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從皇后的宮裡出來,凌淵按捺不住,出了門立刻出聲問道,「說吧,為什麼跟他走。」
葉舒晚目光一窒,嘴上支支吾吾否認道,「誰、誰和他走了,我是被蕭天澤那個殺千刀騙走的。」
凌淵轉眸凝著她,「騙走的?」
「騙走的,你還會扔豆子?」說謊不事先對好邏輯。
葉舒晚不承認,繼續胡扯,「我……我怕你找不著我,就扔了唄。」
凌淵冷冷地瞥她一眼,語氣冰涼,「不說實話是吧,那以後都不用出門了。」
無情!知道這個事兒能拿捏住她,所以用來威脅是吧?
葉舒晚瞬間不淡定了,兩腿晃來晃去,「你別……」眉毛皺的快要聚一起,嘴巴撅的能掛個罐子。
「還不快說?」凌淵伸手抓上她的手臂,動作看似用力,其實很溫柔,幾下挽起袖子,扯開裡面的紗布,來回翻了兩下,查看傷口。
還好,癒合的差不多了,沒有加重,這才放下心。
拉回袖子,收回手,他抬眼審視的目光凝向她。
他的目光猶如冰刀子,嗖嗖的往她身上扎,承受不住壓力,她放棄抵抗。
雙肩鬆了下去,小聲道,「好吧,我承認我是故意跟他走的。」
「理由。」凌淵聽她承認,眸光暗了下去,語氣幽寒。
葉舒晚察覺他的異樣,脖子後縮,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弱弱問道,「你生氣了?」
凌淵回眸,幽涼的眼神凝進她的眼底。
葉舒晚瞬間覺得自己的脖頸被人緊握卡住,呼吸困難,胸口憋悶,她兩眼發直,呆愣地瞅著他的臉。
她凝著他幽深沉寂的雙眼,明明該是靜冷無波的,她卻從那深邃的眼裡分辨出一絲識別不清的懼意,憂慮。
不,這不該是他會有的眼神,她一定是看錯了。
她揉了揉眼睛,眼皮揉搓發紅,再次看向他時,人已經拂袖遠去。
她沒有多想,只是憑藉心底的想法,提裙追了上去。
「殿下,你不要生氣了,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揚言她抖落一下裙擺,氣喘吁吁小跑到他眼前轉了個圈。
凌淵沉默,站在原地,似乎在努力掙扎壓抑眼中掀起的滔天情緒。
葉舒晚彎月眉慢慢皺起,她歪了歪頭,指尖悄悄溜上他的手腕,虛攏握住,臉對著他的眼睛展露笑顏。
她明媚的笑容讓他想發火教訓她,都發不出去,他閉了吧眼睛,輕輕嘆了口氣。
他沒看她,目光凝向遠處的一個方向,沒有情感地問道,「你能完好無缺的站在這裡,是因為孤能及時趕到,你可想過若孤沒發現你留下的線索,會發生什麼?」
會發生什麼。
葉舒晚眼神一頓,她比誰都清楚會發生什麼,上輩子經歷的點點滴滴,就算是化成灰燼都不會忘記,但她不能說。
她仰頭忘他,他好看的眉眼此刻結著一層疏散不去的憂愁,是因為她嗎?
「我會死。」她喉嚨梗澀,目光低垂。
「既然知道,有什麼非走一遭的理由?」凌淵發問。
「沒有。」她僵硬了下,驀地搖了搖頭。
然後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撥開,葉舒晚呼吸一頓,胸口的空氣好似越來越稀疏,渾身發軟快要沒了力氣。
凌淵冷漠地凝她,眼睛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他是真的生氣了,因為自己。
難道她在他心裡的地位比她想像中的還要重要嗎?
她迷茫了。
她回過神,望著漸漸遠去的高大背影,一個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念頭陡然鑽出。
時光流逝很快,眨眼間距離葉舒晚及笄的日子只剩下五天。
葉舒晚單手撐臉坐在院子,「唉。」
「唉。」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