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帝京的第一晚。
林塵和呂四娘兩人,住在小破屋中傻樂呵。
半夜,林妖嬈送來被子,扔下就走。
林塵直接驚訝,這位家族大姐,吃錯藥了?
按道理,林妖嬈怕是,巴不得他凍死吧。
呂四娘笑得嘴都歪了。
「小情郎,雖然這裡很破,但是和你同床共枕,抱著你,人家就覺得很幸福。」
林塵有些汗。
因為宋雪妃她們,再三想要和自己視頻。
但是林塵藉故太晚,身體太累,拒絕了。
他怕視頻一打通,自己抱著呂四娘,如此勁爆的畫面,落在宋雪妃她們眼中。
肯定馬上,就會打包行李,趕來帝京。
讓林塵如果太饑渴的話,不要迫害人家四娘姐姐。
有什麼需要,可以沖她們來,她們可以陪林塵,徹夜廝殺。
林妖嬈在破屋不遠處,守了大半夜。
最後,一臉不爽離開。
「這個老弟,看來是不行啊。」
「明明帶了一個大姐姐回來,還以為他要深夜開火,怒展雄風。」
「沒想到,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小子,該不會陽痿吧?嘖嘖,這可不行,我們林氏最好的基因,可不能這麼浪費。」
搖頭晃腦的,林妖嬈回去休息了。
尋思著,明天給弟弟,弄點補品。
既然欠人家這麼多,那以後,自己就該做出大姐的擔當來。
對不起,林塵......
入睡前,林妖嬈盯著天花板,眼眶含淚。
她不知道的是,她這裡前腳剛走。
林塵就翻身,將呂四娘壓在身下。
「小情郎,這都半夜三點多了,你還要弄嗎?」
呂四娘迷迷糊糊,慵懶著發問。
林塵一本正經:「我不是要弄,我是為四娘你,緩解一下一路來帝京的疲勞。」
「乖,屁股撅好!」
呂四娘格格脆笑:「好嘛,快愛我!」
......
「老師,我有一件事,必須要知道。」
獨孤月義正言辭,蒼白的臉,緊繃著。
軍部的大樓,徹夜燈火通明。
事實上,這個地方,永遠都會整棟樓亮著。
因為每時每刻,不知多少明里暗裡的武裝,在受這裡支配,調度。
比如此刻,已經七十多的腓烈怒上將,便還在熬夜,指揮一隻特種部隊在外執行任務。
作戰室的大屏幕上,每時每刻,都有畫面切換和各種數據閃過。
作戰室很大,除了腓烈怒這位總指揮,還有其他相應的工作人員,多達兩百多人。
此刻,各司其職,專注於手中工作。
腓烈怒抬了抬有些重的眼皮:「哦,是小月你啊。」
「這都幾點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你還有任務。」
獨孤月冷冷道:「老師,不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我就不回去。」
腓烈怒眉頭一皺:「我現在有些忙,明天再說都不行嗎?」
獨孤月很頑固,搖頭:「不行,我現在就要問清楚。」
腓烈怒看了愛徒一眼,點頭道:「說吧,你到底要問什麼?」
「不過規矩和原則你應該懂,有些機密,我不會告訴你,至少現在不是時候。」
獨孤月深吸口氣,直切要害:「十年前,鐵浮屠小隊,是如何全員陣亡的?」
「小隊的隊長,兼任總指揮,號稱沒有任何任務,是他完不成的暗影,究竟是怎麼,做到一個人回來的?」
腓烈怒臉色一震,語氣嚴寒了幾分:「暗影這個代號,你從哪裡知道的?」
「我知道了,歐陽深寒這個小畜生告訴你的,對不對?」
獨孤月張了張嘴,本想否定。
但最後,知道任何隱瞞,對腓烈怒都沒用。
一名上將,還是她的老師,足以令她整個人變成透明。
「是師兄告訴我的,不過,請您不要怪他。」
「因為,他即便不告訴我,我也早在你的資料室里,翻到了這一點。」
「暗影,或者說,沒有實體,沒有身份,沒有任何記載的陰影,這,便是林塵在那個神秘組織的代號,對不對?」
腓烈怒冷冷,盯著獨孤月這個徒弟。
直到看得獨孤月心頭髮毛,才開口道:「不錯,林塵在組織的代號,便是暗影。」
