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個萬柳兒是不是犯了什麼事?她若是作奸犯科您一定跟我說,小人必全力配合官府,知無不言。」這個聲音正是張新生。
眼看著木萬氏臉色蒼白的攥緊了手指,荊如意唇畔浮起嘲諷的微笑,示意她繼續聽下去。
屋中的江小五呵了一聲:「我現在問的是你的問題,你提別人做什麼?」
「不提不行呢。」
張新生嘆了口氣:「小人今天與她大婚都是她的主意,連匯鼎銀樓和張家大宅也都是在她的授意下修建的,她實際上才是這兩處房產的真正主人。」
「我與萬柳兒青梅竹馬曾經是鄰居,我家道中落在爹娘故去以後便外出尋求賺錢的門道,兜兜轉轉的到了古楊莊做了護院,沒想到會與做了木夫人的萬柳兒重逢。」
「最早是她認出的我,她三翻四次勾引我與她私會,她長的不錯出手又闊綽我一來二去的就著了她的道。」
「事後我後悔不已本欲離開古楊莊,她便用跟我的那點破事威脅我,我只能被迫與她相好,一個月前她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回鄉置辦產業,說她不久便會來與我相會,她源源不斷的派人送錢,尤其是最近這段日子她送來的銀錢器物更加的令人側目,正是在她的支持下才有了今日的匯鼎銀樓和張家大宅。」
「數日前她返回疏縣要與我成婚,小人哪裡敢拒絕?至於她犯了什麼事引來各位大人的緝拿,小人是一概不知。」
屋中的張新生還在喋喋不休,屋外的木萬氏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她臉色發青如個死人般,牙齒幾乎將下唇咬出了血。
荊如意似笑非笑瞧著她:「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木萬氏嘴唇哆嗦了半晌猛抬起了頭,才喚了一聲大人荊如意便揮手打斷了她:「換個地方說。」
話音剛落,荊思思便一腳踹開了房門,屋中的張新生嚇了一跳,扭頭觀望的功夫,江小五忽然哎呦一聲倒在了地上。
同一時刻響起了荊如意的冷笑:「好一個張新生,居然敢在本官眼皮子地下襲擊安撫司衙門的捕快!」
「我……小人……」張新生已經懵了:「沒有。」
他的話音未落荊思思的人影就到了眼前,小丫頭二話不說一腳踹上了他的腿骨,半空里響起清晰的咔嚓聲,張新生才張嘴呼痛,就被荊思思一巴掌打掉了兩顆門牙。
荊如意居高臨下盯著他:「沒有什麼?可不能亂說話。」
張新生疼的只冒冷汗:「小人錯了,小人不是故意打了那位捕快老爺。」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荊思思擰著胳膊提了起來,眾人耳中又聽到咔嚓一聲,張新生的胳膊也荊思思給擰斷了。
張新生兩眼一翻昏了過去,荊如意冷眼瞧著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側眸朝看傻了的疏縣縣令說道:「趙縣令瞧見發生什麼事了麼?」
疏縣縣令擦了把冷汗:「下官看到張新生毆打江捕快試圖拒捕逃走,被大人您手下的護衛姑娘緝拿歸案。」
荊如意勾唇:「看的真准。」
出了事就想把責任推給女人算個什麼東西?這樣的人打死都不虧!
「當著你們縣令的面,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她回頭瞧向了木萬氏:「機會不是總有,想清楚了再說。」
木萬氏不是木易的原配,她比木易小了將近二十歲,她能打敗木易的所有姬妾成為正妻,不是個蠢笨的人。
荊如意的用意她很清楚,她讓自己看清張新生的真面目,就是為了讓自己毫無保留的揭露張新生的罪行,而這位朝廷派來的五品大員只給了她這一次說話的機會。
木萬氏吸了口氣:「我與張新生的確有姦情,那個時候他的名字叫做木舉。」
木舉是張新生賣身入張家為奴後改的名字,木萬氏早年在疏縣與張新生本就相互有情,後木萬氏被她家人賣給了人牙子兩人就此失散,沒想到多年後會在古楊莊相遇。
兩人迅速舊情復燃,後來張新生欠了賭債也不知聽了誰的攛掇看上了古楊莊的巨額財富,在木易死後他們便於外人勾結趁著月黑風高打開城門引賊入城,就此把古楊莊洗劫一空。
張新生先一步返回疏縣,憑藉從古楊莊搶來的銀子迅速成了疏縣首富,木萬氏則在諸事平定之後回鄉,試圖與張新生大婚開始新生活,不想卻被荊如意逮了個正著。
講到這裡事情的來龍去脈基本上也就算是清楚了,疏縣縣令聽的直皺眉:「好一對不知廉恥的姦夫淫婦!」
荊如意呵呵笑了一聲:「你雖然說的不少,重要的事情可一件都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