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回到班級，付胭就看見他的嘴角掛彩。
「打架了？」
季臨拿手捂著，一想起來就晦氣，「不小心被人偷襲了。」
「誰能偷襲你？」付胭不相信，季臨的身手那麼好，估計和霍銘征打……
付胭及時收斂自己的思緒，聽凌昭三言兩語說清楚剛才發生的事情。
饒是付胭聽見凌昭簡短的幾個字描述，氣得直想衝過去再補上一腳。
尤其聽見鍾厲揚言要季臨好看，這是準備報復季臨了。
……
付胭回到霍公館，和母親吃了飯之後，拿了幾本書就要往外走，「我去看書了。」
「又去你二哥的書房？」宋清霜問道。
付胭點頭，手裡攥著鑰匙，「放心，我不會亂動那裡的東西。」
宋清霜還想說什麼，可付胭拿著書已經走了。
去年冬天，霍銘征給了她書房鑰匙，允許她可以用他的書房，看書、寫作業。
付胭一直在書房裡看書到深夜，連打了幾個哈欠，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她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卻捨不得走。
後來竟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直到她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混著開門聲，才悠悠轉醒過來。
門一打開，付胭睡眼朦朧地望著門口的男人，迷糊地叫了一聲二哥。
霍銘征嗯了聲，走過來看了眼桌上的書。
《霍亂時期的愛情》
「不是快期末考試了，還有時間看閒書？」
付胭合上書，「沒什麼好複習的。」
霍銘征隨手拿起遙控器把空調溫度調高了兩度，似乎笑了一聲，「你倒是自信。」
他放下遙控，見她還沒有要走的打算，「這麼晚了不回去睡覺？」
付胭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有事想請二哥幫忙。」
霍銘征目光從她校服的領口掠過，淡淡地說：「不是讓你存我的電話號碼了嗎？有事打電話就好了，萬一我不來書房，你不是白等了？」
「我怕二哥在忙工作，不敢打擾你。」付胭老實回答。
「你的事不算打擾。」霍銘征對上她微微錯愕的眼神，語氣更淡了，「屁大點的事。」
付胭哦了聲。
霍銘征皺了皺眉頭，「說吧。」
付胭抱緊胸前的書，問：「鍾家的鐘漾是二哥的朋友嗎？」
霍銘征嗯了聲。
「他的堂弟鍾厲是我的同學。」
跟在霍銘征身後側的曹方默默在心裡點了點頭。
霍總當然知道。
付小姐班上多少男生，什麼背景，霍總通通了解過。
霍銘征接過曹原遞過來的水杯，語氣不甚在意，「聽鍾漾提過他在你學校上課，原來是你同學。」
曹方：「……」
付胭三兩句解釋了今天在學校里季臨和鍾厲打架的事，並且鍾厲還威脅季臨。
霍銘征手背探了一下玻璃水杯的溫度，放在付胭面前，「是因為你打架？」
「不是，是鍾厲對季臨和他的同桌說了噁心人的話，季臨沒忍住，當場教訓了鍾厲，我覺得他沒錯，鍾厲的確惡劣，是該收拾。」
「季臨的同桌？我以為你就季臨一個男性朋友，看來，不止了。」
付胭連忙解釋：「算是關係比較好的同學，我挺喜歡那個男生的。」
曹方心裡一咯噔。
霍銘征眸色幽深地看了她幾眼，推開窗戶，拿出一支煙點上，「喜歡？」
付胭剛想說話，霍銘征冷沉道：「你現在應該以學習為重，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我對凌昭只是欣賞。」
「欣賞也不行，我怕你想歪了。」
付胭被他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逼得眼眶微微泛紅，原本想求霍銘征幫個忙的，現在看來，多半是行不通了。
她低聲說：「那我不打擾二哥了。」
她剛準備要走，霍銘征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只是欣賞？」
「當然，凌昭是很優秀，但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付胭聲音更低了。
霍銘征悄然握緊，「你喜歡的類型是……」
「二哥能幫我嗎？」
霍銘征垂眸，正好對上付胭泛紅的眼睛，估計是以為他不幫忙才覺得失落。
他皺了皺眉頭，仿佛敗下陣來，低沉道：「季臨和季家不會有事的。」
得了這句「恩准」，付胭激動的心溢於言表，「謝謝二哥。」
霍銘征再次把人抓回來，「把水喝了。」
付胭聽話地捧起水杯，喝了一大半，這才離開書房。
她走後，霍銘征拿起玻璃水杯，頭也不回地對曹方說：「直接通知鍾家。」
「是。」曹方拿出手機。
霍銘征掐了煙，將玻璃杯里剩餘的水一飲而盡。
……
自打那以後，鍾厲就再也沒說過凌昭的壞話，也沒有其他同學預料的那樣，季臨會被鍾厲報復的場面發生，甚至，高三開些，鍾厲被轉到其他班級。
高三之後，季臨更多的時間花在擊劍上，很少回學校上課。
但關於每個科目的複習資料，凌昭都給他準備好了。
天氣漸漸轉涼，南城入冬了。
季臨從校外回來，踩著上課鈴聲，正好看見凌昭也踩點從衛生間的方向走來。
季臨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這小東西還沒發育好呢？
凌昭走近之後，他把人拽到身前，比了比身高，「你怎麼矮了？」
突然的靠近，凌昭屏住呼吸，緩了緩才說：「是你長高了。」
季臨嗯了聲，「今天隊裡量身高，我一米八四了，估計還能再長長。」
凌昭悄悄打量了他一眼，的確長高了，也長開了。
他收回視線，兩人並肩走進教室里。
季臨看了眼前桌的付胭，對凌昭說：「我發現你和付小胭兒差不多的身高，她也不長個了。」
「她是女生，不長個了很正常。」
季臨不好意思反問他，估計又是發育不良惹的禍，沒必要反覆往人的傷口上撒鹽。
兩人入座後，季臨找不到筆，問凌昭拿了一支。
凌昭正好要從筆袋裡給他拿，季臨卻自己伸出手準備拿，兩人的手碰到一起。
季臨皺了皺眉，「這才剛入冬，怎麼就這麼涼了？」
說著，他從筆袋裡拿出一支筆，隨後將凌昭的左手往他連帽衫的帽子底下拉，隔著衣服，貼著他的後背，「放這裡，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