔑。
「來人,傳令步拔子結陣開路,前進渡河破敵!」蔡文遠一揮手,下令道。
單道聞言,猛地回頭,不可思議道:「公子,現在敵軍在河邊結陣,而且盾牌林立,肯定備有強弓硬弩,就等我們渡河未半,擊我中游!」
「大膽,本公子的命令就是軍令,你們誰敢違抗!」蔡文遠本來心情大好,可一聽到這話,當即勃然大怒。
可憐那些西北將官,一個個面色為難,唉聲嘆氣。
誰讓他們倒霉,碰上了這麼一個奇葩公子。
這不是白白浪費自己士卒的性命嗎?
就在這時,一直沒吭聲的葛洪忽然一笑,「公子大才,公子大才呀!」
眾人紛紛抬頭望了過去,一臉不解的望向葛洪,只聽葛洪拍手道:「公子剛剛不是讓大軍退後百步嗎,讓李安渡河過來,於平原之上,光明正大的野戰!」
蔡文遠一臉茫然,自己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說了?
不對呀。
自己不是讓大軍渡河破敵嗎,什麼時候退後了。
正要開口爭辯,葛洪根本不給他機會,沉聲說道:「都愣著做什麼,難道沒聽懂公子的意思嗎,大軍後退百步,步拔子全都上馬,準備出戰!」
「啊,退兵,為什麼?」
這一次是單道不明白了,張口問道。
葛洪哈哈一笑,扭頭望向蔡文遠,意味深長道:「公子自然是博覽群書,知道兵法有一句話叫趁其不穩,擊其不破,等到李安大軍渡過河流之際,前軍尚且不穩,後軍還在河流之際,我大軍出擊,立馬就能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趁其不穩,擊其不破!
此計當真是絕了!
單道虎軀一震,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說,假意退後百步,讓出河流海灘,誘使李安派兵登岸,趁著他登岸的兵馬不多,立足不穩時,全軍壓上,殺敵軍一個措手不及!」
蔡文遠的軍略差的太遠了,聽單道這麼一說,這才反應過來,隨即咳嗽一聲,「對,對,本公子就是這個意思,就按這個意思來。」
「都愣著幹什麼,步拔子將官全都披甲上陣,此戰膽敢猶豫,殺無赦,還不趕緊執行本公子的軍令!」
那些步拔子將官雖然心有不服,可還是撥馬而去,開始招呼麾下將士徐徐後退。
也多虧這些步拔子都是百戰精銳,否則大軍一旦結陣,陣營已成,萬不可隨便移動,否則一旦出現命令錯誤,很容易引發大的崩潰,到時候全軍敗退,可就徹底完了。
蔡文遠深深的看了一眼河對岸的神火軍,嘴角不經意露出一抹鄙夷,「李安呀,李安,再讓你多活幾天,等到被我生擒,看本公子如何折磨你的!」
傲慢無禮的蔡文遠打馬回身,下令全軍開始後退,龐大的軍陣有條不紊的徐徐後退,轉眼之間,竟然讓開了河流灘岸百步之遠。
與此同時。
李安目如沉水,面不改色,目光緊緊盯著移動的軍陣,心裡也泛起了漣漪。
他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放著好好的灘岸不守,反而後退了。
現在蔡文遠那怕是派兵渡河來攻都不稀奇,唯獨退兵,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正在這時,只聽一側橫刀立馬的鐵雲,將一把強弓收了起來,晃動著大腦袋,不滿意道:「老子還想趁著他們渡河的時候,好好用強弓教教他們做人,誰料到,這些龜兒子竟然跑了,他們不會也想用弓箭射老子吧?」
李安聽到這話,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對了,一定是這樣的,看來蔡文遠身邊有高人指點呀!」
「趁其不穩,擊其不破,看來蔡文遠身旁的這位是個高手呀!」
隨即,他竟然昂頭大笑了起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誰都忘記了李安離開京城之際,可是從京城的兵庫中帶走了全部的弓弩,其中就不乏連弩,破敵弩,最重要的莫過於神臂弓了。
