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發生的太快,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荊如意的眼睛有些發直,她完全不敢相信滄源這麼快就……
被解決了?!
「你。」
雲重霄拿刀尖點了點荊如意:「自己死還是我送你死。」
荊如意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的滄源,將自己的雙手握拳併攏放在胸前:「綁上吧,有你在我跑不掉,但未必就一定得死。」
雲重霄面無表情的拿刀背朝著荊如意身上某處砸了下去,荊如意渾身上下的力量在那一刻仿佛一下子傾瀉而出,癱軟的提不起半分力道,只能爛泥洋倒在地上。
小綠則早在雲重霄殺過來的時候已經閃電般鑽進了荊如意的荷包里,這會任由自己的主人被別人控制,一動都不動。
雲重霄收起了刀,一隻手提著一個人的腳,將荊如意和滄源拖到了元宗的面前。
元宗半眯著眼眸,盯著雲重霄的雙眸一瞬不瞬。
「我讓你殺了他們,為什麼要手下留情?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剛才砍在滄源身頭上那一刀用的是刀背。」
雲重霄嗯了一聲:「當面殺才看得清楚。」
元宗唇角微勾:「你倒真是個妙人。」
雲重霄沒有接話舉起了手中的刀,朝著滄源的脖頸狠狠砍了下去。
眼看著刀刃已經碰到了滄源的皮膚,卻忽然拐了個彎,以迅雷之勢橫切向了元宗。
彼時的元宗一直盤膝而坐,雲重霄繡春刀切去的位置就是他的脖頸,他正笑眯眯等待著滄源血濺當場,全沒有想到雲重霄會在中途改變了攻擊的目標。
而原本昏迷不醒的滄源也瞬間起身,手裡的半截斷刀捲起風聲呼嘯,直奔元宗的小腹。
而渾身癱軟爛泥一樣的荊如意也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飛快向元宗灑出了一把臨來時孟言之交給她的蒙汗藥粉末,之後迅速後退。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就在眨了眨眼的功夫,三個人同時發起了攻擊,速度迅猛配合默契,就像是事先排練過多次。
而元宗只嘆了口氣,臉上沒有丁點慌亂的意思,眼底的悲憫在那個瞬間甚至更加重了幾分,那個眼神讓跑出去兩丈之外的荊如意心中生出了深深的不詳。
元宗動也沒動,既不反抗也不驚慌,任由粉末在面前盪開,兩柄刀鋒同時砍上的他的身體。
叮!叮!!
半空里發出兩聲脆響後,又傳出了元宗的一聲嘆息。
「讓你們乖乖聽話,為什麼就是不肯呢?」
在三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元宗慢悠悠站起了身,他的容貌沒有發生改變,依舊是老邁的隨時都能咽氣的模樣,但周身的氣息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圍繞在他周身那些腐朽頹然的將死之氣已經蕩然無存,在他雪髮長須的加持之下,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若不食人間煙火的老神仙。
而他身上卻不見丁點傷痕,雲重霄和滄源剛剛的兩刀對他竟全無用處。
見一擊不中,雲重霄並不戀戰立刻後退。
滄源的反應雖然滿慢了半拍,還是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也在第一時間跑到荊如意和雲重霄的身邊。
三人並肩站立,目不轉睛的盯著仿若注入新生一般的元宗。
「你剛才的虛弱是裝的。」
雲重霄淡淡開口:「想不到南疆被奉若神明的國師竟是個天下少有的戲子,你不去掛個頭牌簡直可惜了。」
元宗笑了笑,似乎把雲重霄的譏諷當作了稱讚,眼底一派的驕傲。
「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能穩坐南疆國師幾十年,還能控制這許多兇悍的南疆軍士,靠的就只有我手裡的這些蟲子吧。」
他的笑容更勝,目光在倒伏了一地的屍體身上掃過:「他們的功夫都是我教的,即便徒弟再厲害,也不及師父萬分之一。」
荊如意這一行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看。
他們心裡很清楚,元宗並沒有誇大其詞,他的本事很可能比他自己所說還要厲害!
「老傢伙是真邪性!」
滄源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百毒不侵還刀槍不入,莫非這礦洞就是咱們三個最後的歸宿了麼?」
「你沒本事要死在這裡是你的事情,不要拉上我。」
雲重霄毫不客氣的在言語中與滄源劃分出涇渭分明的分界線,絕對不讓他與自己相提並論。
「我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動手去解決障礙了。」元宗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下久坐僵直的身體。
「能將我逼迫到這樣的程度你們也算有些本事,我一向喜歡有本事的人,所以打算給你們每人一個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