「你既然這麼想知道,一直以來,千方百計打聽,什麼勸告都聽不進去。今夜我索性,就讓你知道個夠。」
「他有很多代號,暗影,孤狼,零點,寂滅者,還有西方地下世界,最為熟知的死神。」
「這些一切,都是林塵曾經的身份。」
「他可以是任何人,可以做任何事,比如,直接殺了你這麼一位少將,都在組織的權限內。」
獨孤月臉色,變得一絲絲蒼白。
最終,咬牙道:「所以,他是一個劊子手,自私,貪生怕死的懦夫。」
「鐵浮屠那樣的小隊,交到他手中,最後,也只有他苟且偷生回來,對吧?」
「他是那個組織的佼佼者,是未來領袖的候選人,擁有無比強大的權限。」
「軍部的少將,他都可以隨意處置。」
「這些,我覺得不是榮耀,而是恥辱!」
腓烈怒冷笑,不屑的冷笑。
「恥辱?」
「獨孤月,我問你,你今年多大了?」
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令獨孤月先是愣住,緊接著,以對抗的語氣回答道:「我今天二十九歲零六個月三天。」
「屬下請問,這與我們討論的話題,有什麼關聯嗎?」
腓烈怒突然吼道:「關聯就是,你白活了這麼多年,簡直愚蠢!」
「愚蠢至極!」
「不但是你,歐陽深寒這個小畜生,同樣是頭蠢豬。」
「所以,回到帝京後,我給他下了死命令。」
「永遠,都不要踏入我的府邸。」
「永遠,他都不再是我腓烈怒的學生。」
獨孤月臉色蒼白,沙啞著道:「為什麼?」
「為什麼一提到那個林塵,你就如此反常?」
腓烈怒一把站起,眼神狠辣,用力扯了扯軍裝。
最後,才咬牙切齒道:「因為,我早已經教過你們。」
「如果不明真相,就不要妄下定論。」
「你是軍人,你要執行的是上級命令。」
「而我,是你的上級,我讓你不要瞎打聽,你做到了嗎?」
吼聲一聲超過一聲!
出奇的是,作戰室內其餘工作人員,一個個像是沒聽到似的,依然各司其職。
但實際上,其餘工作人員,早已經豎起耳朵,在關注這邊。
只不過,腓烈怒積威太重,手段又強橫,所以,不敢有任何一個人,敢在這時候插嘴。
都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獨孤月,軍人,第一條是服從命令。」
「第二條呢,我教給你的是什麼,回答我?」
腓烈怒大吼,眼神非常嚇人。
獨孤月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戰戰兢兢道:「第二條,生命,高於一切。」
「身為一個合格的統帥,在沒有明確戰局,沒有明白敵方情況和形勢時,不能隨便用自己的戰士,去以身犯險。」
「因為,任何一名戰士的性命,都是這世界上,最寶貴的。」
腓烈怒一巴掌,重重砸在桌子上,厲聲冷笑:「所以呢,你知道任何戰士的性命,都是最寶貴的。」
「難道林塵和你一樣,和歐陽深寒一樣,是豬,他不知道嗎?」
「你真以為,鐵浮屠全員死絕,就他一個人回來,是因為他貪生怕死?」
「你真以為,鐵浮屠遭遇的對手,號稱死神之矛的黑暗三種族,也是豬。」
「他們滅了鐵浮屠全員,卻獨獨放過他,讓他回來好好活著,繼續成為西方大敵?」
「麻煩你,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
「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歐陽深寒這個小畜生一直想不通。」
「但是我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蠢貨。」
「我當初,可不是這樣教你的。」
獨孤月臉上,直接由蒼白,轉為慘白。
再由慘白,化為死白。
連最後的一絲血色,都消失殆盡。
她嘴唇蠕動,顫抖著問:「難道說,我和師兄,都誤會他了嗎?」
「真相,不是我們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