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他和付胭孤男寡女

  付胭回到病房,霍銘征看出了她心事重重的樣子。

  知道是因為霍淵時。

  霍淵時到底是她從小敬仰的大哥,而霍淵時待她一向親和,有感情基礎在。

  他拉過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裡,動作輕柔地捏了捏。

  「之前給你把脈調理身體的程大夫還記得嗎?」

  付胭點頭,「記得。」

  是燕京城的程大夫,非常有名。

  「我想調查神秘人給你下的到底是什麼毒,所以拜託了程大夫,他剛才給我打電話,已經找到毒藥,並且能配製出解藥。」

  付胭眼前一亮,「真的?」

  「我還能騙你?」霍銘征另一隻手的手背扎了留置針,細軟的針頭方便他抬手。

  他捏了捏付胭的臉,「不過配置解藥需要一點時間,只要霍淵時能維持生命體徵到那一天,就有希望醒來。」

  付胭沉吟了幾秒,點了點頭,「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但願大哥能撐到那一天。」

  她趴在霍銘征的胸口上。

  男人說話時,胸腔微微震動。

  「傅寒霖在501病房。」

  付胭神情一頓。

  她從霍銘征懷裡爬起來,看著男人的眼睛。

  霍銘征當然沒有錯過她眼裡的意外,「我是小心眼,但不是好賴不分,等我傷勢好一些,我一定親自登門道謝。」

  「但現在,你作為我的人,代我向他問聲好。」

  「我作為你的什麼?」

  霍銘征捏著她的一臉,「越來越皮了,沒聽清楚是吧,湊過來一點。」

  付胭含笑著湊過去。

  霍銘征在她耳邊說:「作為我未來的妻子。」

  隨著話音落下,她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攀紅。

  還不等霍銘征吻過去,她一下站了起來,迅速轉身,腳步匆匆地離去。

  霍銘征聲線含笑,「慢點,別摔了,羅叔在門口,讓他陪你去。」

  付胭耳尖更紅了幾分。

  秦恆剛好開門進來,付胭低著頭,但是他清楚看見她的臉頰紅撲撲的。

  門關上,他收回視線,看向躺在病床上,一臉「淫蕩」笑容的霍銘征。

  「又欺負人家了?」

  霍銘征沒說付胭是因為他的那句話害羞了,這種情趣,他們兩個人知道就好了。

  而且秦恆這種沒談過感情的人不會懂。

  他收斂了笑意,「阿吉手上的咬痕,和曹嫚的牙齒吻合嗎?」

  秦恆正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之前霍銘征讓秦恆派一名牙醫給曹嫚做牙模,為了方便到時候派上用場。

  阿吉老家已經沒有親人了,因為他的戶口落在南城,屍體運回南城,秦恆派人去做了咬痕和牙模的比對。

  他剛接到電話。

  「吻合的。」他回答。

  霍銘征若有所思,可能真的是他想多了。

  「怎麼了?」秦恆在他病床邊的圓凳上坐下。

  霍銘征抿了一下薄唇,「沒怎麼。你傷勢怎麼樣?」

  秦恆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傷口不深,沒什麼大礙。」

  他回頭看了一眼付胭還沒回來,「她去哪了?」

  「去看傅寒霖。」霍銘征的語氣沒什麼起伏。

  秦恆吸了一口氣,驚訝地看著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蛛絲馬跡,奈何霍銘征一張臉,除了過分精緻的五官之外,什麼表情都沒有。

  「你不吃醋?」

  霍銘征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被子下的手攥成了拳,雲淡風輕地反問他:「吃什麼醋?」

  秦恆隱約聽見微弱的咯吱聲,下意識四處張望,回答霍銘征,「傅寒霖現在一個人在病房裡,他和付胭孤男寡女……」

  咯吱聲似乎更大了一些。

  秦恆皺眉,什麼聲音這是?

  霍銘征無所謂道:「傅寒霖為了追那輛車才受得傷,她去看看傅寒霖怎麼了?」

  秦恆給了他一個你懂的表情,「我當然沒怎麼了,我是擔心你會不會怎麼了。」

  「你想多了,胭胭是我的。」霍銘征閉上眼睛,「你去忙吧,我睡一會兒。」

  秦恆知道他現在虛弱,需要好好休息,給他調好了點滴速度,「我要不要幫你去看看他們?」

  「不用。」

  霍銘征扎著留置針的手也攥了起來,等秦恆那張欠縫的嘴閉上,人離開了,手指才鬆開。

  ……

  羅叔陪同付胭往501病房走去。

  羅叔是得知秦恆派車去晉城接霍銘征,就連忙來到醫院裡等著了。

  他跟在付胭身旁,「付小姐,昨晚是我疏忽,沒認出那是假的秦醫生,讓您受驚了。」

  羅叔今年五十幾了,連門衛都沒認出假秦恆來,他沒認出來再正常不過了。

  「別往心裡去羅叔,誰能料到阿吉會假扮成秦恆的模樣,您不要自責,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羅叔欣慰地點了點頭,下一秒,他唉聲嘆氣,「可憐霍總,又受傷了,不過您沒事就好,您平平安安的,霍總這點傷不算什麼。」

  付胭覺得這個世界上,綠茶不分男女,也不分年齡。

  羅叔應該是綠茶界裡的元老人物了。

  這拐了幾道彎,她差點沒反應過來。

  送付胭到傅寒霖病房外,羅叔有分寸,「我在門外等您。」

  天知道他有多想進去替霍總盯著點傅寒霖。

  但既然霍總默許了付小姐來看傅寒霖,霍總能做到的氣度,他自然也能。

  而且傅寒霖是謙謙君子,知道付小姐和霍總在一起了,肯定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出來。

  被自己這麼一通攻略下來,羅叔的心就妥了。

  付胭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傅寒霖低沉的嗓音,「進來。」

  推門進去時,傅寒霖大概以為她是醫護人員或者秘書助理之類的,翻閱著手裡的書,頭也不抬。

  他的額頭貼著一塊紗布,右手臂打著石膏,用繃帶吊在脖子上。

  昨晚那副無邊框眼鏡碎了,換了一副金絲邊的眼鏡,即使是這樣受傷狼狽的模樣,也透著與生俱來的貴氣。

  「是我。」付胭開口。

  傅寒霖翻書的動作一頓,抬眸。

  太陽下山了,天色漸黑,病房裡開著燈,床頭也亮著一盞方便他看書的燈。

  一線流光落進他的眼睛裡,他看向付胭,嘴角彎了起來,聲線壓著一抹苦澀,「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