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時,外邊已經響起了打鬥聲。
雲拂迅速掀開馬車帘子,想要一把迷藥糊在他們臉上。
可這群人好像早有準備,臉被蒙了個結結實實。
下一刻,一柄長劍架在了脖子上。
「蕭夫人,手上是什麼,迷藥麼?」領頭的黑衣人冷笑,一副看破她伎倆的模樣。
雲拂不敢輕舉妄動,立即高舉雙手。
「幾位大哥是何方神聖?若是想搶劫,我可以將錢拿給你們,只希望你們放條生路。」
雲拂當然知道他們不是單純的搶劫,要不然也不會特意設計引她出城。
只是想要掙扎一下而已,順便探探他們的口風。
「呵,蕭夫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很明顯,他們不是沖錢來的。
「好,我可以跟你們走一趟,但是他們是無辜的,放他們一條生路。」雲拂指的是那些家丁。
「這件事就由不得蕭夫人了。」
「你們的任務是帶我走,要是不放過他們,我立即撞在這個刀口上。我想,你們要是交不了差,應該也免不了受罰吧。」
蒙面領頭人猶豫了。
確實如此,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將雲拂活著帶回去。
「好,可以答應你。」
雲拂給青黛使了個眼色,讓她等她走後趕緊去搬救兵。
不曾想,那人指定也要帶青黛走。
「這是你的貼身丫鬟吧,其他人可以留在原地,她必須得一起走。」
「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
「你不答應,你和他們全部都得死,我們最多也只是受罰而已。」
青黛身旁站著一個家丁,趁黑衣人不注意,她偷偷將信號塞入了他手中。
家丁詫異看了她一眼,立即藏入袖口。
「姑娘,我與你一起。」她走上前。
兩人雙手被反綁,被押著上了馬車。
待她們走遠,蒙面人給底下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他們悄悄退了下去。
離他們離開處沒多遠,幾聲慘叫聲響起,鮮血橫流。
黑衣人從其中一個家丁袖口中摸出一枚信號,嘴角微微上揚。
難怪主子說對付她要格外注意,果然,手段頗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拂和青黛被人從馬車上推了下來。
眼前,是一座偏僻的院子。
之所以覺得偏僻,是因為在來的路上四周都聽不到人聲。
「你們主子呢?」
「進去就知道了,蕭夫人,請。」
雲拂只能依言進門。
剛邁進院子,旁邊就走出來兩個侍女,將她渾身上下都搜了一遍。
迷藥,匕首,銀針,就連頭上的簪子首飾都卸了下來,換上了前端圓潤的木簪。
「蕭夫人,身上帶的東西挺多啊。」蒙面黑衣人走進來。
雲拂扯了扯嘴角:「日常防身而已,沒想到你們這麼細心。」
她大概已經猜到了抓她的是誰。
除了梁變態,又有誰知道她身上會藏有迷藥,就連頭上的簪子也是上次在黑熊山時她對付他的武器。
青黛同樣被卸去了一身裝備,不過待遇沒有雲拂好,披頭散髮,身上也只有薄薄的一層衣裳。
「姑娘,事情有些不對,他們好像對我們很了解。」青黛面露擔憂。
雲拂深吸一口氣:「只能夠看一步走一步了,希望那些人能夠把信號成功傳遞出去。」
她並不報太大的希望,要真是梁變態抓的她們,以他的性子根本不會講武德,那幾個家丁估計凶多吉少了。
「進去吧。」
兩人被推著進了一個房間。
掃視四周,房間與尋常的房間並無二樣, 甚至還帶點奢華。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個十字木架,木架旁有各種各樣的刑具。
雲拂眸光一冷。
看來,她已然成為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進門不久,便可以看到內室入口不遠處擺著一架古琴,而古琴的前方,有珠簾垂下,珠簾後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
房門被關上,整個房間中除了他們三人之外,一旁還站著四個黑衣侍衛。
「我們又見面了。」雲拂主動開口。
珠簾後面的人明顯一頓,對她這句話很是意外。
「你知道我是誰?」依舊是故意隱藏的聲色。
「這麼費盡心思把我抓過來,我要是還不知道你是誰,是不是顯得我太愚蠢了?」
她在古琴前坐下來,假裝好奇撥弄:「上次在黑熊山,你沒有報復得了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這一次你又捲土重來。不過這把古琴是怎麼回事,你知道的,我只擅長丹青。」
以面具遮臉的梁文軒悄悄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她有多聰明,原來並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其實你和我師父的恩怨,你們倆解決就是,何必扯上我,我是無辜的。」雲拂眨巴著大眼睛。
要不是梁文軒之前在她手上吃過好幾次虧,肯定會被這雙眼睛給欺騙。
他已經不是當初的他。
「呵。」梁文軒朝旁揮了揮手,兩個侍衛將帘子打開。
雲拂看去,他端坐在前方,依舊是上次那面面具。
心中冷笑,真面目可能是見不了人,才弄個假面在此。
梁文軒眼中有轉瞬即逝的驚艷。
沒想到她身上頭上的珠飾盡除,幾乎是素麵朝天,還能有如此讓人眼前一亮的美貌。
這樣的女人,就該是屬於他的。
他握著手上的茶杯,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漠的笑:「你既是他的徒弟,就談不上無辜。」
「不知道我師父是哪裡得罪了你,改日我見到他,定會和他說說。」雲拂並沒有表現出一絲害怕,反倒像閒話家常一般,她倒要看看他多能扯。
「這並不重要。」
雲拂眉頭微挑,說不出來個一二三,乾脆就不說了?
這個理由找得著實太過敷衍。
「所以重要的是什麼,或者換一個說法,你把我抓過來,到底想做什麼?」
「當然是……為所欲為,做一切我想做的事。」
雲拂胃裡一陣翻湧,昨晚的隔夜飯差點都要吐了出來,也不知道一個好好的人怎麼就長了一副這樣的腦子。
梁文軒居高臨下審視著她:「現在我想聽曲,用這把古琴,你來彈。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停。」
「可我不會彈琴,你之前應該調查過我,我除了畫畫,其餘都不會。」
「現在不會不要緊,待會兒就會了。」
就在雲拂琢磨著他這話是何意時,立在兩旁的侍衛突然有了動作,抓住青黛綁在了木架上。
雲拂心中一驚:「你想做什麼?!」
回應她的是一聲鞭響,青黛狠狠挨了一下,頓時,從左肩到胸口出現一條長長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