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滄源這麼說,元宗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驚慌的神情,他微笑著攤開了自己的雙臂。
「你們來搜吧,若真能找到解藥麻煩也給我一粒,我也很想知道這蠱蟲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缺點。」
滄源呵了一聲:「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被你騙到?也不想想我們鎮撫司是幹什麼的!」
邊說著話他邊上下其手在元宗身上翻找起來,老傢伙的身上的確藏了大大小小為數不少的玩意。
滄源將他身上的瓶子盒子一股腦全部掏出來一一擺在地上,從始至終元宗都沒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始終微笑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直到掏出他身上最後一個瓶子以後,滄源才蹲在那些瓶子面前發起了呆。
「別輕易碰那些東西。」
荊如意急聲說道:「元宗身上都是能要人命的玩意!」
滄源瞥她一眼:「你當我傻麼?那老東西可不是個好人,他的瓶子裡面不定裝著什麼歹毒的蠱蟲,我並不嫌棄我的命太長。」
滄源邊說邊盯著眼前為數不少的瓶子愁的撓頭。
元宗的寶貝是都找到了,但一個都不敢碰就……
很惆悵!
「我……」
荊如意眸光微閃:「我可以讓小綠試一試。」
滄源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把那小寶貝給忘記了?」
荊如意把纏在手腕上的小綠解了下來拖在掌心,小傢伙高高仰起到了頭顱,它胸前金色的鱗片在明珠的光芒下熠熠生輝,散發出奪目的光彩。
元宗的神態第一次發生了變化,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被荊如意拖在掌心的小綠,臉上的肌肉都在遏制不住顫抖:「你那條蛇是從哪裡得來的,拿來給我看看!」
他的反應讓荊如意有些吃驚,但她沒有理會元宗,而是把小綠放在了地上的瓶子盒子中間,想看看它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滄源則沒有那麼好的脾氣,瞧見元宗急迫的神情,輕蔑的呵了一聲。
「老傢伙也算有點眼光,瞧出來荊兄弟的蛇寶貝不是凡品,你想搶啊?門都沒有!」
元宗眸光閃爍,眼底皆是狠厲的算計,隱隱有要起身的打算。
「啊!」
驚天動地一聲吼自眾人身後響起,雲重霄忽然直直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似乎沒有什麼焦距,掃過荊如意和滄源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直到瞧見元宗時,他的眼底驟然煥發出光彩,毫不猶豫大踏步走向了元宗,垂首站立在他的身後,乖順的如同個木偶。
「雲重霄,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滄源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看到的一幕,忍不住開口吼道:「你還是雲重霄麼?!」
「他當然不是雲重霄。」
元宗笑吟吟接過了滄源的問題:「他現在是我的傀儡。」
說著話,元宗朝雲重霄揚了揚眉:「去吧,幹掉他們。」
雲重霄嗯了一聲,提著繡春刀一步步向著荊如意和滄源走去。
滄源的神色一瞬繃緊,臉頰上的肌肉都在微微的抖動,肉眼可見的緊張:「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快讓我看看你有多不客氣。」
雲重霄半眯著眼眸,囂張而輕蔑的說道:「如果只長了一張嘴,你實在沒有必要活在世上。」
「還有你。」
他的目光淡掃過荊如意:「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書生不值得我出手,你自裁吧。」
荊如意默了默。
不得不說雲千戶始終是雲千戶,即便腦子不清醒也不改他一句話噎死人的本色。
「雲重霄,你好端端一個人能讓蟲子控制住,咱們兩個到底誰沒必要活著?」
滄源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指著雲重霄的鼻子罵道:「我好歹是個正常人,你呢?腦子是讓狗吃了?被敵人控制住向自己人動手還覺得很光榮,你活著才是浪費咱們東齊的空氣!」
嗖!
凌冽的刀風驟然向著滄源當頭劈下,滄源似早料到雲重霄會動手,運足了力道舉刀迎了上去。
兩刀相碰發出巨大的聲響,滄源噗的吐出了一口血。
他猜到了雲重霄的攻擊路數,但卻沒有猜到雲重霄的力量會那麼大。
兩刀相撞之下,滄源手裡的那把刀竟然被雲重霄的力道直接從中間劈斷,自己也被他巨大的力道震的當場吐血。
握著半截斷刀的滄源愣在了當場,根本不能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實。
而雲重霄的攻勢並沒有就此停止,他的刀依舊向著滄源砍下,精準落在了滄源的頭上。
滄源哼都沒哼,噗通一聲就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