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拼死反抗,卻無法掙脫徐章氏和童百威兩個人的桎梏,就在自己新房裡被童石匠玷污,這便是她滿身淤青傷痕的由來。
成就好事之後,童石匠二人再度威逼利誘,聲稱元娘若不屈從就告她與外人私通讓她身敗名裂。
哪知元娘曾也是書香門第竟全不懼怕,直言要到官府去告發童百威與徐章氏,爭執中童百威失手把元娘捅死。
後兩人一不做二不休一起收拾了現場後,對外聲稱元娘自盡殉夫。
郭寶真覺得此事對他仕途有助,驗屍時便草草走了個過場認定了元娘殉夫的說法,之後將此事添油加醋的上報了朝廷,騙取了英宗的旌表。
孟言之聽的柳眉倒豎:「好一對狗男女,他們也配當個人!」
江小五呵呵冷笑:「他們很快就當不成了人了,這兩個狗東西通姦在先又逼姦殺人在後,怎麼也夠得上凌遲的規格了吧。」
「不止。」
崔青扇說道:「元娘的事情已經涉及到欺君,欺君之罪豈能輕易善了?」
江小五吸了口冷氣:「江家和童家豈不是都要被那兩個狗東西連累,也算是倒了血霉了。」
荊如意勾唇淡笑:「那兩家並不冤枉,童百威一個工會會長就能囂張到肆無忌憚逼姦殺人,甚至連官府都不怕,可見童家往日借著他的勢力沒少作惡。」
「至於江家能在開棺時讓童百威來撐場面可見也並非禮儀周全之輩,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半點不假。」
孟言之不住嘆息:「這事最可憐的還是元娘和江善行,好好一對有情人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此事的後續不必再理會。」荊如意淡淡說道:「任何理由都不能成為犯罪的藉口,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聲阿兄,循聲望去竟看到荊思思背著個骨瘦如柴瘦到幾乎脫了像的老太太走進了客棧。
「跟蹤的人我帶回來了。」她將老太太咣一下放在了大堂里的長條凳上,老太太疼得哼了一聲。
荊思思面無表情指了指人:「活的。」
荊如意眨眨眼,這個妹妹真實誠!
老太太看上去乾巴的如同在骷髏上蒙著一層皮,周身的光彩都仿佛隨著皮肉流失的乾淨,隨時都能被風吹倒的虛弱,孟言之生怕荊思思把人給摔出個好歹,急忙上前查看老太太的傷勢。
荊如意沖江小五使了個眼色,少年郎自覺站在了門口負責清場,崔青扇展開紙筆做好了記錄準備。
雲重霄則端了一碟子的點心放在老太太面前的桌子上:「餓狠了能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桌上的糕點雖然不夠精緻但軟爛容易消化,很適合脾胃虛弱餓的久了的老人食用,一看就知道雲重霄是仔細挑選過的。
荊如意瞧的內心有些複雜,雲大世子明明細心又善良,卻非得用冷言冷語把自己包裹的讓人討厭,這人的性格是真彆扭。
「這位老人家沒什麼大礙。」孟言之替老太太做完了簡單的檢查:「只是長期飲食不規律加上思慮過重,身體極度虛弱。」
她將雲重霄送來的糕點向老太太推了推:「先吃些東西吧。」
老太太已經餓的雙眼無光卻沒有去看誘人的糕點,而是噗通一聲跪在了荊如意眼前。
「請青天大老爺替民婦做主啊!」她說。
這一出大大出人意表,乍然聽聞有人跟蹤時荊如意設想過許多可能,唯獨沒有想到被荊思思帶回來的人是這個模樣,更沒有想到她見到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民婦有天大的冤屈,民婦就是為了伸冤才憋著一口氣活到今天,民婦一家子都死絕了大人您是民婦最後的希望,若是連您也無法為民婦一家討回公道,民婦活著也沒多大意思,這點心不吃也罷。」
「呵你這個老婦!」
江小五聽的憋悶,站在門口回頭呵斥道:「你要告狀就去找你們縣令,沒有縣令還有主簿,我們同知大人可不是來給你們鳳來縣斷案的,即便真的要告狀就好好說話,要死要活的你威脅誰?」
老婦似被他的呵斥嚇著了,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開始哭天抹淚。
「這日子是沒法過了,我打量著這個官能查清楚元娘的案子還以為是個青天大老爺,哪知道也是不管我們老百姓生死的啊!」
別看老婦乾巴的沒有二兩肉,嚎起來的勁頭比個精壯的青年是半點不差,震得荊如意耳膜生疼。
雲重霄一臉似笑非笑看好戲,荊思思挑了挑眉眼看著便要上前把人撕吧了,荊如意趕緊換了個位置擋住了小丫頭的視線。
孟言之聽的不耐挽起袖子才打算要去趕人,崔青扇便率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