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後面,葉清歡已經和周以安相見。
「好好的,你怎麼吹骨哨?」周以安從容的笑著,假裝平靜。
「師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聽見,然後會等我。」葉清歡把骨哨塞給周以安,「師兄,經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這枚骨哨還給你,若遇到危險,你就用它。」
「哈哈,我用它你能來救我嗎?」周以安笑了,「傻姑娘,我要回梧桐山了。離盛京有三百里路呢!就算我吹響它,你也聽不到。」
「但是,總會有人聽到的。」葉清歡異常認真,「師兄,我們都要好好的。明年春節,你還來給我系平安紅繩,好嗎?」
周以安怔了怔,目光落在葉清歡手腕上。
這麼冷的天,她卻故意把袖子拉起來,露出雪白的皓腕。
為的,就是展示手上的紅繩!
「師兄,我們永遠是兄妹。」葉清歡加重語氣,「你別拋下我,我們年年相見吧!」
這樣,她就能知道他年年安好。
「師兄,你是清歡唯一的娘家人。」沈凜也道,「往後沒事,多到盛京來找我們。家裡,永遠為你留著房間。」
「好。」周以安頷首,但還是把骨哨還給葉清歡,「你呀,學武又學不會,製毒也制不懂。這骨哨,還是你留著救命吧!」
葉清歡急了:「師兄,你拿著!」
「師兄,借一步說話。」沈凜搭上周以安的肩,兩人走到一旁去。
葉清歡的心啊,砰砰亂跳著。
師兄還沒懂她的意思,沈凜能說服他嗎?
就在這時,周念念看葉清歡落單,充滿惡意的走過來:「這是我的哥哥,不是你的。你已經搶走凜哥,就在霸占著我哥哥不放了!」
「我沒有。」葉清歡看著周念念,一言難盡。
這樣粗俗且不知悔改的女人,竟然是師兄的親妹妹。唉!
沈容隨便利用,她就能燒了玲瓏布莊。若好好利用,還不知她能做出什麼蠢事來!
「那你還追出來做什麼?」周念念問。
葉清歡說:「師兄妹一場,我來送送他。」
「哼!」
周念念惡狠狠的瞪著葉清歡:「是你讓我哥,非要把我帶回梧桐山的吧?」
葉清歡沒回答。
「你就是怕我和你搶凜哥,故意把我支得遠遠的!你真是個惡毒的女人!」
「葉清歡,你不僅不能生孩子,還身中劇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你有什麼資格霸占著凜哥?」
「天天裝人道無辜,其實你比誰都壞!你們盛京的女人,太虛偽了!」
「……」
周念念不停的咒罵著。
葉清歡全程都沒搭理她。
沒過一會兒,沈凜和周以安回來了。
周念念立刻停止罵,還故意摔在雪地上:「葉清歡,我已經決定離開了,你為什麼還要欺負我?」
葉清歡:………
說好的豪爽不拘小節呢,怎麼也玩起了綠茶白蓮花的套路?
師兄剛尋到妹妹,會訓她嗎?
「夠了,自己起來。」沈凜可不慣著,沒好氣地說,「我都看見了,是你自己摔倒的。」
周念念:???
她的演技這麼拙劣嗎?唉,怪不得沈容說她贏不了。
「起來吧,我們該出發了。」周以安脾氣好一些,伸手扶了她一把。
周念念委屈的紅著眼睛:「哥……」
「上車。」
周以安單手就把周念念拎上車。
葉清歡揮揮手,目送他們遠去,才問沈凜:「將軍和他說什麼了?」
「讓他小心沈容。周念念已經被沈容利用過一次,還會有第二次。」
「那,師兄相信了嗎?」
「信了。他說會注意。」
葉清歡懸著的心終於可以落回肚子裡。
師兄很聰明,只要不被周念念蒙蔽就出不了大事。
「現在夫人可以放心了吧?」
「嗯。」
「那,回家?」
「好。」
沈凜支了上車登,彬彬有禮的扶葉清歡上車。
此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城外的雪景遇著金色的夕光,別有一番美感。
沈凜讓車夫放慢車速,打起車簾,陪葉清歡欣賞風景的同時,還和她聊一些在邊光的有趣事件。
「將軍,我知道你在寬的心。不必的,我已經平靜下來了。」葉清歡莞爾。
「真的?」
「嗯。」
葉清歡頷首。
沈凜這才釋然:「這一切危險的來源都是沈容,你放心,我不會再慣他太久。」
兩人談笑間,一支商隊模樣的馬隊,快速從官道幾米外的山道上跑過。
「商隊?」葉清歡詫異的擰眉,「大過年的,好奇怪。」
「不,這是長公主的人。」沈凜冷笑,「沈容沒有錢,也沒有多少可用之人。他,只能依靠長公主。」
葉清歡懸起心:「那他們這是懷疑師兄帶走嘉和縣主了?」
「也許吧!」
沈凜若有所思。
「只要他們不傷害師兄,就無所謂。」葉清歡深呼吸,「原來沈容安排周念念此時認親,是為了跟蹤師兄?」
沈凜知道沒有那麼簡單。
但怕葉清歡過分擔心,他還是說:「應該是。」
至於嘉和縣主在西夷的事情,該公開了。讓長公主和沈容都忙碌起來!
————
長公主府
皇帝的禁令是三個月,長公主今年不能進宮過年,得到花朝節才有出府。
這個春節沒有嘉和縣主承歡膝下,也沒有人拜賀,顯得格外寂寥。
長公主召來十幾名美貌面首,每天都醉生夢死。
「長公主,咱們的人已經追上周以安和周念念了。他們一路南下,聽說是要回師門。」徐長卿抱著長公主,用嘴餵她喝酒。
「很好。把他師門的人全部拿下,看葉清歡怎麼辦!」長公主在徐長卿懷裡嬌笑。
徐長卿道:「沈凜如此在意葉清歡,最後肯定會為了她交出兵符。」
「兵符,兵符……」長公主提到兵符就生氣,「皇上竟然把其中一塊兵符給了太子!而我,一直被蒙在鼓裡!」
「長公主別生氣,將來所有兵符都是殿下的。」
「是啊!這大夏的江山是我守下的。沈家軍的兵符,該歸我所有!」長公主打了個酒嗝,捧著徐長卿的臉落下淚來,「長卿,你不知道我在北狄有多苦……」
「若不是為了大夏。若不是為了讓皇兄順利繼位,我早就死在北狄了!」
「那樣的屈辱,比死一千次一萬次還痛苦!」
「可是皇兄已經不記得我的付出了,他只記得皇后和太子……」
長公主越說越難過,徐長卿輕吻著她:「臣知道殿下的功績。就算所有人都遺忘,臣也不會忘。」
「殿下,不好了!」
就在這時,劉嬤嬤匆匆闖進來。
長公主大怒:「別仗著你奶過縣主,就沒有規矩!」
「殿下,縣在被西夷攝政王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