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速來,危
突然一柄短刀破窗而入,一個穿著灰色短打的中年男子跳了進來。
紀韞璋率先反應過來,一手將身邊的椅子扔向中年男子。
椅子擊中中年男子的手臂,手臂脫力他手中的刀差點掉落下來。
中年男子直接直奔桌案後面的太子。
魏遲緊隨其後飛身進來,一劍刺向中年男子的背後。
中年男子捨棄後背不顧,直取孟玄翊的門面,不要命的打法,只為能一擊即中。
紀韞璋一把掀起長桌案,一把就將孟玄翊推出了房,「殿下先走!」
魏遲和紀韞璋兩人一前一後站立,在中間的中年男子雙手抓著短刀躬身成防禦姿態。
「呵。」中年男子倒三角的眼像毒舌一般盯著紀韞璋,「紀世子竟然替太子辦事,真是想不到。」
話未落音,他速度極快地向前,直襲沒有趁手武器的紀韞璋。
魏遲自小就和紀韞璋長大,他父親是侯爺軍中的副將,父親戰死後被侯爺收為義子,同世子一同長大。
更是成為世子的貼身護衛。
世子的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世子是怎麼想的。
他和世子師出同門,都是湯大人教導出來的,世子的功夫並不他低下。
中年男子的步法極快,手中拿的甚至是沒有什麼優勢的短刀,可他偏偏就能同時接住兩人的招式。
這是個硬茬。
纏鬥中紀韞璋撿了一根椅子腿,他一邊咬著牙接招,一邊道,「可是慶王派你來的!」
中男男子並不接他的話,只是盯著他的動作眼中閃著些嗜血興奮,「紀世子看來也不像傳聞中是廢物,殺了信陵侯獨子,老子也能交差。」
隨著打鬥,斷木的碎渣已經嵌進了紀韞璋的手掌里,絲絲血跡順著他的手腕流了下來。
就在這時,他的一個空招,中年男子執刀快速撲過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魏遲一個箭步上前,一劍狠狠扎在他的後背。
紀韞璋在魏遲上前時,突然變出一把匕首,姿態刁鑽地扎進了中年男子伸過來的右手手肘處。
而中年男子左手也不知何時拿出了一把匕首刺進了紀韞璋的胸膛,他用盡最後力氣,左手轉動匕首,將刀往裡刺得更深。
這一下,紀韞璋似乎聽到了,匕首在他胸腔內攪動血肉的聲音。
他吸著氣抬腳狠狠踢到中年男子的下頜,中年男子向後劃數米遠,最終趴在地上,費力地抬著頭看著紀韞璋胸前迅速染紅的地方。
那是心跳的地方,紀韞璋,必死無疑。
「世子!」
魏遲一把將臉上血色盡無的紀韞璋扶起來。
魏遲的劍從中年男子的後背貫穿至前腹,他的臉因為劇烈疼痛正扭曲,右手的短刀也掉落。
「紀世子身手不錯,可惜、可惜也是我刀下魂!」
他張狂地大笑,鮮血從他口裡噴出,整張臉漲紅,嘶啞地喊出了要說的話後氣絕。
「太子勾結信陵侯府,欲意謀反!」
紀韞璋捂著胸口,幾欲疼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喘著氣道,「我們上當了!」
「把這兒燒了!我們去清風閣。」
「是!」
魏遲動作很快,小院兒很快燃從屋裡還是燃起大火。
這裡是紀韞璋見太子的地方,混跡在民房之中,極為隱蔽,所帶之人也僅有幾人。
世子更是只帶了他一人。
魏遲架著紀韞璋下了地道,走了百米後,牆上的機關一摁,地道口轟然毀塌,加之上方房子燒毀,短時間內是尋不出來了。
待魏遲架著已經昏迷的紀韞璋從地道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數百米之外了。
遠處的黑色的濃煙滾滾,潛火軍已經出動了。
小院子早就經過布置,只需一把火就能燒得乾乾淨淨,現在又是天乾物燥之時,這火只怕一時難以撲滅。
地道出入口已經盡毀,魏遲扶著圍著披風的紀韞璋從一間不起眼的小民房裡走出來。
轉角就到了南市街上,斜對面就是鍾氏的米鋪。
而米鋪邊上就是清風閣,又一個銷金窟。
紀韞璋披散著發,身上一股濃烈的酒味,被魏遲扶著還搖搖晃晃的。
「誒喲喲!爺,這是喝了多少!」門口的老鴇甩著能熏死人的帕子上來就要扶人。
紀韞璋藏在袖子裡的手還扎著木屑渣,他微微一握拳,掌心的疼痛就能讓他清醒三分。
「滾!」他大著舌頭的樣子活脫脫真的像個喝醉的人,「給老子最、最好的房,最、好的、酒!」
老鴇捂著帕子笑了起來,「行!最好的姑娘要不要?」
「必、必須要!」
「得了!槐香!快帶兩位爺去樓上的關山月。」
——
榮佩蘭坐在馬車上,眉頭就未解開過,南城的米鋪的夥計只給了她一個信封,裡面是一方帕子,上面是用血寫的幾個字。
「速來,危。」
她就知紀韞璋有事瞞著她。
自從如意坊回來第二日就不見了人,直到謝舒寧大婚那日才歸家,卻一副風餐露宿好幾日的模樣。
一個無所事事的侯府世子卻總玩消失,一個名聲差到無人敢嫁的世子卻沒有真正的鶯鶯燕燕。
馬車停到了清風閣前。
老鴇一看這通體貴氣的馬車就知道來大客主了,剛擠起能夾死蚊子的笑。
就見馬車上下來的卻是一個年輕的夫人。
老鴇臉上的笑一滯,「夫人可是來錯地方了,這裡……」
榮佩蘭面上一派淡然,她攏了下衣襟,「沒走錯,我來尋人。」
說罷她抬腳就要往裡走。
「誒誒誒……」老鴇的臉色都變了。
她這裡是什麼地方,男人尋樂子的地方,還從未有過誰家夫人上門來尋人的。
跟在少夫人身邊的沉春木著臉,輕輕一推就將老鴇推到了門口招攬客主的花娘身上。
隨後上來兩個龜公就想攔人,都被沉春一把掀翻在地。
榮佩蘭暢通無阻地帶著沉春尋上樓去。
「這是誰家小娘子,看著溫婉,竟這般狠辣!」老鴇揉著腰恨恨道。
門口其中一個花娘認出了門口馬車上的標誌,指著馬車驚呼。
「媽媽,這是信陵侯府的馬車。」
老鴇唇角抽了抽,一臉古怪,「原來這就是紀少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