不過,為了加強馬小那些學子兵的戰鬥力,大部分連弩都給了他們,不過神臂弓,破敵弩這些東西,可一直留在軍中。
這些東西原本是給金烏貅準備的,看來要提前用了,為了掩人耳目,李安還是沒有安排神臂弓,先用破敵弩和連弩來好好教教蔡文遠做人。
想到這裡,他悄悄在鐵雲耳邊耳語了幾句,只見鐵雲從剛剛的愁眉,慢慢舒展,最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隨著一聲令下,神火軍一千多人齊齊下馬,紛紛從戰馬上取下了破敵弩和連弩,迅速踏入河水之中。
鐵雲還握著一把大弓,一臉殺意的緊隨其後,踏入了河流之中。
這些神火軍的將士個個都是百戰精銳,殺氣瞭然,即便是捨棄了戰馬,速度也是不慢,以極快的速度衝上了岸。
鐵雲剛剛上岸,揮舞著長刀,大聲喝道:「全軍衝鋒,背水列陣,快快快,敵人很快就來了!」
一千多神火軍士卒立刻扛起一人高的大盾,背著破敵弩,還有一盒盒數以千計的弩矢,迅速倚靠灘岸,背靠河流,組成了一個半圓形的防禦軍陣。
正是兵書上的半月陣!
只不過將戰車換成了盾牌。
至於手持破敵弩和連弩的神火軍士卒全都隱藏在陣中,靜靜的等待著魚兒咬鉤。
可這支第一個登陸的神火軍立刻引來了蔡文遠的注意。
他沒想到李安竟然傻乎乎的讓本就為數不多的騎兵,下了戰馬,變成步兵來送死。
先前所有的擔心都化作了虛無。
下了馬的騎兵,就是一群掉了牙齒的猛虎。
虎威猶在,可卻無用!
這正是李安的示敵以弱。
現在蔡文遠估計也在偷著樂呢。
果真。
蔡文遠坐在馬背上,忍不住的拍案叫好,「我還擔心李安會派騎兵渡河,到時候還是個麻煩,他麾下的騎兵可是不俗,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讓騎兵下馬,這位大淵戰神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倒是他身旁的葛洪卻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心裡暗暗商量著,「李安不應該犯這個錯誤,此人向來詭計多端,從不打無把握之仗,今天這是怎麼了?」
可他還是小聲的提醒單道,「小心點,見勢不妙就退下來。」
「瞧好吧,我的金龍大刀已經饑渴難耐了!」單道不屑的笑了笑。
西北軍特有的胡笳聲響了起來。
整個灘岸都響徹著胡笳聲,精銳的步拔子在自己將官的呼號聲中趁機發動了進攻。
李安目光如炬,緊緊的盯著對面灘岸的情況,在他的視野之中,一支渾身披甲的騎兵已經氣勢洶洶的朝剛剛結陣完畢的鐵雲所部,殺了過去。
「鐵雲,這一次看你的了,殺光他們,讓他們見識一下本王的弩陣!」李安劍眉驟起,滿臉皆是殺意。
此刻。
滿是猖狂的單道一馬當先,策馬揚鞭,瘋狂衝鋒著,金龍大刀散發出耀眼的寒光。
在他看來,眼前這些下馬的騎兵就是一群獵物而已,即便是結陣,也毫無用處,一旦踏破敵陣,敵人立刻就成了毫無反抗之力的獵物,只能任由他們宰割。
此戰首功,輕易奪下!
至於那數以千計的步拔子將士,個個怒吼連連,仿佛一群下山猛虎,亢奮無比。迫不及待的要衝陣。
殊不知,在灘岸上一根根散發出黝黑光澤的弩箭已經從盾陣中伸了出來,隨時就要取人性命。
轉眼之間,縱馬狂奔的步拔子將士已經逼近兩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兩方人馬都已經看清對方士卒的眉眼了。
就在這時,鐵雲猛地怒吼一聲,「開盾!」
「破敵弩,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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