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吼。Google搜索
盾後,第一排的神火軍士卒猛地挺身而起,毫不猶豫的舉起了破敵弩。
隨著齊聲「咔嚓」一聲,弩機掰動。
第一排足足射出了一百根鋒利的弩矢,這些弩矢猶如一團黑色的金屬狂潮徑直朝步拔子撲了過去。
「噗噗噗噗!」
一團團血霧在步拔子身上,戰馬上,爆發開來。
第一波箭雨過後,最前面的騎馬步拔子將士瞬間少了一大片,連人帶馬,躺了一地,慘叫聲不絕於耳。
這些神火軍將士平時都是用在顛簸的馬背上使用強弓硬弩的,還大多都是移動的目標。
關鍵自己也是移動的。
就這樣他們都能做到十射九中,如今站在平地上,那就更簡單了。
破甲,精準,就這兩項,足以好好教一教步拔子士卒如何做人。
縱使這些步拔子也是百戰精銳,可也無法抵禦幾乎刁鑽無比的弩矢。
第一輪攥射,單道就懵了,不只是他,那些步拔子將士也都懵了。
「敵人盾牌後面還有精銳弩手!」
單道眉頭一皺,卻也不慌,自己戰馬的速度足以在對方射完第二輪的時候殺到敵軍陣前。
念及至此,他大喝一聲,「舉盾擋箭,敵軍不過是百張弓弩而已,我們數千步拔子鐵騎,只要靠近敵軍軍陣,敵軍必然崩潰,殺啊!」
步拔子將領也是立刻信心倍增,當即招呼著麾下將士繼續衝鋒。
步拔子鐵騎並沒有遭受到多大的打擊,只是前排將士死傷慘重,後續的騎兵繼續踩踏著同袍的屍體,繼續衝鋒。
而此時。
李安策馬而立,望著對岸的戰事,嘴角冷笑不已,「沖吧,沖吧,看你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灘岸上的盾陣後,鐵雲手持大弓,望著繼續衝鋒的步拔子鐵騎,面帶不屑的繼續下令攥射。
手持破敵弩的神火軍士卒儼然化作了死神,手中的弩箭就是奪人性命的利器。
破敵弩一波接著一波,連綿不絕。
不間斷的輪番攥射,一根根弩矢精準無比的洞穿了步拔子引以為傲的鐵甲,血花在步拔子衝鋒的道路上不停的綻放。
數百手持破敵弩的神火軍士卒,可謂是當世最精銳的弩手,如同一支全部手持巴雷特的特種兵,擁有舉世罕見的遠射能力。
對著急駛而來的步拔子鐵騎一一點射。
第一輪,第二輪,第三輪……一直到第十輪箭矢攥射。
在距離神火軍軍陣前一百步的地方,已然化作一個死亡地帶,每一個穿過的步拔子騎兵都變成了一具具屍體,很快就堆成了小山。
饒是這些步拔子是百戰精銳,此刻也被生生驚破了膽子。
軍心已然趨向於瓦解。
單道眉頭緊皺,再一次怒道:「下馬衝鋒,組成方形陣,給我推過去!」
連他也跳下戰馬,手持著金龍大刀朝神火軍大陣殺入。
得令後的步拔子將士紛紛鬆了一口氣,騎戰本就不是他們的強項,步戰他們才是王者。
當落地的那一刻,剛剛趨向崩潰的軍心再一次聚攏起來。
步戰,是他們最引以為傲的!
當一面面盾牌組成了方陣,普通一個個烏龜殼般慢慢移動時,弩箭也停了,任由他們緩慢移動。
當看到這一幕,蔡文遠也是鬆了一口氣,剛剛那一幕把他也嚇了一跳,尤其是步拔子將士如同下鍋的餃子般,紛紛墜馬落地時,他真的害怕了。
他也沒有料到李安竟然如此狠辣,在盾陣後埋伏了弩手。
現在好了,步拔子結陣前行,弩箭可破不開大盾。
葛洪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嘴角微微一笑,側臉道:「步拔子步戰無敵,想必一旦靠近敵軍軍陣,必然可以輕易破陣,剩下的就是殺戮了!」
「沒錯,此戰先生當為首功,我自當親自向父親大人為先生請功。」蔡文遠驚喜道。
不等葛洪說謝謝,步拔子已然逼近鐵雲的盾陣了。
「開盾,殺啊!」
一聲怒吼,單道高舉著金龍大刀率先沖了出來,一身殺意縱橫而出,驚破天地。
余者步拔子紛紛棄盾拔刀,發出野獸般的喊叫聲。
可盾陣後的鐵雲卻不慌不忙的望著衝鋒過來的步拔子,慢慢舉起右手,嘴裡還提醒道:「二十步,不要慌,穩住,穩住!」
「十五步!」
「十步!」
「七步!」
就在這時,鐵雲怒吼一聲,「放!」
神火軍士卒齊齊從盾後鑽了出來,這一次,他們手上的破敵弩換成了連弩,寒澈的弩箭泛起黝黑的光澤,帶著冷冷的殺意猛地射了出去。
不過是一百多架連弩而已,可連弩可一次性發射十根弩箭,一百多架,就是一千多根弩箭。
而兩方距離僅僅七步,毫不客氣的說,對方臉上的青春痘都能看得清楚了,如此近的距離,即便是連弩破甲能力弱,也能輕易的撕開對方的甲冑。
衝鋒在前的單道也看到了一架架連弩從盾牌後面伸了出來,心裡不由得暗道:「不好!」
可現在才發現已經是太晚了。
「噗噗噗噗!」
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一千多根弩箭就已經射了出去。
最前面的步拔子將士當場被射成了刺蝟,一個個慘叫著撲倒在地上。
連單道都中了三箭,好在不是要害,可金龍大刀都丟了。
可第一波結束了,下一秒,換上弩箭盒的連弩再一次發出了怒吼聲。
又是一千根弩矢射了出去。
面對如此恐怖的箭陣,死傷慘重的步拔子將士已然崩潰了,可卻無一人敢退,卻也不敢前進半步,全都止步於二十步之外。
只要是人,就會害怕,這些步拔子將士也不例外,他們已經被李安的箭陣嚇壞了,只能躲在盾牌後面,蜷縮著身子,不敢露頭。
可他們不露頭,難道就沒事了嗎?
