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落地,碎片濺落,酒水濺了蔡文遠一身,可他卻絲毫不覺,只是一臉錯愕的望著眼前的斥候。Google搜索
帳中。
十位一品高手齊齊側目,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異,仿佛感覺自己聽錯了一般。
在場的這十位一品高手,幾乎全都是行伍出身,是軍中的高手,還有江湖上喋血多年的俠客,多多少少都懂一些戰場上的事。
可聽到這個消息,全都被驚到了。
尤其是那一句全軍覆沒,主將閆清順被生擒的消息!
亂軍之中,兩方人馬交織在一起,想要在這萬千雙目光的注視著,生擒對方主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對方主將真的活膩了,跑到陣前挑釁還是有可能的。
因此,將軍對決之中,生擒對方主將者,運氣與武力,缺一不可。
想想也是。
萬軍之中,主將自當是最重點保護的,不止是有數以百計的精兵護衛,還有武道高手貼身保護,想要生擒對方,難度之大,不言而喻。
就好比蔡文遠,在他的身邊,不止是有千人的精銳甲士護衛,還有十位一品高手貼身保護,如此陣容,那怕是李安想要亂軍中,斬殺此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蔡家十大供奉中,一位長須細目老者猛地拍案而起,破口大罵道:「胡說八道!」
一聲怒罵!
狂暴的殺意頓時洶湧而出,可憐那斥候不過就是個普通士卒而已,哪裡承受的了這股殺意。當即撲通一聲,昂面倒地。
此人正是冇鼎山道觀,道長葛洪。
葛洪幼年從軍,官拜四品武官,而後追求武道痴迷,便辭去官位,入了道家,在冇鼎山出家為道,不知為何,竟然甘心給蔡家做供奉。
相傳此人已經踏入戰神境強者,銅皮鐵骨,堪比金玉。
葛洪眼睛一眯,當即怒道:「閆清順可不是廢物,此人行軍布陣,小心謹慎,麾下還有三千騎兵,再加上兩萬步卒,昨日剛剛破鐵壁城,大勝之勢,怎麼今日就全軍覆沒了?」
「難不成,李安那小子會遁地術,將萬軍送入城中去的嗎?」
「葛道長所言極是,老夫從軍多年,也是不相信李安可以一夜之間就覆滅京畿道兩萬三千大軍,絕無可能!」
說話之人是座下的一位壯漢此人虎目闊嘴,一眼望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軍中悍將的氣息。
沒錯,此人的確是軍中悍將,乃是前朝宮中御用教頭,名叫單道。
此人與葛洪一樣,皆是戰神初期高手,不過與葛洪不同,單道乃是宿將,一身武道皆是軍中打熬磨練而成,善用金龍大刀,甚是兇悍。
當年,前朝國都被破,此人手持金龍大刀,帶領宮中御前侍衛三十八人,愣是擋住了大淵數萬人馬的圍攻,若非是後來萬箭穿心,未必能攻破皇宮。
可沒料到,單道遭到萬箭穿心後,竟然沒死,還突破了一品巔峰,成為了絕世強者。
當然,這位絕世強者還是投靠了蔡相,只不過他的內心深處,還有一塊黑暗地帶,一直隱忍著。
葛洪連連搖頭,坐在上位的蔡文遠也是眼神冰冷,不願意相信斥候帶來的恐怖消息。
躺在地上的斥候被拖了出去,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拖拽的痕跡。
大帳內,沉默許久後,蔡文遠剛要開口,又有一個斥候匆匆闖入,「啟稟將軍,我們在距離鐵壁城外二十里的地方,發現了京畿道前鋒的敗兵,這是他們的口述的情報。」
斥候趕緊將鐵壁城敗兵口中的情報呈遞給了葛洪,在葛洪確認後,這才給了蔡文遠。
蔡文遠一把奪過,一臉不可思議的仔細將情報看了一番,可隨著時間推移,他臉上的表情也從驚異變成了錯愕,最後變成了恐懼。
「不可能,這絕無可能!」
蔡文遠緊緊的攥著情報,渾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肩膀上的護甲也隨著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著實讓葛洪和單道越發的驚異。
當葛洪從蔡文遠手上接過情報後,也是驚訝的連連倒吸涼氣,「他……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哇哇哇!」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單道是個急脾氣,當即奪下情報,仔細的看了起來,可他立刻驚呼一聲,「什麼,這怎麼可能,李安難道他是仙人下凡不成!」
原來,潰敗的京畿道官兵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當他們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就只看到天地間都被熊熊烈火包圍起來,頭頂上還不時有火焰掉落。
他們都一直以為是李安降下的天雷地火,將整個鐵壁城都給燒了起來,而李安則是率領大軍在城外埋伏著,伏擊出逃的京畿道官兵,僅僅是一夜之間,氣勢洶洶的兩萬多兵馬就徹底全軍覆沒了。
而且,京畿道前鋒大將閆清順竟然被活捉!
