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玉柏嘴巴里塞著一團破布,被人拎到了陳氏的面前。
顧思危命人拉了一把椅子,撩開衣袍坐在了陳氏對面。
「你幹什麼?你抓我柏兒幹什麼?」陳氏頓時怒吼!
「你不說,或者有一句隱瞞,我就在你兒子身上劃一刀,你說如果我在你面前把他一片一片削成白骨,你的嘴還會不會這麼硬?」顧思危嗤笑一聲,手中把玩著一柄泛著冷光的匕首。
「你敢,柏兒乃雲家嫡長子,父親是朝廷命官,你豈敢對他動用私刑?」陳氏又驚又懼。
雲玉柏被堵住了嘴,一個勁地掙扎著,嘴巴一直發出「嗚嗚」的聲音。
十合抬手拿掉雲玉柏嘴巴里的破布。
「娘,你怎麼在這?」他驚恐地朝四周看了一圈,目光定格在顧思危的臉上,「妹夫啊,你綁我幹什麼?我可是自己人!」
顧思危挑眉看了雲玉柏一眼,對他的識時務非常滿意,滿意歸滿意,該做的事也不能手軟。
「帶過來。」顧思危抬了一下手中的首,下一刻,十合把雲玉柏拖到了顧思危面前。
顧思危拎起雲玉柏的右手,乾淨利落地劃了一刀。
「啊!」的一聲,雲玉柏發出了一聲鬼哭狼嚎的慘叫,他這叫聲屬實誇張了,如果細看,只是劃破了表皮而已,根本沒有見骨。
雲玉柏疼得哇哇叫,他看向陳氏,「娘,妹夫要問什麼,你快說啊,我都快疼死了!」
「你娘叫的再親也沒用,事關她女兒,他這樣子應該是捨棄了你這個兒子。」顧思危轉動手中的匕首。
「女兒,哪有女兒?娘您不會像偏雲如詩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吧?我可聽說了,她可把西楚皇子捅死了,娘您還要護著那賤人?」雲玉柏看向陳氏。
陳氏一驚,「你說什麼?」
「您不知道?城內都傳遍了,雲如詩把西楚皇子捅死了,然後自己把自己也捅死了,然後嫁禍給了六妹妹,害得六妹妹現在還在天牢里。」
雲玉柏每多說一個字,陳氏的臉就白一分,她這個樣子倒像是真不知情。
顧思危徹底沒了耐心,這次手中的刀鋒轉到了雲如柏的脖子上。
陳氏盯著刀尖,終於忍不住開口哀求:「別傷害柏兒,我說,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不過詩兒刺殺西楚皇子的事我是真不知情......」
顧思危丟了手上的匕首,起身向陳氏走去。
詔獄的燈火從未熄過,但依舊是昏暗陰沉。
喬琢玉不在,他的親隨擋在雲鳳鸞所在的囚室門前。
「讓開,我奉四皇子之命前來帶走雲六小姐,你們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阻止四皇子拿人?」
「我等奉喬大人之命,在此看管雲六小姐,沒有喬大人的令牌,任何人休想把人帶走!」
「笑話,皇上口諭,還抵不上你家大人令牌,我看這詔獄改姓喬得了!」
按人說完一擺手,身後的人立刻上前。
「唰!」的一聲,門外站著的兩個錦衣衛,刀已出鞘,兩邊地人形成了一股劍拔弩張之勢!
是滄浪,雲鳳鸞看著來人,眉心輕擰了起來。
滄浪絕不會無緣無故地來此,他能來此就證明了蕭川重新得勢,他能這般正大光明進詔獄拿他,怕也是同順帝的旨意。
同順帝此舉是為了警告弈表兄和雲家。
「我跟你走。」雲鳳鸞淡聲說道。
「六小姐,我等奉命看顧你周全,六小姐不必擔憂,我等絕對不會把您交出去。」
「聖上口諭和四皇子腰牌在此,幾位都不讓,果真是狗膽包天!」滄浪臉上閃過一絲肅殺。
「你們退下,回去告訴你們大人,這是皇上的意思,切莫為難你們。」雲鳳鸞看著滄浪,平靜的眼眸中蘊含了一絲殺機!
從詔獄到刑部大牢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滄浪待她還算客氣。
沒有如往常押犯人一樣,而是給她準備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如果說大理寺的監牢是暗藏鋒芒,詔獄就是陰冷血腥,那刑部就是魚龍混雜。
上輩子也沒進過監牢,這輩子倒把南靖的牢房坐了個遍。
雲鳳鸞還挺佩服自己,在這種關頭,自己還有心情想這些。
剛踏進刑部天牢,雲鳳鸞就聞到了裡面的血腥之氣,這裡關的什麼三教九流之人都有。
滄浪把雲鳳鸞帶到了最裡面一間牢房裡。
雲鳳鸞環視了一圈,見牢房內只有一堆乾草,就明白了,蕭川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
「還請雲六小姐呆在這裡,屬下去回稟四皇子。」滄浪留下了身邊的兩個暗衛,就先行離開了。
四皇子府,蕭川坐在書房內,聽滄浪說完後,驚訝地放下手中沾滿墨汁的筆。
「你說鸞兒主動要求跟你走?」
「回殿下,是,喬琢玉的手下起初還在阻攔,是六小姐主動提出來的。」滄浪立在一旁恭敬道。
「看樣子是想開了,知道了誰是能真正庇護她的人,既如此本皇子就去看看她。」
蕭川放下了手中的筆,正準備出去。
「殿下,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滄浪突然開口道。
蕭川看了他一眼,示意繼續。
「如今雲六小姐也明白誰才是真正可依靠之人,但傲氣依舊,殿下何不趁此機會挫挫雲六小姐的傲氣?」
蕭川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片刻後,他又坐回了書桌後面,在紙上,寫下了一個穩字。
「也罷,畢竟現在鸞兒的身份是階下囚,派幾個人去審,切記只要嚇唬一番就好。」
「我觀父皇這次,也不是真的想懲罰鸞兒,不過是給蕭弈一個警告罷了。」
「請殿下放下,屬下必會把此事辦得萬無一失。」
四皇子府邸的一處看起來已經荒廢的院子內。
滄浪左右環顧了一圈,見四下無人便走了進去。
滄浪進了屋內,便看到一個穿著薄紗的美貌女子坐在榻上,好像已經來了許久。
滄浪看見女子袒露在外的香肩和雲軟,瞬間下腹處升騰起了一股熱氣,他大步朝著那人走去。
還未走到那人跟前,就已經伸手把人抱到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