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他眼中。
哈利、鄧布利多不再是惡客,是給神秘事務司帶來榮光的貴客。
他承認,自己開始垂涎三聖器。
那種神話中的傳奇道具,又有哪一個將一生都獻給研究魔法奧秘的緘默人能夠抗拒得了?
哈利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噁心到,眉頭一皺:「去找一隻小動物過來。」
「小動物?」凱恩斯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
哈利點頭:「活蹦亂跳的。」
「最好是貓、狗、貓頭鷹之外的生物。」
「體型還不能太小。」
這三種生物都和他比較親近。
凱恩斯深吸口氣,剛剛湧出來的熱情,現在全都消泄下去,咬牙切齒地看過去。
這要求.可真是挑剔的。
作為最常見、最易捕捉到的生物,貓狗被排除在外。
巫師手邊常備的貓頭鷹也不準備用。
體型不能太小,這就把蟾蜍、蛇、蜥蜴一類的爬蟲排除在外。
巫師身邊常見的動物攏共就只有這些,把這些都排除了,自己還能拿出什麼動物來?
但.
轉念一想,這可不就是賣波特先生人情的好機會?
凱恩斯忙得焦頭爛額,走出死亡廳,和幾名緘默人小聲討論,神秘事務司在魔法部內部都很神秘,他們很少與人交際,而且在這種特殊的工作環境裡,沒有緘默人覺得自己該養一隻寵物,更不要說貓狗之外的寵物。
忙活半個小時。
他終於和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的人聯絡上,從處置危險動物委員會,拐來一匹飛馬。
「波特先生,這個可以嗎?」凱恩斯拽著飛馬,臉憋得通紅。
「當然。」哈利點頭,朝它招招手,「過來。」
飛馬很有脾氣,撩起蹄子,掀凱恩斯一個趔趄。
「過來。」哈利聲音變冷。
飛馬打個響鼻,和哈利那雙豎瞳對視上,它遲疑猶豫,但在哈利變得越發冰冷的目光注視下,它搖頭擺尾、不情不願地踩著蹄子,乖巧走過去,在哈利身邊低下腦袋。
「待會,往那裡面走去。」哈利一指拱門,以及那道簾幕。
飛馬看去。
眼神從驚恐,漸漸變成渴望,它打個響鼻控制不住自己蹄子,邁步朝那走去。
哈利一拽韁繩,狠狠抓過來,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醒醒,沒讓你現在過去。」
飛馬委屈低鳴一聲。
哈利把隱形衣披在它身上,用繩子將隱形衣拴住,另一根繩子栓在飛馬脖子上,哈利再小心翼翼,把飛馬遮得嚴嚴實實。他再抬手,輕輕一拍:「去吧。」
噠噠馬蹄聲響起。
它費勁地爬上台子,簾幕晃動,飛馬走了進去。
馬蹄聲消失。
帘子晃動兩下,就繼續以清風微拂的弧度舞動。
十多分鐘後。
哈利一拉拴著飛馬的那根繩子——分量沉得不像一匹飛馬該有的重量。他深吸口氣,狠勁一拽,吭哧吭哧扯住一段,但帷幕後一股更大力量,想要把扯出來的這段距離扯回去。
鄧布利多揮動魔杖。
周圍石階扭曲,和哈利一起抓住繩子。
凱恩斯也揮動起魔杖,試圖把石階變化,和鄧布利多一樣,幫助上哈利。
但.
他魔力涌動上去的地方,沒能帶來任何改變,他的魔力還沒法像鄧布利多那樣,對這種東西的東西產生效果。
事實差距讓他抿抿嘴。
有鄧布利多幫忙哈利緩出一口氣,掏出魔杖,變形咒涌動,同樣龐大的兩隻巨手探來,抓住繩子。
凱恩斯深吸口氣。
連波特都可以,自己不行!
他悄無聲息地把魔杖收回袍子裡,顛顛跑過去,抓住繩子,向後用力。
哈利瞥他一眼。
魔法、魔法不行,力氣、力氣也不行。
兩雙巨手、哈利本身的力氣、以及凱恩斯幾乎等同於無的幫忙,繩子一點一點被扯出來,哈利還不時揮動魔杖,變形咒穩固繩子的解咒。
一點、一點.
