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荊思思不聲不響縮在牆角是受了傷,原來是……睡著了。
雖然現在是深夜,這一路也的確讓人睏乏,但剛經歷過一場惡鬥又是在這遍地血腥之地也能睡得著,就不得不說她這個妹妹相當不是一般人!
「你身上的血……」
「別人的。」
荊思思不在意的活動活動胳膊站起身:「阿兄說儘量不殺人,他們都活著。」
荊如意聽的百味雜陳。
荊思思的世界沒有是非和懼怕,她解決問題的途徑一貫簡單粗暴,不喜歡的就……弄死!
但殺孽太重,對個小姑娘來說沒有什麼好處,她才會告訴荊思思讓她少殺人。
沒想到這個渾渾噩噩的妹妹把她的話都聽進去了,夜襲牢房這些人愣是一個都沒有殺。
「你做的很好,困的話就去那邊椅子上歇歇,這裡交給我吧。」
荊思思年紀小又不懂人情世故,聽到荊如意讓她去休息,當下嗯了一聲便將自己的小身子蜷縮在了椅子裡再度眯起了眼眸。
荊如意看的心疼,但眼下也不是講究舒適度的時候,只能從荊思思身上收回了目光。
「言之姑娘。」她瞧向孟言之說道:「把他們的藥效減輕些吧,我需要他們的口供。」
「這我就無能為力了。」孟言之朝她攤了攤手:「他們傷的太重,我若不用些手段這些人立刻就能昏死過去,若是真解了他們身上的藥效,荊哥哥你也問不出什麼。」
荊如意皺了皺眉:「這麼說,今夜豈不是白忙活了?」
她的目光在黑衣人身上掃過:「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們雖然不能動彈言語,眼睛總是要眨的,我問你們的問題,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們就眨一下眼睛,如果是否定的,就眨兩下,聽明白了麼?」
可惜黑衣人對她說的話置若罔聞,在她看過來的時候竟硬挺著連眼睛都不肯眨了。
荊如意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些人的態度一點不著急,只管提問:「我的第一個問題,你們都是天狼派來的,是麼?」
黑衣人們依舊努力瞪眼,即便憋出了眼淚也不肯眨一下。
噗!
雲重霄的繡春刀毫無徵兆的砍下了離他最近人的頭顱。
「別人問話要回答,你們爹娘沒教過你們禮貌麼?」
鮮血鋪陳的瞬間,伴隨著雲重霄涼薄的聲音他再度削掉了第二顆人頭,荊如意眨了眨眼並未阻止,雲侍衛已經衝著第三個人去了。
男人風捲殘雲般片刻功夫就收割了地上大片的生命,眼看著還能喘氣的只剩下最後兩個人時,荊如意才喊了一嗓子刀下留人。
眼看著雲重霄停了手,荊如意這才走到兩個倖存者面前。
「想活麼?」她居高臨下盯著他們:「只要你們的表現讓我滿意,就可以活,但你們兩人,只能活一個。」
兩人身軀有明顯的僵硬,荊如意也不理會他們在想些什麼,語調平緩的繼續說道:
「我身邊這位侍衛脾氣不大好,他那人一貫沒什麼耐心,你們若是惹的他心煩真的丟了腦袋想重新安上就有點困難了,懂我意思吧。」
她話音剛落,兩個黑衣人中稍胖的那個便快速眨了一下眼睛,另一個瘦點的則抽筋了般拼命的不停眨眼,速度之快嘆為觀止。
荊如意嘶了一聲:「一下是明白,兩下是不明白,你不停的眨是怎麼個意思,對我有意見麼?」
瘦子愣了,苦於無法開口解釋額角頃刻就見了汗,還沒等他有所表示更讓他見汗的事情就出現了。
雲重霄的繡春刀再度出鞘,伴隨著冷厲刀芒同時出現的,是男人涼薄的聲音。
「聽不懂人話,還留著等過年麼?」
男人聲音未落,繡春刀掛著呼嘯的風聲就要向著瘦男人落下。
「雲侍衛你別急。」
荊如意眼疾手快架住了雲重霄的胳膊:「這二位剛見識到您無與倫比的刀法,一時緊張也是情有可原的,成大事者得有容人之量,要允許別人犯錯。」
瘦黑衣人聽的如蒙大赦,再次拼命眨眼。
荊如意朝他淡笑:「眼睛可不能亂眨,小心眨丟了性命。」
瘦黑衣人的身子瞬間僵硬,努力瞪起眼睛,再不敢隨意眨巴一下。
「我喜歡同明白人說話。」
荊如意微笑著說道:「那麼我們就開始吧。」
她的話鋒一轉,連帶著神色一瞬也變得嚴肅,隱隱透出幾分上位者的氣勢。
「你們,都是天狼豢養的死士。」
兩個人幾乎同時眨了一下眼睛。
荊如意滿意的點點頭:「很好,就按這個節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