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朗。」
荊如意深深看著眼前神色陰晴不定的男人:「世人都說你雖然殘暴,但智謀過人是個不世出的天才,但在我看來,你才是天下最愚蠢的人!」
「你說的不錯。」
蕭朗冷笑的注視著眼前眾人,面頰上已經沒有強裝出的畏懼討好,只余掩飾不住的輕蔑和厭惡。
「我做得最蠢的事情就是信錯了元宗,不但露出破綻讓你們抓住,還讓你們活著離開了丹砂礦!」
「若不是那個總把什麼道法倫常掛在嘴邊的蠢貨不肯聽我的話,在我登基之前就開始研製山妖,你們幾個早就同東齊一起成了任我腳下踐踏的泥土,哪輪得到你們在我面前這麼趾高氣昂的說話?!」
「我可真替元宗感到悲哀。」
荊如意蹙了蹙眉心:「他為你送了命,到最後竟得你這樣的評價,也不知他泉下有知會不會被氣的蹦起來。」
「你真的以為你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都是因為元宗不堪大用才導致功虧一簣的麼?」
荊如意盯著元宗,目光森冷:「你錯了!」
她沒有給蕭朗爭辯的機會,繼續冷笑著說道:「我告訴你蕭朗,你失敗是因為你自己能力不足,又貪心虛妄視人命為草芥!」
「你本為一國之君,不思勵精圖治國富民強之法,卻整日琢磨著用活人練蠱,但凡你稍微收斂一些哪怕平庸無能,百姓又何至於甘願擔負上逆賊的罵名,冒著遺臭萬年九族盡滅的危險將你廢黜?」
「即便你喪盡天良上天依舊有好生之德,賜給你一批衷心無二的追隨者助你逃出生天。」
「你既然僥倖逃脫牢獄之災就該痛定思痛,但凡你肯安分一些,憑藉你手下的忠誠和你多年積攢下的財富,也可以衣食無憂的安然一生,但你呢?」
「依舊不改兇殘本性,在我東齊境內胡作非為殺害百姓,再度以活人練蠱,最後竟膽大到將手伸到了朝堂之上,妄圖害我東齊到萬劫不復之地,你如此欺我東齊無人,我們又怎能放過你?!」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你本來還能逃脫,但你狂妄自大輕視對手,以至於鳥羽出現破綻你也渾不在意,再被人三言兩語挑撥之下殺光了身邊的護衛。」
「那些人從南疆一路追隨你到此,拋卻了自身榮辱和利益,全身心依附與你,你卻因為丁點的疑心沒有絲毫猶豫就將他們輕易斬殺。」
「蕭朗。」
荊如意面色冷沉如霜:「你這樣的人即便老天不收拾,也必然不得好死!」
蕭朗的面色數度變換,眼看到了惱怒崩潰的邊緣,卻忽然彎起了唇角,眼底的嘲諷不加掩飾:
「你說的如此大義凜然,到最後還不是得放了我?你們東齊常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自己不也是個魔鬼,又比我能高尚多少?」
蕭朗的笑聲響徹小院,孟言之第一個忍不了將手指捏的咯咯響。
「是不是只要留他一條命就行?」她說。
蕭朗的笑聲戛然而止,孟言之輪拳頭砸塌了一面牆的場面在他腦中記憶猶新,他不敢想像那雙粉拳落在他的身上會是個什麼後果,但他知道他的身子骨一定沒有牆壁結實。
「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蕭朗嘴唇有些顫抖:「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一個子也別想拿到,你們……」
他怒瞪向雲重霄和荊如意:「你們不管管……啊!」
啪的一聲,孟言之一巴掌結結實實拍在了蕭朗臉上,後者一聲變了調的慘叫徹底打斷了質問。
眼看著蕭朗的半邊面頰瞬間腫脹,竟比他另一邊的臉頰高出了兩倍不止。
孟言之一巴掌把他的臉給打木了,蕭朗的面部肌肉使不上力氣,順著嘴角不住往下流淌著混雜著血水的口水,其間還張嘴吐出了兩顆大牙。
「挺好。」
孟言之端詳了片刻說道:「這回不用給他改裝了,這個模樣就算迎面走過去,他爹娘都認不出他來。」
直到這個時候,江小五才嘿了一聲,展臂攔在了孟言之面前:「孟大小姐我跟你講,你可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總打人多不好?」
言罷他又扭過了頭看向蕭朗說道:
「你也別生氣,我這不是攔住她了麼?」
蕭朗氣的的直哼哼,他牙都被打掉了才知道出手欄,早幹嘛了?
雲重霄哼了一聲:「才掉了兩顆牙也好意思說自己天生神力?」
「你看不起誰呢?」
孟言之朝他翻個白眼:「要不是看在寶貝的面子上我收著點力氣,他還能活?你要是不相信本小姐天生神力,我再打一拳給你看看?」
說著話孟言之輪圓了胳膊,虎虎生風的向著蕭朗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