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理會憤怒的余達,荊如意已經迎著來人走了過去,尚未等他開口那人先沖她抱了抱拳:「小人蕭御見過荊大人。」
荊如意迅速還禮:「沒想到來的是是木府右總領蕭先生,土司老爺實在太客氣了。」
蕭御哈哈笑道:「荊大人地牢里那幾位可都不是普通商人,要得到他們的認同需要擺出十足的誠意,不然您也不會放下身段求到木府頭上。」
荊如意笑容可掬:「我初來乍到自然沒有土司老爺了解蚩族領地的情況,大家都是為了蚩族的和平,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蕭御將一摞紙箋交給荊如意:「這是你要的協議書,你找到的那些金銀土司老爺也已經全都看過了,現在那批錢財已經運到了思南縣,足以讓思南縣煥然新生,至於蓮花山……」
蕭御聲音頓了頓先看了眼余達才繼續說道:「有木府在,天下再不會有蓮花山。」
從蕭御出現開始余達就陷入了痴傻狀態,眼底絕望如死灰,蓮花山三個字讓他打了個哆嗦,眼底驟閃過冷厲的華光。
「你們把蓮花山怎麼了?」
還沒等荊如意回答,蕭御先說道:「魚肉鄉里為非作歹的山匪,早就應該剿滅肅清!」
余達似乎很懼怕蕭御,在他目光逼視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蕭御看了眼余達,復又笑望向荊如意:「荊大人剛才有句話說的好叫互相幫忙,我家主人幫了你這麼大的忙,如今該輪到您投桃報李了。」
荊如意斂起了笑意,正要仔細聽聽要如何投桃報李的時候,蕭御卻將個黃金的令牌塞進了荊如意手中。
「這個是土司老爺讓小人轉交給大人的見面禮。」
他微笑著說道:「土司木府的賓客令牌分別以金銀銅打造,材質不同代表的身份地位也不相同,您手裡這塊普天之下不超過五指之數。」
蕭御洋洋灑灑說了半晌,荊如意用略帶著戲謔的目光看著他:「蕭先生解釋了這麼多,是在暗指我沒有見過世面?」
蕭御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荊大人若是不喜歡,我可以……」
他的話音未落,令牌已經被荊如意塞進了袖帶里:「既然是土司老爺特意送來的禮物,我若是不收多少顯得有些不識好歹。」
蕭御的臉上掛著早知如此的坦然,抄著手笑望著荊如意等她就範,然而荊如意接下來的舉動讓他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荊大人,您就這麼走了?」
荊如意命人將余達押回牢房的舉動,讓蕭御的溫雅破了功,聲音裡帶著幾分難以控制的尖銳。
荊如意回頭笑道:「安府司算得上我自己的地盤,就不勞煩蕭先生親自送了。」
「你剛才收下了令牌!」饒是蕭御的涵養再好,也完全不能接受荊如意坦然收禮不辦事的舉動。
荊如意拍了拍繡袋裡的令牌笑道:「我抓的這個人是蓮花山匪首天狼,他身上可背著不少人命,誰知道當中有沒有真的安府司副使余達?將他明正典刑,也是在替余副使正名。」
話說到這裡,她的目光陡然變得清冷:「我以為能成為木府的座上賓,憑的是我秉公執法為國為民的拳拳之心,莫非是我會錯了土司老爺的用意?」
蕭御臉色大變,思慮良久才拱手說道:「這件事情……」
看他口型分明要拒絕,但話說了半句時忽然停頓了一下,再開口他的面頰上已經再度掛上了從容不迫的微笑。
「荊大人說的對,土司老爺送您令牌的用意,正如您猜測的一模一樣。」
眼看著蕭御要走,余達最先按捺不住。
「蕭先生,不能啊!」余達的叫聲有些氣急敗壞:「我怎麼能死?我……土司老爺不會讓我死的,他虧欠我和……」
啪的一聲,蕭御一耳刮子打散了余達剩下的話。
「你的所作所為會得到什麼報應自有國法論處,若律法要你死你就得死!」
眼看著余達還要說些什麼,蕭御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難看。
「你以為你假冒余副使的事情能瞞住多久?」
一句話把余達說愣了,蕭御並未就此停下:「真正的余副使天資聰穎善良大度是個難得的人才,土司老爺對人才素來賞識,自然願意同餘副使多走動,但……」
「你這個惡賊不知從那裡聽說了此事便殺了余副使取而代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幸好有荊大人明察秋毫洞悉了你的陰謀,才保全了沅江府和余副使的顏面。」
「你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