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段話引起了林善的特別關注。
[正如灰霧宇宙有天道一樣，虛空冥冥之中也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一切，這雙眼睛被虛空的本土生物稱之為自然，自然無靈、也無形，但絕對存在，虛空塌陷像是自然的一種本能需求。]
這一段看似平淡無奇，但其中蘊含的信息卻極為恐怖。
林善甚至不敢深入地去想。
他合上書，將其還給琳，手中還多了一本一模一樣的書，是他臨時複製的。
琳接過書，看到林善手中的那本複製品，微微一笑，「準備好了嗎？」
林善回望祂，「你去過哪些刻度？」
「我去過不少刻度，你是想讓我帶你去某個刻度？」
「嗯。」林善點頭，說道，「如果方便的話，帶我去刻度222。」
按照《虛空簡論》里的內容介紹，如果沒人攜帶，他下潛到刻度222，恐怕需要耗費幾千年的時間，還要面對無數的危險。
「刻度222，有些深了，我還是推薦你先從表層虛空開始下潛，從刻度222你再上升或者下潛，將面臨的危險，非淺層可以比擬，要知道，我們世界生靈或者虛空生物能被前人攜帶下去，但有很多生物，都是一步步潛下去的。」
「當然，如果你已經作出了決定，我很樂意送你一程，正好，刻度222有一家我很喜歡的甜品店。」
琳看向林善，等待林善的答案。
「就去刻度222。」林善已經拿定主意。
「好。」
琳的話音剛落，林善便感受到一股失重感。
緊接著，他的腳下突然一沉，眼前的景象瞬間變換。
他已經站在一片遼闊的大地上，四周的景色仿佛一幅精美的畫卷徐徐展開。
視線所及，是一片綿延不絕的青山，山巒起伏間，蔥鬱的樹木連綿不斷。
天上的太陽散發著溫暖的光芒，柔和地灑在天地間。
兩邊的山巒之間，有瀑布如銀河般傾瀉而下，水花四濺，發出陣陣悅耳的轟鳴聲。
瀑布下方，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蜿蜒的穿過大地，仿佛一條銀色的絲帶。
而腳下，是一片廣袤無垠的花海。
五彩斑斕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花香四溢，令人心曠神怡。
這景色林善已經見過了，沒什麼驚嘆的，他的目光越過花海，落在遠處的湖泊上。
湖水如同一面巨大的鏡子，映照出藍天白雲，波光粼粼，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大地之上。
視線繼續向前，注視著那座巨大的城市。
哥德式的尖頂和優雅的圓頂，高聳的教堂塔樓與華貴的宮殿交相輝映，這裡有點像是西方中世紀的國度。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穿著各式各樣的服飾。
「好了，我就送你到這裡了，我不能離開灰霧宇宙太久，買一份甜品就走。」琳沖林善揮了揮手，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
林善正準備走，又有聲音傳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為了避免誤導，需要解釋一下。」
「只有從表層虛空或者比較淺的地方，才能完成這幾乎是瞬間傳送，就拿刻度221舉例，如果你在刻度221遇到危險，千萬不要想著下潛回刻度222逃離危險，以前就有許多例子，不知道這條情報灰霧生靈，在遇到危險的關鍵時刻選擇下潛或者上升刻度，最終白白喪命。」
「不管是感知、精神，亦或者是藍、黑、紅，任何力量都能打斷這種下潛和上升的前奏，並且給當事人來非常嚴重的反噬。」
聲音逐漸消失。
林善將這事記在心裡，的確算是比較重要的情報，如果操作不當，是有概率沒命的。
往前踏出一步，林善也消失在原地。
這座城市規矩是什麼，林善不清楚，但也隱隱能猜出一些。
城市內，並不禁用超凡能力，能看到有人出現又消失，但所有人都規規矩矩的，哪怕遇到矛盾，也只動口不動手。
放狠話，也都是類似「別讓我在外面遇到你。」這種話。
林善來這裡，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老王在這裡。
第二個原因就是，這裡安全，不僅能進行補給，還能在這裡多了解虛空。
如果如琳所說，從虛空表層開始下潛。
那無疑會變成無頭蒼蠅。
進入這座城市後，林善第一時間釋放感知，打算尋找老王的蹤跡。
然而，感知剛一擴散，便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吞噬了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善只感覺意識一陣恍惚，精神力竟然出現的損傷。
「什麼東西？」林善抬頭，望向天空。
頭頂依然是晴朗的天空，雲朵輕輕飄浮，絲毫沒有異常。
他皺起眉頭，這裡能用超凡能力，但不能用感知。
他收回目光，手指快速掐動。
推演之法，他之前也鑽研了不少時間。
以他的能力，準確的找到老王並不是難事。
片刻後，林善出現在一家名為[公平-交易]的店鋪前。
這裡是一條長度超過兩千米的狹窄街道，密布著數百家小型門店。
林善向正前方看去，老王的店門口放著一個醒目的招牌，上面寫著：[什麼都收，什麼都賣，什麼都有。]
林善目光掃過店鋪里的老王，只見他白髮白胡，滿臉皺紋，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袍，袖口和領口都有些磨損。
老王正翹著二郎腿，悠閒地望著路過的行人，櫃檯上站著一隻色彩斑斕的鸚鵡，不斷地重複著，「什麼都收，什麼都賣，什麼都有。」
林善看向老王的同時，老王也看到了林善，「我說最近怎麼眼皮一直跳......」
林善毫不客氣的走入店內。
「什麼都有？」林善問。
老王翻了個白眼，「只是為了攬客的標語。」
「你怎麼有空來找我了，灰霧宇宙怎麼樣了？」
林善覺得他這話問的有些奇怪，但一時間又沒想出是哪裡奇怪。
「外神入侵了，但應該還要打很長一段時間，我來虛空找找對抗外神的方法。」林善如實說道。
「哎，虛空哪有什麼對抗外神的方法，我已經做好為灰霧陪葬的準備了，可惜了我這些遺產......」老王放下翹起來的腿，「這些年來，我到處走訪，甚至連這刻度的老大都見過一面，祂給出的回答是，放棄掙扎，活好當下。」
「現在你又來了。」老王拍了拍林善，「在虛空找方法的不止你和我，部分余火包括源庭的人，幾千幾萬年前，就已經進了虛空，如果虛空真有應對外神的辦法，他們早就應該有所收穫了才對。」
「前幾個紀元，甚至有主宰和舊日天尊組團打到深淵深處，也是為了找對抗外神的方法，結果你也知道，都是無功而返。」
林善並沒有被老王潑冷水，這些他早就想過，他看向老王，「我們可以再走遠一些。」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