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萬貴妃悠悠轉醒時,身邊已經圍了一群人,同順帝眉目溫和地看著萬貴妃,一直嚴肅威嚴的面容上也帶著一絲笑意。
萬貴妃面露疑惑地看著同順帝,「皇上,臣妾這是怎麼了?您怎會這般看著臣妾?」
同順帝親自把萬貴妃的手握在了手中,「愛妃怎能這麼粗心,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
「啊?」萬貴妃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她一把年紀做這種小女兒姿態,竟然絲毫不覺得違和。
萬貴妃鮮少露出這副可愛嬌憨的模樣,一時間讓同順帝想起她年輕時的模樣。
「愛妃好好休息,宮內缺什麼了,就直接吩咐康福海,宮內嬪妃已經很久沒有好消息傳來了。」
「等愛妃平安誕下皇子後,這位份什麼的都該晉一晉了,現在先恢復從前的位份與尊榮吧。」同順帝拍了拍萬貴妃的手。
萬貴妃順勢依附在同順帝懷中,「這個孩兒這般安靜,倒讓臣妾想起懷川兒的時候了,那時間的川兒可鬧騰多了,這孩子真是讓人省心。」
「康福海,你親自去四皇子府傳旨,解除四皇子禁足,讓他去御書房見朕。」同順帝看著萬貴妃說道。
「這次可以安心養胎了?等川兒進宮,我見過他後,便讓他來看你。」
「臣妾多謝皇上,皇上您放心,臣妾一定為您平安誕下孩兒,只要孩兒安好,臣妾哪怕拼了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好好的,不要說這些喪氣的話,朕要你和你腹中的孩兒都平安無恙。」
同順帝走後,萬貴妃倚在床上,眸光幽深地看向窗外,有宮女送上來燕窩,萬貴妃倚在床榻之上,有一勺沒一勺地吃著。
御書房內,蕭川跪在地上,同順帝正在寫字,一個穩字寫完,才抬頭看向蕭川。
「這些日子在府中思過,可有想法?」
「回父皇,兒臣錯了。」蕭川抬頭看向同順帝。
「起來吧,過來看看這個字。」
蕭川起身,「父皇的字比從前更甚,父皇的意思兒臣明白了,定不會犯以往之錯。」
「你能明白就好,這個宮內能明白朕心思的少之又少,你不懂你兄弟們更不懂。」同順帝不知道想到什麼。嘆了一口氣。
「父皇,兒臣來時,見皇兄跪在殿外,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父皇,皇兄畢竟是嫡長子,就那樣跪在殿外,讓旁人看了不成樣子。」蕭川揣測著同順帝的心意,小心翼翼地說道。
同順帝冷哼一聲,「他要護雲家人就讓他護,這次事情,朕若不給西楚一個交代,豈不是壞了兩國的情誼。」
同順帝把西楚皇子被殺一事告訴了蕭川。
等蕭川從御書房走出來時,臉上掛了一抹溫潤的笑意。
他走到蕭弈面前停下了腳步,「皇兄,父皇命您回去思過,西楚皇子的事您也不用再管了,稍後我便會派人去詔獄接回雲六小姐。」
蕭弈起初面無表情,等蕭川提起雲鳳鸞時,才抬頭看她,一向溫潤地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凌厲。
「四弟,你鸞兒不是你能動的。」
蕭川笑得十分儒雅,「大皇兄說笑了,我與雲六小姐本來就是兩情相悅,雲六小姐心悅於我,是眾人皆知之事。」
「若非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雲六小姐合該是我的正妃。」
「所以,大皇兄你在擔心什麼呢?與其擔憂我,倒不如擔憂擔憂你自己,你惹怒了父皇,他的氣可不是那麼好消的。」
說完,蕭川看了蕭弈一眼大步離去。
蕭弈眼神如蒙上了一層陰影,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蕭川離去的背影。
詔獄內,喬琢玉雖然離開了,但守在雲鳳鸞牢門外的都是喬琢玉的親信。
似乎是怕雲鳳鸞無聊,喬琢玉還命人給雲鳳鸞找來了一些市井的話本子,供她觀看。
畫本子,雲鳳鸞心頭不知為何,又突然想起了前世,前世的喬琢玉也是喜歡給她帶各種畫本子。
這一切,到底是人習慣的巧合,還是他也重生了?
蕭川出了皇宮,就匆匆地往詔獄走去,他走了一半,突然又停了下來,他看向身側的滄浪突然開口問道,「如果本宮親自去詔獄,會不會讓她覺得本皇子還在意她?」
「殿下無需多慮,此刻雲六小姐是階下囚,她的生死榮辱,全系在您的一念之間。」
「先前雲六小姐害您丟了這麼大的人,您就是晾一晾她也不為過,況且,目前這件事證據確鑿。殿下何不利用這次機會?」
「你的意思是?讓鸞兒來求本宮。」
「正是。」滄浪垂著頭道。
「蕭弈不足為懼,真正令人擔憂的是顧思危,鸞兒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那邊為何沒有動靜?」
「屬下這邊的消息是,顧大人和大皇子一起惹怒了聖上,顧大人被首輔打人親自帶走,在府里看管了起來。」
「這樣?」蕭川挑眉,眼裡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意味。
「本宮先回府,你親自去把雲鳳鸞帶到刑部,記住一定要好生照顧,不得有絲毫閃失。」蕭川吩咐道。
眼前划過了雲鳳鸞那一張清雅絕俗的容顏,心底湧上來了一股癢意,他渴望看到那個對著他渾身都是刺的女子對他搖尾乞憐。
他要一根根拔了她身上所有的刺,讓她對自己卑躬屈膝,那樣的話,自己也會好好對待她。
蕭川越想,內心越覺得得意。
陰暗幽深的密室內,本該被禁足府邸的顧思危,卻出現在了這裡。
他一襲沉香錦袍,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嗜血之氣。
他面前吊著的正是陳氏,還有伺候陳氏的婢女。
「我沒什麼耐心,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可以少受點皮肉之苦。」顧思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陳氏聞言瞪著顧思危,「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你要問我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顧思危冷笑了一聲,「把人給我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