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失聰

  宋海珠聞言,猛的抬起頭來,不敢相信的看著呂青山。記住本站域名

  「你,你要休了我?」

  「你毒害母親,不配為人兒媳,溺慣兒女,不配為人母,長舌善妒,也不配為人妻……」

  「我不配?」宋海珠抬頭看著呂青山,聲音哽咽沙啞,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滾落。

  「是,你不配,今日我就要休了你,以正家門。」呂青山冷冷的說道。

  「以正家門……」宋海珠喃喃了兩句,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用手指指著呂青山,笑的怎麼都停不下來,狀若癲狂。

  「呂青山,你說我不配,難道你就配嗎?母親偏心呂詩言,難道你背後沒有抱怨嗎?圍兒從小就和你生活在前院兒,是你教育他長大的,他如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你沒責任嗎?還有呂詩穎,難道不是……」

  「住口!」呂青山一巴掌扇在宋海珠的臉上,力道之大把宋海珠的牙齒都打的脫落了兩顆。

  宋海珠跌坐在地上,除了覺得臉頰疼的鑽心外,還感覺得眼前一陣黑,耳朵里嗡嗡作響,像是有無數隻蜜蜂在耳邊吵鬧一般。

  「詩穎怎麼了?」

  「我母親怎麼了?」

  呂青洲和蘇雨昕同時上前,一人扯住宋海珠的一邊衣袖,異口同聲的厲喝道。

  宋海珠愣神了半天,開合了好幾次眼睛,才終於覺得眼前又變得清晰來。

  只是……

  她只看到呂青洲和蘇雨昕蹙著眉頭,一臉的鐵青,嘴巴開開合合的像是在說什麼。

  但她根本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她的耳邊,只有嗡嗡的響聲,聽不到任何人說話的聲音。

  宋海珠用力的甩開呂青洲和蘇雨昕,雙手捂著耳朵,拼命的搖著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我母親到底怎麼回事兒?」蘇雨昕再次扯住宋海珠的衣袖,厲聲問道。

  「你們在說什麼?大聲點兒,我聽不見。」宋海珠扯著嗓子喊道。

  喊完後,便跌坐在地上崩潰的大哭。

  她聽不到別人的聲音,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她的世界只有一片嗡嗡聲。

  蘇雨昕先是一愣,隨即一把抓住宋海珠的脖領,怒聲道:「你別以為裝聾作啞就能矇混過去,我母親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聽不到,我聽不到,我什麼都聽不到了……」宋海珠雙手拼命的擺動著,一雙眼睛紅腫的駭人。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要你償命。」宋海珠說著,突然暴起,雙手用力的掐住蘇雨昕的脖子:「是你,都是你。」

  「滾!」風曜厲喝一聲,一腳將宋海珠踹出幾丈遠。

  宋海珠整個人如同脫線的風箏,往一旁飛出去。

  風曜雖然是暴怒,但是腳上的力道卻是控制好的,不會要了宋海珠的性命。

  呂青山看到風曜出手的那一刻,心裡的算盤就快速的撥了一遍。

  如今的形勢,對他極為不利。

  但如果風曜把宋氏給打死了,那麼自己手裡就有了籌碼。

  所以呂青山暗中撿了一塊小石子,灌注了全部內力,直接打在了宋海珠的腰上。

  呂老爺子是將軍,所以呂青洲和呂青山從小就習武。

  只不過呂青山學武的天賦並不高,再加上後來又做了文官,武功就更疏於練習了。

  所以他那一下,要不了宋海珠的性命,只能靠著石子的力度,把宋氏飛出去的距離加長一些。

  因為宋海珠飛出去的方向,有一棵大樹。

  如果宋海珠的腦袋撞到了樹上,照這個速度和力度,肯定就沒命了。

  呂青山賭的就是這一點。

  只要宋海珠死了,他手裡就擁有了可以談判的籌碼。

  呂青山自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他的小動作早已經被好幾個人收入眼底。

  金靈和呂京川幾乎是同時動作。

  兩人一人一邊,將宋海珠接了下來。

  宋海珠已經被剛剛的變故嚇的昏死過去了,軟綿綿的靠在呂京川的肩頭。

  金靈看了呂京川一眼。

  五靈衛中,他的輕功僅次於水靈。

  在江湖是排的上名號的。

  他沒想到呂京川居然有這麼高的輕功造詣。

  呂京川將宋海珠輕放到地上。

  呂青山立刻跑過去,一把抱住宋海珠哭道:「珠兒,你醒醒,快醒醒。」

  「你再這麼使勁兒掐她的脖子,她可就真醒不了了。」宋桀走到他身前,語氣涼涼的說道。

  「我怎麼可能會掐自己的妻子。」呂青山抬起淚眼說道。

  「你倒是挺聰明,用衣袖墊著手指去掐她的脖子,這樣死後就不會留下指痕。」宋桀掃了呂青山一眼,說道:「但是我手裡有瓶特殊的藥粉,可以從她脖子上拓印下你衣袖上壓痕。」

  「我只是看珠兒昏迷了太傷心,抱的有些緊了。」呂青山忙的鬆開手,說道。

  宋桀只是嚇唬他的。

  他雖然是天下聞名的怪醫,可也不是什麼都研究。

  但是呂青山是深信不疑的。

  「你剛剛不是還要休妻的嗎?」呂青洲哼了一聲,問道。

  「到底幾十年夫妻了。」呂青山抹抹眼淚兒,說道:「我休她,只是因為她對母親不孝。」

  「當年詩穎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呂青洲目光灼灼的盯著呂青山。

  「怎麼可能。詩穎當時身在蘇府,我在呂府,平日裡見面不多,怎麼可能與我有關。況且,她不是病死的嗎?」呂青山忙的擺手說道。

  「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的。」呂青洲眯著眼睛,眸底帶著幾分危險。

  「大哥隨便去查,反正我問心無愧。」呂青山捏緊了手指,不自在的舔了舔唇,努力擺出一副無辜的姿態。

  「你最好記住今天說的話。」呂青洲的眸光,如同山嶽一般壓在呂青山的脊背上,壓的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一旁的呂詩言也垂了頭,袖袍下的手也緊攥成拳,一顆心緊張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蘇雨昕瞧著呂詩言那副緊張忐忑的模樣,心底登時燃起熊熊怒火。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其實她對呂詩穎並沒什麼印象,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也都沒有懷疑過呂詩穎的死。

  因為當時呂詩言還是呂府的待嫁姑娘,羅嬤嬤也說呂詩穎是病死的。

  所以她從未懷疑過。

  要不是今天呂青山要休妻,宋海珠急怒之下說漏了嘴,她還不知道當年母親的死是被人算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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