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幾乎要挨著一起的身子，季臨憤怒甩開書包，踩著二樓拐角的樓梯護欄，直接跳下去，兩步衝到凌昭身邊，將鍾厲推開！
「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是吧！」
季臨的速度太快，快到鍾厲根本來不及反應，也敵不過他的力氣，連退好幾步才停下。
腳下一崴，差點摔了。
其他三個男生見到季臨這架勢，紛紛後退，退到鍾厲身邊。
鍾厲惱羞成怒，指著季臨：「怎麼，怕被人說自己是同，惱羞成怒了！」
「我同你XX！」季臨拽著凌昭的後脖子的衣領就要離開。
鍾厲似乎忘記季臨的脾氣有多衝，一個箭步衝上去，攔住他們，「不說清楚，誰也別想走！」
「鍾厲，不然就算了吧，季臨不好惹的。」有人拉住鍾厲。
卻被鍾厲甩開，啐了一口，「季家算什麼東西，好不好惹，也得看我願不願意給他一個面子！」
幾個人都知道，鍾家的鐘漾和霍家現任家主霍銘征有點交情，而鍾漾是鍾厲的堂哥，有了這一層關係，鍾厲在學校里沒幾個人敢惹他。
但季臨也不是好惹的。
不是季家有多強悍的背景，而是季臨雖然性格好，但他本身就有一種讓人輕易不敢招惹的氣勢。
季臨將凌昭提到一邊，「站在這別動，等我。」
剛邁出一步，凌昭反手拽住他的衣擺。
他緊拽著不放，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季臨。」
季臨回頭看著他著急緊張的模樣，剛想說沒什麼好怕的，結果凌昭卻說：「要打架可以，別傷到自己的手。」
要不是這個場景不太合適，季臨真的就要笑了。
不愧是他的小弟，有夠慫，也有夠乾脆，不婆婆媽媽。
凌昭小跑過去，撿起地上被季臨丟開的書包，背在肩膀上，又跑回剛才季臨指定的地方待著，再也沒亂動了。
季臨看到這一幕，到底還是沒忍住，笑了。
這笑容在鍾厲眼裡化為了嘲諷，「眉來眼去的，一看就不正常！」
季臨雙手環胸，他比鍾厲高了一點，嗤笑一聲：「鍾家家大業大的，怎麼出門也不給你整個嘴套戴上，也不怕吵到別人。」
嘴套……
鍾厲臉色鐵青。
那不是給狗戴的嗎！
「還有。」季臨走上前去。
鍾厲已經做好防備的動作，可還是沒看清季臨的動作，便被他一把攥住校服的衣領。
半袖的襯衣，季臨的手臂露在外面，拽過鍾厲的瞬間，他的手臂肌肉膨起，青筋順著肌理的線條凸漲蜿蜒，任憑鍾厲如何也掙脫不開。
「你怎麼對凌昭是不是同的事，這麼感興趣？鍾厲，你很不對勁。」
季臨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惹得鍾厲臉色又青又紅，最後用盡全力才從季臨的手鍾掙脫開，代價是襯衣的衣領被撕開了。
他攥著衣領，惱怒道：「你自己和凌昭不清不楚，就在這含血噴人！我早就懷疑你是個同了，否則放著那麼漂亮的付胭你能不動心？」
「我為什麼要對她動心？」季臨被氣到了，脫口而出，「付胭她是女的m……」
最後一個疑問詞，季臨只發了個首字母，便咽了回去。
付胭是女的。
還是個很漂亮的女生。
「怎麼，沒話說了是嗎？」鍾厲仿佛抓到了季臨的一個把柄，嘲諷道，「怪不得全班就你願意跟這個小娘娘腔當同桌，小娘娘腔長得白白嫩嫩的，玩起來是不是很帶感啊？」
就算是之前拽住鍾厲，季臨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只是突然之間，他的臉色沉下來，一腳踹向鍾厲。
直接把人踹趴在地上！
「骯髒下流的東西，你也配說他！」
鍾厲咬緊牙關從地上爬起來，怒吼著沖向季臨，兩個一米八多的男生扭打在一起。
但鍾厲幾乎沒有在季臨的手中討得便宜，再次被打趴下之後，他咬牙切齒，一定要季臨付出代價。
「好啊，你要是放嘴炮，我打死你！」季臨啐了一口血水。
嘴角被鍾厲打了一拳，咬到舌頭了。
他轉身，走向凌昭，提起凌昭背著的書包，帶著人離開。
凌昭一路上邁著快速的碎步才跟上季臨的步伐，「你別跟那種人生氣，不值當。」
「他說你，就不行。」季臨腳步停下。
「好歹我是你大哥，連這口氣都不能替你出的話，我還當什麼大哥？」
凌昭猶豫了一下，開口說：「我們還是不要坐在一起了。」
「你什麼意思啊？」季臨臉色沉下來，「你就因為鍾厲他們幾句話就害怕了，還是想用這種方式自證？」
凌昭咬了咬下唇，「我不想看到他們往你身上潑髒水。」
季臨一愣。
隨即他笑了笑，彈了一下凌昭的腦門，「你這小腦袋瓜不用想那麼多，這點流言蜚語對我來說不痛不癢，你也不用掉入自證的陷阱中，該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不用理會他們。」
他佯裝發怒，「在敢聽見你再說一次這樣的話，我讓你好看。」
凌昭愣在原地，直到季臨的背影走出幾步遠了，他小跑著跟上，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紙，抽出一張，遞給季臨，「你擦擦嘴角，流血了。」
季臨接過紙巾，隨意擦了幾下。
「沒擦著，這裡……」凌昭指著季臨的嘴角。
季臨又擦了幾下，還是沒擦到。
他煩躁地嘖了聲，「算了……」
「我幫你。」
凌昭從他手裡把紙抽走，拇指和食指捏著紙巾的一端，仰著頭，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的嘴角。
季臨沒料到他會這麼做，所以在他靠近的瞬間，身子仿佛是本能的，僵了一下，但很快想到凌昭是個男生，又不是女生，他緊張個毛線啊。
兩人挨得近，季臨聞到凌昭身上有一股很淡的甜甜的味道。
「你吃什麼了，身上這麼香？」
凌昭狐疑地往自己身上聞了聞，「不香啊。」
「香，你自己聞不到？」季臨奪走他手裡沾了血跡的紙巾，揉成一團，輕輕一拋丟進兩米開外的垃圾桶里。
他抓過凌昭的胳膊，把人往身前拽，低頭，在他的脖頸間聞了聞，「就是這個味道，有點像奶糖。」
凌昭目光躲閃開，耳根子發紅，「應該是我之前吃了顆奶糖吧，你屬狗的，鼻子這麼好使。」
季臨嗤了一聲，「我們同歲，我屬狗，你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