繩子終於被完全扯出,巨大的力道沒能來得及收回,飛馬倒飛出去,唏律律一陣,惶恐驚亂,隱形衣落下,掉落在石台下面。
哈利一揚魔咒,漂浮咒接住飛馬,把它平穩放回地面上。
凱恩斯不可思議地看著飛馬,看它大小便失禁,在場地上踏蹄亂奔。
再怎麼不堪。
這匹飛馬活著從帷幕後出來了。
「它,它活下來了。」凱恩斯氣息屏不住,驚訝至極。
在身上綁著繩子,進入帷幕里,這種事神秘事務司也曾做過,可最終結果完全不同——當那位巫師走入帷幕後,幾乎不到十分鐘繩子就變得松垮,不會像這次這樣,要拔河一揚,才能拔出來。
在神秘事務司的記錄中,帷幕里,像是什麼恐怖生物的胃液,走進去後就被消化,繩子被輕鬆拉扯出來,末端綁著死結,至於捆住的東西消失不見。
和記錄衝突。
凱恩斯不覺得記錄會出錯,那是一位偉大巫師的犧牲。
凱恩斯也不會自己此時此刻的雙眼出問題。
為什麼同樣的做法,會有兩個不同的結果。
答案也很簡單。
他目光落到石階下的隱形衣身上,如果其他的都沒問題,那麼造成結果不同的真正原因,那就是那件隱形衣。
三聖器之一,傳說中擁有逃避死神的衣服。
哪怕帷幕後的死亡,也能逃避。
「看來我們的想法是正確的。」鄧布利多一揚魔杖,斗篷飛回手裡,「現在要試試麼?」
哈利沒說話,他盯著鄧布利多的魔杖。
鄧布利多也低下頭,看著自己魔杖。
凱恩斯張張嘴,覺得腦子有些發癢,有什麼東西要長出來,他覺得自己應該能想到什麼,就像面前的這兩人,可最終什麼都沒想到,他只想到格林德沃,以及死亡聖器的標識。
哈利轉過頭,把飛馬捆來,攝魂取念,閱讀這匹神奇動物的記憶。
再蠢笨的生物,記憶總不會出問題。
更何況馬這種生物,還很聰明。
從它進入帷幕前開始,記憶都是清晰的,還能感知到它惶恐、興奮、期待的情緒。
可當它踏入帷幕里。
記憶立馬變得糊塗,暈頭轉向、天昏地暗、就像灰濛濛的畫布,上面什麼都沒。
「和我想的差不多。」哈利把飛馬送開一發昏睡咒,送它一場酣眠,「三聖器都有用。」
「隱形衣逃避死亡,我們剛才已經驗證過。」
「老魔杖.」
哈利看過去,鄧布利多攥著它的手微微發白:「也許是要應對裡面的什麼東西。」
「這個我還沒有一個具體的想法。」
說著,他停頓一下:「至於復活石,它應該是路標,連接死者之地與生者世界的信物,我剛才翻查它的記憶,感覺像是迷糊,裡面的世界混沌,不是生者應該踏足的。」
哈利舉起手,揮動魔杖。
杖尖撩起一陣金色火花,畫出三聖器的標識,一個等邊三角,包裹著一個圓,一條中線,將它們一分為二。
「哈利,這可真是一個了不得的發現。」鄧布利多喃喃,「死亡三聖器的力量,應該用在這?」
凱恩斯握緊拳頭。
帷幕後的秘密終於要被揭示了?
「我叫波莫納來。」鄧布利多揮動魔杖,銀色鳳凰飛出,朝著霍格沃茨振翅。
凱恩斯深吸口氣,抑制不住地激動,等哈利和鄧布利多小聲討論起老魔杖的作用,他忽然意識到什麼:「復活石也在你們手裡?」
哈利點頭,繼續和鄧布利多討論。
凱恩斯愣住。
他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驗證這個傳說的真實性,不僅如此,還要親眼見到三件聖器。
興趣、好奇,在他內心裡瀰漫、瘋狂生長、遮天蔽日,但他只能苦苦站在鄧布利多和哈利身邊,來回踱步,插不上話。
十多分鐘後。
斯普勞特教授趕來,腳步匆匆:「阿不思,你讓我把復活石帶來?」
「教授,是我要用。」哈利輕聲。
斯普勞特皺起眉,從懷裡掏出一枚口袋:「哈利,伱一向很有分寸,但我真的很擔心,阿不思這麼偉大,他都需要被你揍一頓才能清醒過來。」
凱恩斯眼神詭異。
揍鄧布利多教授一頓。
真羨慕波特.哦,不是,真要好好譴責波特先生,怎麼能對鄧布利多先生如此不敬。
「我只是要到那道帷幕後面去一下。」哈利伸出手。
斯普勞特動作一頓,看向帷幕,以她的身份和人生閱歷,對這個東西也稍微有所耳聞:「那個,不是通往死亡的帷幕?」
哈利抖抖手裡的隱形衣:「當然,但三聖器就是為了克服死亡而存在的,不是嗎?」
「哈利,你必須保證.」斯普勞特把口袋收回去,板起臉,臉色嚴肅。
她相信哈利,但不相信格蘭芬多。
這群小獅子,哪怕再成熟,哪怕像鄧布利多那麼睿智,也都會頭腦一熱的時候。
「我保證,親愛的波莫納教授。」哈利立馬回應,「已經拿飛馬做過實驗。」
斯普勞特看向鄧布利多,見他點著頭。
她才繼續往外掏著口袋:「好吧,哈利,但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安全為主。」
「你是格蘭芬多,但只有活著的格蘭芬多才是好格蘭芬多,我寧願下學期你變成韋斯萊,把我溫室都霍霍掉,也要好好地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