這無疑是狠狠地抽了當今陛下一巴掌,也狠狠地羞辱了一下朝廷大軍。
「唉!」
隨著蔡文遠的一聲長嘆。
單道胳膊慢慢耷拉下來,手指有氣無力的鬆開,那封情報也掉落到了地上。
其他幾位供奉紛紛起身將情報拾起來察看,可這一看不要緊,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無邊的驚悚之中。
「李安,李安,他……這絕無可能,他怎麼會施展如此可怕的法術?」
「是啊,天雷地火,就是道家為首的龍虎仙山,恐怕也只有老天師會吧,就算是老天師會,怎麼可能把符篆給他呢?」
「少在這裡危言聳聽,老天師的天雷地火的確是厲害,可灼燒一人也就罷了,一座大城,南北足足數十里之遙,就算是老天師來了,也做不到焚城!」
「……」
在場的諸多供奉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紛紛,全都是對此舉的驚訝。
「李安這個傢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竟然會焚城的可怕法術!」單道一臉驚異,連連搖頭。
作為道家高手的葛洪卻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一對細長的眼眸幾乎眯成了細縫,一絲絲精光閃爍不已,捋須的手不自覺的用了力氣,連著拽斷了好幾根鬍鬚。
「一夜之間,勾動天雷地火,焚燒了一座大城,剿滅兩萬多兵馬,生擒主將閆清順,李安此賊,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蔡文遠身為蔡相之子,自是錦衣玉食,說是含著金鑰匙出生也不為過。
這一次,他不過是為了來鍍鍍金而已,給自己未來繼承其父的丞相之位,增添一點政治籌碼而已。
可今天看來,這一次出征遠遠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就眼前這一仗,他就摸不著頭腦,思索著情報上的種種,卻怎麼想不出李安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勾動天雷地火,使用道家法術,把整座鐵壁城給點了?
蔡文遠不是傻瓜,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唯一解釋就是這把火一定是李安放的。
可令蔡文遠沒有想到的是,又有斥候匆匆闖入,驚道:「啟稟將軍,攝政王李安派人給您傳來口信,命令將軍立刻下令全軍投降,否則破城之日,就是將軍人頭落地之時。」
蔡文遠大驚失色,身體不受控制的哆嗦一下。
反倒是單道當即是勃然大怒,在帳中就跳著腳的大罵道:「李安,你這個逆賊,竟然敢讓我們投降,你簡直是欺人太甚,既然如此,我們就在戰場上斗一斗!」
「斗上一千幾百個回合,我看你這毛頭小兒還能不能擋得住!」
「單先生,不可心急。」
蔡文遠趕緊壓住單道,扭頭望向了葛洪,抱拳道:「葛先生,這件事你怎麼看?」
葛洪又捋了捋鬍鬚,眼睛一閃,沉聲道:「李安逆賊,武道強悍,心機縝密,麾下將士個個兇悍,如今更是攜大勝之勢而來,鋒芒畢露,我軍既然以逸待勞,自然不能與之硬拼,為今之計,只能暫避鋒芒,保存實力才是正道。」
蔡文遠嘆了口氣,心頭不甘道:「葛先生,難道我們就任由李安欺辱,躲在城池中,當一個縮頭烏龜不成?」
「哈哈哈,公子莫要心急,兵法雲,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葛洪面帶自信,淡然處之,冷哼道:「我們只需要居城而守,靜待時機即可,李安大軍本來糧草就不濟,再加上金烏貅在北地虎視眈眈,到時候李安必然退兵,李安退兵之時,便是我大軍出擊之日。」
「老道相信,此戰可殺李安於亂軍之中,公子也可立下萬世不朽之功!」
面對葛洪的設想,剛剛還在愁眉苦臉的蔡文遠,此刻卻是一臉喜色,驕傲之情,不言而喻。
可其實,李安壓根沒有出兵南下,此時,金烏貅的三十萬金韃鐵騎正伺機南下,他怎麼可能再抽兵,至於大淵軍隊,他根本也沒當回事。
而對於李安一夜之間,覆滅京畿道兩萬多兵馬的事再一次傳遍了整個大淵朝。
可對於這一次李安的大勝,各方勢力雖然驚訝,可卻還是依舊波瀾不驚,淡定無比。
尤其是當今陛下淡定的讓人驚奇,連滿朝文武大臣都不明白,為什麼宋桓今天這麼淡定。
是被李安的勝利免疫了嗎?
這也是極有可能的。
……
五羊城大營。
在無數軍帳中,一個掛著鳳令旗的大帳顯得格外出奇,周圍護衛皆是女子,而且人人皆是武道高手,每個人的身上都繡著鳳儀紋,這是大內皇宮的標誌。
帳中,宋福金正低眉伏案,提筆修書。
時而抬頭沉思,時而低眉淺笑,又時而暗生不悅。
可她的案牘上,卻是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若是仔細看,上面詳細的解釋了李安最近的動向,以及戰鬥的進程,還有就是此刻面臨的困境。
隨後,她叫來貼身侍女,並且囑託她,務必將信交給靠山王,並且告訴靠山王,讓宋桓停止北進。
侍女不明所以,問道:「帝姬大人,攝政王不是才剛剛出兵,為什麼就要讓朝廷大軍退去呢?」
「再不退去,你想讓本帝姬當個寡婦嗎?」
宋福金嬌羞的臉蛋上,還有一絲絲嬌狂,淡淡到:「攝政王的確是強,可面對金烏貅的三十萬金韃鐵騎,還有朝廷的百萬大軍,縱使他有三頭六臂,又如何能抵擋?」
「這一次,我只能動用自己的力量幫助李安,起碼不讓他面對兩大勢力。」
侍女笑了笑,當即就明白了宋福金的意思,點了點頭,正要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時,帳外突然傳來一聲聲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大捷,大捷,王爺勝了,王爺勝了!」
「京畿道兩萬多兵馬全軍覆沒,主將閆清順被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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