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生一直在哭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起來極為悽慘。
九七隻是靜靜地聽著，全程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仿佛在有意的呈現出一個夢的場景。
突然，林長生感覺身子一輕，他的身體在緩慢消失。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九七，但九七隻是溫柔地望著他，卻沒有做任何回應。
林長生消失後，林善重新回到古堡內。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要走了。」林善看向九七。
九七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他的心性有些不成熟，也許和安旎的教育方式有關，但這種教育方式並不適合長生。」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憂慮。
林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序列5哭的這麼慘，但現如今外面太危險，將他放出去，甚至連一個普通的士兵都當不了。」他的語氣中也滿是憂慮。
九七微微一笑，說道，「倒也不全是壞事，不知什麼原因，長生身上竟沒有一絲神性，他如今，還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人，或許...可以讓他換一條路走。」
「什麼路？」林善疑惑。
「舊日時的一條路，我知道的不多。」九七的目光有些飄忽，似乎在回憶什麼。
「既不知道，又怎麼能走？」林善略顯無語。
「神庭應該有記載的方法，以後或許能用到，長生是特殊的。」九七認真的說道，「因為他是你的血脈。」
「你留意一下，看他成神後，身上有沒有出現神性，再做之後的打算，如果那時候，我還沒去找你，你有空就來找我一趟吧。」
「好。」林善點頭。
「嗯...等你到了能安身的地方，就將長生放在那裡吧，一直在你的保護下，他永遠都無法成長。」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九七突然說道。
「確定要這麼做？」林善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
「沒事，我們當初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九七輕聲說道，「等他渡過九劫後，你直接將他放在深淵，之後是生是死，全憑他的命數吧。」
「但是深淵肯定比灰霧危險...」林善還是有一些擔憂。
「對於實力低微的生靈來說，深淵要比灰霧安全得多，灰霧沒有規矩，但深淵有人立規矩。」九七解釋道，「只要不主動進入危險區，在深淵，序列9也能和序列0做朋友，而且，深淵的氛圍也能讓他成長得更快，他現在這個樣子，你不覺得悲哀嗎？」
「嗯。」林善沉思片刻，終於微微點頭，「那就按你說的辦。」
九七輕輕笑了一聲，帶著一絲調侃，「你真想隨便扔啊，至少得給一些保命的手段，並安置在一個能成長的環境裡，你直接將他扔到虛空，和直接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林善苦笑著點頭，「我會考慮的。」
「好了，走吧走吧。」九七擺了擺手，似又想起什麼，「對了，將這個給他。」
她伸出手，一枚紅色的晶體在她手心漂浮，然後緩緩穿過封印，飄到林善身前。
「好。」林善接過晶體，答應了一聲。
又看了一眼九七，林善走出古堡。
外面，琳正等著他，祂看向林善，「就這樣走了？」
「不然呢？」林善疑惑的望著祂。
「沒有不然。」琳微微一笑，「我送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你自己下潛。」
古堡內的九七，望著林善離去的方向，怔怔的出神。
虛空的某個角落。
林善和琳出現。
周圍有一些殘破的石頭飄浮在虛空中。
「這裡是之前灰霧宇宙在虛空的據點，外神在進攻灰霧宇宙之前，先踏平了這裡。」
琳指了指下面，繼續說道，「你就從這個地方下潛吧，十層刻度內，都是相對安全的，是源庭當初開闢出來的。」
林善撓了撓臉，「我還不知道該如何在虛空下潛，以及下潛時需要注意什麼。」
琳伸手，一本不算厚的書出現在他手上。
「自己看看吧，這是虛空的基礎知識，之前給你看的馬馬扎哈手記，對你來說果然還是太深入了。」琳遞過一本書，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林善面無表情地接過了琳手中的書，低頭看了一眼封面。
《虛空簡論》
翻開書頁。
[不要將虛空想成一張千層餅，灰霧宇宙這種畸形的分割狀態才是千層餅。]
[你可以將虛空當做是一個無限大的盒子，這個盒子是什麼形狀的並不重要，因為沒人能觸摸到盒子的邊緣。]
[為什麼說虛空是盒子，因為下一層的虛空會不間斷地吸引著上一層虛空，所以虛空是有重力的，和灰霧宇宙不同，在虛空，你需要時刻注意自己是否違反了重力，倒立，哪怕能站穩，也是不好受的。]
[目前能確定的是，『盒子』是上下放置的，要問左右還有沒有盒子，我想，大概率是沒有了，因為無邊界的盒子會包攬所有，有形的以及無形的，之所以會出現虛空分層，是因為表層虛空的不斷墜落，這是一種無法解釋也無法理解的現象，目前只能將其稱之為自然的偉力。]
[想從一個盒子進入到另一個盒子，只有兩種方法，正常的下潛，只需要用到念力。]
[但這種方法也伴隨著很高的危險性，下潛時，必須要穿透兩個盒子之間的壁壘，正常序列0全速飛行也需要一年時間才能穿過一層壁壘，盒子的夾縫中存在著無窮的危險，而且盒子的位置越往下，盒子的壁壘就會越厚。]
[第二種方法，也是最常用的方法，讓去過下方盒子的人帶著下去，某些特殊刻度的規則可以保存生靈的生命之火，可以利用和生命之火的聯繫，直接去往相應刻度，這種方法是可以帶人的。]
看到這裡，林善已經有了答案。
後面的內容，林善用感知輕輕一掃，將其全部記在腦海里。
正如這本書的名字一樣，全都是有關虛空的簡單知識。
大部分內容都是列舉灰霧神靈在虛空中的遭遇和經歷，以及應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