鐵雲高舉著大弓,挽弓搭箭,一枚箭矢飛了出去,透過步拔子的盾陣,將一個步拔子士兵釘在了地面上。
其他的神火軍士卒也有模有樣的舉著破敵弩,透過他們盾陣的縫隙,無情的射殺著他們露出的身體部位,開始肆無忌憚的收割著步拔子將士的性命。
步拔子將士徹底崩潰了,開始不自覺的後退著,每後退一步就有一個步拔子士兵慘叫著倒地。
一時間,慘叫聲,嚎哭聲,不絕於耳,可謂是慘烈到了極點。
這一切僅僅是發生了一刻鐘的時間而已。
剛剛如猛虎下山的步拔子就被打成了落水狗。
單道也是被徹底打懵了,捂著傷口,呲牙咧嘴的。
他萬萬沒有想到,李安那個箭陣竟然這麼厲害,不止是埋伏了大弩,還有連弩這等大殺器,不過區區千人,竟然愣是打出了萬人箭陣的感覺。
這也太可怕了吧!
「啊,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蔡文遠都驚的說不話來了,望著自己麾下的步拔子如同割麥子般一個接著一個倒下,饒是他也坐不住了。
葛洪眉頭一皺,當即罵道:「我們中計了,這是李安小賊的詭計,快讓單道退下來,再不退就完了!」
一聲聲退兵的胡笳聲響了起來。
可單道卻不想退,猛地退開身邊的士卒,直接衝出了盾陣,迎著箭雨衝去。
殊不知,鐵雲早就盯住他了,挽弓搭箭,一氣呵成。
單道剛邁出幾步,耳邊就響起一陣破襲聲,不等他反應過來,一箭襲來,正中他的右臂關節處。
「啊!」
撕痛之下,單道碩大的身軀,當即倒在了地上。
再一次中箭的單道也是被嚇得不輕,臉上驚變之下,連滾帶爬的縮回了盾陣中,唯恐被萬箭穿心。
雖然他是戰神境強者,可卻也做不到萬軍層中過,片葉不沾身。
雖然他渾身筋骨如鋼,可並非所有的器官都是堅不可摧的,比如你的眼睛,鼻子,這些地方都是弱點。
萬箭齊射,鬼知道那些弩手射你的那個地方。
真要是射中你的這些弱點,那你也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與此同時。
在後方掠陣的葛洪突然發現不對勁,單道連同步拔子將士根本撤不下來,箭雨幾乎不停歇,連綿不絕,一刻不停。
這個時候,若是開盾逃命,或許速度會快一點,可把後背暴露出來,估計死的也會更快,更慘。
可排列陣型慢慢後退,基本是也差不多,死傷一直沒斷過。
葛洪急不可耐,狠狠地一拍馬背,咬牙切齒道:「大淵朝的弩兵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這麼遠的距離,用弩箭竟然可以射進盾牌的縫隙,這是什麼情況!」
蔡文遠也是急得心驚膽顫,惱怒道:「李安當年麾下的精銳都被分散在邊疆守城,一定不會是他們的人,唯有長城軍團的精銳!」
「那不是秦相的人馬嗎?」葛洪驚訝道。
「秦祖陽和秦萬陽兩個廢物,不但沒殺了李安,反而把精銳的長城軍團給拱手相讓,給了李安最大助力,那些弩手應該就是長城軍團中最精銳的神火軍!」蔡文遠雖然不學無術,可對於與其斧同朝為相的秦相家也是很熟悉,尤其是長城軍團。
說實話,長城軍團乃是大淵朝的精銳軍團,當今陛下的親衛軍團,如此殊榮歸於秦相家,難道蔡相不眼紅?
至於蔡相的西北軍團,雖然也是精銳,可久居苦寒之地,與吐蕃人血戰,而且也無緣「陛下親衛」這個四個字。
此時。
蔡文遠神色忽然一變,急忙喝道:「不好,不能再拖延下去,李安一定會趁機渡河,等到剩下的兩千多神火軍渡河過來,一定會趁機朝我們本陣突襲!」
「葛洪,單道正面突破受挫,你還在等什麼,立刻率騎兵突襲敵軍軍陣左右兩翼,快!」
聽到蔡文遠那般命令的口吻,還直呼其名,饒是葛洪城府極深,可也不禁眉頭一凝,眼眸中不經意的掠過一絲不悅。
當即回道:「蔡大公子,你看好了,我軍攻擊受挫,敵軍軍陣巋然不動,不受一絲損害,而且此陣像極了半月陣,再加上敵軍乃是神火軍,我軍士氣受挫,不能再攻了!」
葛洪熟讀兵書,隱約已經猜到了此陣的陣法所在,也暗暗猜出李安之所以敢明目張胆的渡河的原因了。
「大膽!」
蔡文遠聞言,當即臉色一沉,面帶不悅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現在不出兵破陣,難道等李安率領神火軍大部渡河後再出兵嗎,首戰失利,士氣大跌,這個責任有誰來付?」
葛洪徹底沉默了,沒想到自己公子竟是這般心性,苦笑著打馬奔走,親自率領步拔子鐵騎從兩翼突襲敵軍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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