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情況?」
江小五終於瞧出了其中的門道:「整座山都被燒了個乾淨,隔壁的房子也只剩下焦炭,這房子怎麼能好端端的?莫非是或燒到這裡自己滅了?」
「那也不能!」他的話音未落便自己給出了答案:「我們剛才四下去檢查的時候,那火勢著實嚇人,根本不存在自己熄滅的可能!」
荊如意瞥他一眼:「自己熄滅也總會留下燃燒痕跡,你瞧這裡有麼?」
未等江小五接話,余達便焦急的催到:「這裡的事情下官稍後會派人留意,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大人您還是先行回府去吧。」
「那不行。」江小五瞪起了眼:「事出反常必有妖,查案必須追根究底,這房子的秘密若是查不清楚,將來難免會留下後患,大人您說是不?」
江小五一句話把余達堵得無話可說,他笑嘻嘻等待著荊如意的表揚。
荊如意眸色微閃:「這座房子建造的時候用了一種極其罕見的耐火材料,材料的成分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面色漸漸冷凝:「一個賊匪的山寨,需要用到如此稀罕的建築材料麼?」
再加上山下遇到的鬼遮眼和護國陣,蓮花山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江小五撓了撓頭:「越說越覺得這裡面有問題,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大人您一定知道。」
「答案麼……。」荊如意淡笑:「我現在不知道,但我知道哪裡可以找到答案。」
瞧她的目光再度落回到小屋上,余達眼底的焦急更重:「大人,古怪之事必暗藏兇險,這件事情就交給下官來查吧。」
荊如意側目瞧著他:「這是余副使第三次催促我離開,你這樣會讓我認為你在阻撓我查驗這座房子。」
一句話嚇得余達臉色蒼白:「大人您冤枉下官了,下官只是……。」
嘭!
余達是話尚未說完,眾人身後驟傳來一聲悶響,回頭看去竟是雲重霄一腳踹開了房門。
「有你們磨牙的功夫,事情早就水落石出了。」他說。
眼看著男人頎長身軀旁若無人的再度走進屋中,眾人立刻跟了上去,余達生怕自己再被荊如意誤會,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屋中陳設與他們方才離開時一般無二,除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桌子外別無他物,那條通往山下的密道口,就在床下。
所有的一切一目了然,再沒有能藏東西的地方。
雲重霄沖手下錦衣衛揮了揮手,錦衣衛們便如無孔不入的沙四下盪開卷向了小屋的任何一個角落。
功夫不大,他們便在床下發現了另一處機關所在,床下有個地坑,地坑上蓋著木板,木板上重新填土鋪了地磚,再加上那條通往山下的密道口做的相對顯眼,這個地坑便很難讓人發現。
發現地坑後,荊如意狀似無意的看了一眼余達,後者的眼睛裡除了驚駭別無他物,荊如意目光閃了閃,不著痕跡的收回了視線。
錦衣衛們掀開地坑上的木板後,露出被銅鎖鎖著的木板,他們用了各種方法,竟無法打開那把銅鎖,連看上去脆弱不堪的木板也沒能砍斷。
眼看著錦衣衛們開始往地坑處堆疊炸藥,江小五仗著膽子咳了一聲:「其實想開鎖,不需要那麼麻煩。」
荊如意似早料到他會如此說:「去展示你真正的技能吧!」
江小五當年混跡市井學了一身奇技淫巧,開鎖便是其中翹楚,無論構造多麼精妙的鎖,只要到了他手裡,不出盞茶就能被打開。
這是被無數次驗證過的事實。
江小五難得有個表現的機會,樂顛顛走到了床邊,掏了跟頭髮絲一樣的銅絲出來伸進了鎖眼。
三轉兩轉的便聽到嘎巴一聲,木板上掛著的銅鎖打開了。
「怎麼樣?」
江小五回身笑嘻嘻朝身後眾人眨了眨眼,如一隻得瑟的花孔雀:「我沒有讓大家失望吧。」
雲重霄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荊如意心裡咯噔了一聲,高聲喝道:「開了鎖還不趕緊讓路,耽擱了搜查的時辰,你賠的起麼?」
這個祖宗在雲重霄面前嘚瑟什麼,是多嫌棄當下的世界不夠美好?
荊如意的提醒讓江小五若醍醐灌頂麻溜讓開,陪著笑臉向雲重霄和錦衣衛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錦衣衛們重新聚攏在床邊,雲重霄似笑非笑的瞟著少年郎:「你如此行徑,是在質疑本千戶心眼小麼?」
江小五聽的心驚膽戰,完全不知該如何接話。
眼看著江小五的心態就要崩潰,雲重霄才慢悠悠再度開了口:「你質疑的很對,本千戶就是小心眼,所以千萬不要得罪我。」
盯著施施然走到地坑邊的雲重霄,江小五徹底繃不住了:「大人,他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