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關寧鐵騎

  一場殘酷的戰役從清晨持續到了正午，八旗子弟的屍體鋪滿了曠野，寧遠城外血流成河，眼見傷亡越來越大，皇太極只好下令撤軍。戰後他才知道，這支兇猛異常的部隊便是袁崇煥新組建的「關寧鐵騎。」

  因此皇太極這次的瀋陽設伏計劃，不僅想除去袁崇煥和滿桂，還想將袁崇煥的這支關寧鐵騎也一併除去。

  有了這支精銳駐守寧遠，八旗軍再也未敢進犯，皇太極此次即便是要佯攻，所選定的城池也是錦州而非寧遠，因為在寧遠，有他一生都難以揮散去的夢魘。

  如果有人認為寧遠這一戰的大捷，還不足以證明關寧鐵騎的強悍無敵，那麼歷史上在崇禎二年北京城下的這一戰，就足夠證明其偉大了。

  崇禎二年秋，皇太極為了避開關寧鐵騎，率三萬大軍繞道蒙古草原並突破喜峰口入塞，毫無準備且戰力低下的明軍在八旗軍如狼似虎的衝擊下，頃刻間土崩瓦解，僅僅不到四天，後金大軍便合圍了京城的最後一道門戶：遵化。

  袁崇煥得知這個消息後大驚，京城一旦告破，大明可就是要亡了，他急忙從關寧鐵騎中選出了九千精銳，連夜馳援京師。要知關寧鐵騎本就是精銳部隊，袁崇煥帶去的這九千人真可謂是精銳中的精銳。

  誰知皇太極乃是有備而來，他並不急於進攻京城，而是率領著八旗軍與袁崇煥玩起了捉迷藏，在京畿之地兜圈子。

  待千里勤王的袁崇煥和關寧鐵騎在京城下追上後金大軍時，早已是累得人困馬乏。

  皇太極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要在崇禎和明朝文武百官的注視下，全殲大明最強悍的部隊關寧鐵騎。

  皇太極認為，袁崇煥的人馬千里奔波，人數又不到己方的三分之一，肯定會採取守勢，於是他便準備調集全部人馬，以泰山壓頂之勢，一舉衝垮關寧鐵騎。

  可誰知袁崇煥竟然趁對方調兵之時，突然率軍發起攻擊，八旗軍並未布置好防備，猝不及防之下，隊伍瞬間被沖得七零八落。

  經過四個時辰的激戰，後金大軍支持不住開始退卻，三萬八旗兵就這樣被九千關寧鐵騎所擊敗，威震天下的八旗軍，再一次敗在了關寧鐵騎的鐵蹄之下。

  或許有人會問，關寧鐵騎在當時既然如此天下無敵，大明為何還會滅亡？

  只能說那時的大明已是病入膏肓，絕非是一支不到三萬人的關寧鐵騎所能挽救的，但正因為有這支精銳部隊的存在，大明才能得以「存活到」公元一六四四年。

  祖大壽聽了吳三桂之言，頗為不以為然，皺眉道：「殺雞焉用牛刀？再者說來，袁督師已吩咐過，見到他的信號前，絕不可將韃子殺盡，更不可取了阿濟格和范文程的性命。」

  一直默不作聲的總兵趙率教忽然笑道：「祖老弟此言差矣，陸大人心地仁善，由你的關寧鐵騎出戰，正可以減少我軍的傷亡，只要你傳令下去，命部眾不可靠近敵方中軍，自然也就不會傷了那二人性命，怎麼，難道祖老弟捨不得你那些寶貝鐵騎，生怕折損了他們不成？」

  原來，祖大壽和趙率教雖然都是袁崇煥的心腹，但顯然袁崇煥更信任性格耿直的祖大壽而非心思巧妙的趙率教，便將祖大壽任命為關寧鐵騎的統帥。

  故而趙率教雖然也同樣勇猛善戰、勤身奉公，且並非心胸狹隘的小人，心中卻也不免對這件事頗有微詞。

  果然，祖大壽受不得激，瞪眼道：「趙總兵在說甚麼！折損？嘿嘿，便讓你好好看看，這些殘兵敗將能傷得關寧鐵騎幾人！」說完便憤然拂袖而去。

  吳三桂拱手道：「陸大人且請看看我遼東男兒的風采！」

  陸天行心中砰砰直跳，他也十分相見時關寧鐵騎到底是怎樣的一支部隊，便頷首道：「好，吳將軍小心。」

  吳三桂躬身應了，急忙轉身去追上舅父。

  待吳三桂走遠後，陸天行笑道：「趙總兵這招激將法，可當真了得。」

  趙率教道：「末將班門弄斧，讓大人見笑了。」趙率教儘管與祖大壽同為二品的總兵，對陸天行這個平級官員的稱呼卻截然不同，一個「末將」就足以表明了他的態度。

  陸天行自然也聽了出來，擺手笑道：「趙總兵說哪裡話。」

  這時，包圍著後金大軍的火勢已逐漸變小，顯是石油將要燒盡，半空中的箭矢也已從火箭變成了一般的羽箭，阿濟格自然也看出了這些變化，當即傳令下去，將陣勢由防守的地載陣變成了進攻的天覆陣，準備率餘部一舉衝出包圍圈。

  陸天行見後金軍陣勢齊整，臨危不亂，不免有些擔憂，皺眉道：「糟糕，阿濟格又變了陣，可別讓韃子就此衝出了包圍圈。」

  趙率教笑道：「大人勿要擔憂，諸葛武侯當年創八陣圖，分別為天覆陣、鳥翔陣、雲垂陣、虎翼陣、風揚陣、蛇蟠陣、地載陣、龍飛陣等八陣，若八陣齊動，威力無窮，可諸葛武侯亡故後，八陣圖的口訣也隨之而逝，再也無人能一齊驅動這八陣。即便單說阿濟格布的這天覆陣，也只是徒具其型而已，濟不得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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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天行頷首道：「原來如此。」話雖如此，他卻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

  說話間，後金大軍已趁著火勢衰微，在大坑上搭上了木板，全軍皆已做好了突圍的準備。

  忽然，傳出三聲炮響，只見一隊銀甲騎兵從山坳處沖了出來，朝著後金大軍急沖了過去。

  陸天行注意到，這支騎兵不僅士兵身穿銀盔銀甲，就連戰馬都披上了鐵甲，但行進速度卻似乎並未受到影響，顯然不僅是裝備精良，盔甲輕而堅固，而且戰馬也皆是百里挑一的良駒。

  只是這支騎兵似乎只有兩三千人，陸天行忍不住問道：「這便是關寧鐵騎吧？為何才只這點人馬？」

  趙率教道：「正是，大隊騎兵已被袁督師帶去，只給祖總兵留下了三千人，不過大人放心，三千關寧鐵騎，已足以對付這些殘兵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