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蕭朗捂著面頰滿面驚恐的搖頭,臉疼加上掉了牙讓他一時間沒法說話,幾乎把腦袋給晃成了撥浪鼓。
荊如意一度懷疑他的腦袋要是個雞蛋這麼個晃法,能直接搖散了黃。
「比,無機器。」
蕭朗有口難言心裡苦,連比劃帶跺腳的使了半天勁才讓大家聽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加錢。
「加錢麼……」
荊如意眸色微閃,緩緩說道:「倒也大可不必,你欠條上那些東西把你的家底也掏的差不多了,再怎麼加都不過是些皮毛。」
她唇角微勾:「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只要你的答案讓我滿意,我保證孟大小姐以後不打你。」
蕭朗捂著臉:「西米?」
「南疆新帝奪了你的權,正常人不都該想法子把自己的政權再搶回來麼?你舍本求末,跑到東齊製造混亂,試圖挑起兩國刀兵之禍是為了什麼?」
蕭朗眼角的肌肉抖了抖,呵呵冷笑了數聲才開口:「格不高就和滅,我不空快就勾別空快!」
在蕭朗說話之前,孟言之已經挽好袖子準備把那個不仁不義的廢帝再揍一頓,然而情緒動作都到位了,愣是聽不懂蕭朗說了些什麼。
她想了半晌還是沒想明白,扭頭向荊如意問道:「他說的什麼玩意?」
荊如意抿了抿唇,眼眸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他說得不到就毀滅,他不痛快所有人都不許痛快。」
「呸!」孟言之狠狠啐了一口:「真是個人渣,這種人死不足惜!」
「既如此便按孟大小姐說的辦吧。」
雲重霄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四下靜了片刻,雲大千戶似沒有看到周遭怪異的氣氛,接連下了幾道命令:
「荊如意,你負責把蕭朗剛才的證詞全部整理後提交刑部,江小五,給他套上枷鎖,蕭朗這種份量的欽犯你該知道用什麼刑具。」
「知道。」
江小五笑嘻嘻答應一聲走到門外,不久艱難的拖著副枷鎖進來朝孟言之招了招手:「勞煩孟大小姐給搭把手,把這玩意給那個蕭廢帝戴上。」
江小五拿來的是分量最重的枷鎖,即便他用上了吃奶的力氣,也不是這副重枷的對手,能對付它的只有孟言之。
孟言之哦了一聲,完全搞不清楚眼前是個什麼狀況,渾渾噩噩的單手把枷鎖提進了院子,又在江小五的指導下鎖住了蕭朗。
蕭朗的神情已經由最初的震驚變作了憤怒,然而連續遭遇重創之下他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由別人擺布,眼睜睜看著個女人和不入流的衙役給他套上了重枷。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憤怒下的蕭朗除了大聲質問沒有其他的方法來發泄自己的憤怒。
「我也想問問。」孟言之也緊隨其後開口:「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還不夠明顯麼?」
江小五伸手拍了拍蕭朗身上的重枷,後者險些被壓得跪在地上,眼底的憤怒幾乎化作了如有實質的刀劍。
然而小院裡的幾個人根本不在意他的反應,江小五笑嘻嘻說道:
「蕭朗在咱們東齊犯案累累,背上的人命數都數不清楚,如今他既然已經親口招供,當然要將他押回鎮撫司大牢等待最後的裁決,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江小五說的每個字孟言之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卻讓她怎麼都想不明白。
「你……你們不是答應他用財帛寶物換取他的自由麼?怎麼……」
「話不能這麼說。」
江小五呵呵笑道:「是他想要那麼干,可我們幾個誰也沒有答應啊。」
孟言之眨了眨眼:「沒答應麼?」
「當然。」
江小五臉部紅心不跳:「你仔細想想,我們哪個人說過行可以,我同意就這麼幹。」
細想想從蕭朗提出給錢的時候,他們幾個討論的內容就只有怎麼分成,的確沒有任何人明確表示過願意放過蕭朗。
話說到這個份上,即便再遲鈍的人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何況孟言之並不是個蠢笨的人。
她的眼睛一亮,撫掌笑道:「你們是早就計劃好了的麼?讓蕭朗以為他馬上就能逃脫升天,然後誘使他無所顧忌的自己招供,這一招真妙!」
蕭朗冷笑著打斷了孟言之興奮的誇獎:「我剛才說的話除了你們這些人有誰聽到了?你們是有人證還是物證?那張欠條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我不承認你們又能耐我何?你們當真以為你們刑部的那些手段我會害怕?」
他的聲音極度囂張,雲大千戶卻比他更囂張。
「誰告訴你,你剛才說的話只有我們幾個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