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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紅了黑夜。
無數嘈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腳步聲,喊叫聲,車輪聲,潑水聲……
「廖將軍,您不能進去。」兩名小將死死的拽著廖江河。
「鎮國公還在裡面,你們放手。」廖江河掙扎道。
「火勢太大了,您進去就是送死。」一名小將說道。
「放手,快放手。」廖江河掙扎不過,怒道:「我命令你們放手。」
「請恕末將不能從命。」另一名小將拽的越發緊了。
「怎麼回事?不是人已經抓著了嗎?怎麼又失火了?」趙鐵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粗著嗓子問道。
「鎮國公還在裡面,鎮國公還在裡面。」廖江河的一雙眸子紅的似要滴血。
「什麼?」趙鐵大驚失色:「鎮國公怎麼會在裡面?」
正好這時一名小兵提著水桶經過,趙鐵一把奪過來,從頭到腳給自己淋了個透。
然後就往火海里沖。
「鐵將軍,不可。」剛剛那名小兵反應過來,一把拉住趙鐵的胳膊,大叫道。
趙鐵力氣極大,豈是一個小兵能拉住的。
一把將小兵甩開,趙鐵就往裡沖。
眼看趙鐵就要衝進火海里,被一個人攔腰抱住,大喝道:「老趙,別衝動。」
「鎮國公還在裡面。」趙鐵用蠻力,想要掙脫此人。
而且也如願掙脫了。
只是……
「快給我解開穴道,鎮國公還在裡面。」趙鐵站在原地,身不能動,只急的大喊。
「我不能放你進去送死。」宮明咬著牙,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火海。
如果能有一線希望,他也不願放棄。
可火勢太大了,進去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鎮國公還在裡面。」趙鐵嘶吼道。
「你就算衝進去了,也無濟於事。這火太大了,你也會沒命的。」宮明捏緊了拳頭,說道。
「縱火的人不是已經抓到了,怎麼又起火了?」趙鐵咬牙切齒的問道。
「先滅火再說吧。」宮明彎腰,將趙鐵抗在自己肩膀上,放到一個安全的位置,並且讓自己的親兵守著,自己準備加入滅火的行列。
「老宮,你給我解開穴道啊。」趙鐵忙叫道。
「不差你一個滅火的,老實在這兒待著。」宮明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急的趙鐵在後面想跳腳。
可穴道被封著,趙鐵也只能幹著急。
大火燒了多半日。
直到半下午的時候,才終於熄了。
糧倉付之一炬。
梅峰毅也被從人從裡面抬了出來。
堂堂七尺男兒。
生的威武強壯。
可如今被燒成了焦炭,蜷縮在擔架上,身量不足生前的半數。
面目已經難辨。
完全是靠他身上代表身份的那枚令牌來確認。
梅之行白髮人送黑髮人。
錚錚男子,在此刻幾乎哭斷了腸。
廖江河頭上,身上都纏著厚厚的紗布,撲通一聲跪在梅之行面前。
「是末將沒有保護好鎮國公,請老國公責罰。」
「你們不是埋伏在糧倉外面嗎?峰毅怎麼會在糧倉里?」梅之行抖著聲音問道。
「糧倉里有動靜傳出來,鎮國公是去查看的。」廖江河不顧手上的傷,用力捶打了一下地面。
「都是末將的錯,末將不該讓鎮國公去查看的,末將該好好勸著的。」廖江河涕淚橫流:「是末將的錯,請老國公責罰。」
梅之行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蒼老的聲音仿佛透出了下世的光景:「不是你的錯,是敵人太狡猾,你起來吧。」
「是末將的錯,是末將害死了鎮國公。」廖江河伏在地上哀哀痛哭,膝蓋仿佛生了根,任誰都拉不起來。
這會兒宮明幾人也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個個捏緊了拳頭。
恨不得立刻要將幕後之人揪出來,然後挫骨揚灰。
實在是這人太狡猾,也太囂張。
可這段時間他們什麼法子都用了,就是查不到半點兒蛛絲馬跡。
連廖江河這種軍師級別的存在都栽了進去。
一時之間,他們還真沒什麼好辦法。
越是這樣,才越氣人。
氣那幕後黑手屢屢縱火,更氣自己無能抓不到人。
不但沒抓到,鎮國公還慘死火場中。
那幕後黑手簡直是要把他們的臉都踩進地底里。
「起來。」梅之行走到廖江河面前,厲聲說道。
「老國公,末將……」
「我讓你站起來。」梅之行打斷廖江河,聲音又嚴厲了幾倍。
「是。」廖江河這才站起身來,垂頭站在一旁。
「此人不殺,我梅之行猶如此桌。」梅之行話音落的同時,抽出腰間的寶劍,將眼前的桌子一劈為二。
「末將願下軍令狀,五日內一定找出幕後黑手,為鎮國公報仇雪恨。」廖江河說著,又單腿跪下。
「末將也願意下軍令狀。」趙鐵緊隨其後跪下。
「還有末將……」宮明幾人也跟著跪下。
「好。」梅之行抬眸,眸光灼灼的望著外面:「五日之內,必將此人碎屍萬段。」
「是。」廖江河幾人異口同聲道。
梅家大喪,白布飄零。
僧道念經超度,家眷哀哀痛哭。
梅之行老年喪子,大受打擊,此刻全憑一口氣強撐著。
已經兩日不曾回府了。
可那幕後之人的線索,卻半點兒都沒查到。
大家都很急躁。
可越是急躁,就越難找到蛛絲馬跡。
梅之行原本花白的頭髮,不過兩日間,已經白透了。
一根雜色都沒有。
人也看著蒼老了許多,背也有些佝僂。
透著幾分風燭殘年的意思。
趙鐵看著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兒:「老國公,您一定要保重身體。您是咱們建州軍的魂,由您在,建州軍才不會垮。」
「我老了。」梅之行嘆一口氣:「以後建州軍要靠你們了。等破了這樁縱火案,給峰毅報了仇,我也該去卸甲還田了。」
什麼功名利祿,都是浮雲。
「時候不早了,你去歇著吧。」不等趙鐵再說什麼,梅之行擺擺手,而後便轉身進了房間。
趙鐵看著梅之行有些蹣跚的腳步,越發的心酸起來。
梅之行一夜未睡,就靠坐在臨窗的榻上,苦苦思索了一夜。
就在天將亮之際,他突然想到了什麼。
隨即猛的起身,快步往被燒毀的糧倉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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