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坐著一上午都嘆了多少口氣了,依奴婢看您就去和殿下認個錯嘛,殿下肯定會原諒您的。」小蝶看自家小姐這幾天愁的臉色都黃了,於是苦口婆心的提了個法子。
小蝶捏起茶壺,倒了杯水遞給她。
葉舒晚垂頭擺了擺手,她沒心情品茶喝水啊,凌淵這回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上次皇宮不歡而散後就沒再搭理過她。
現在晚上睡覺也不喊她去了,用膳也沒有她那份了,好像完全忘了她這個人,以前一天能夠見八面,現在是七天見不著一面。
她也不是沒試圖找過他,她特意做了點心去了青玄殿,屢次都被青雲他們以凌淵不在的藉口攔了回來。
她愁啊!
「您是不知道,府里的人都傳您失寵了。」
「什麼東西?失寵?」
小蝶看著她,堅定的點了點頭。
她又不是宮裡的妃子,何來失寵一說呢?無稽之談嘛。
「好在沒像上回一樣,吃穿用度都是正常分例來的。」小蝶整理桌上的瓷具,隨口感嘆道。
葉舒晚聞言默默放下磋磨臉的手掌,眸光微微顫動。
對啊,凌淵這回生氣歸生氣,府里的奴婢卻沒有像上次一樣牆倒眾人推,刁難於她……
她突然想到了些什麼,轉眸問道,「小蝶,你知道上次難為過我們的那些奴婢怎麼樣了嗎?」
小蝶想了下,回應道,「他們被青雲統領以以上犯上的罪名趕出了太子府。」
應了她的猜測,上次的事更多的是伺候的奴婢自作主張,凌淵做為太子府的主人不會不知情,只是當時想要給她教訓順水推舟沒有管。
後來他們關係緩和,那些奴婢自然就被處理了。
不過這回,凌淵的怒氣儼然比上回更重,這麼多天了都不理她,而且去找他也不見人,只是這回他沒有再用那樣的手段來懲罰她。
他對她的感情,究竟是什麼?
先不管這些彎彎繞繞了,眼下迫在眉睫的是如何哄好一個生氣的男人。
示好沒有用,那就……苦肉計!
葉舒晚打了個響指,拍桌而起,彎唇朝小蝶勾了勾手,湊到她耳邊,「一會兒你先這樣,然後再……」
一舉兩得,剛好可以試試凌淵對她的態度。
冬日的日頭,為地下的萬物提供久違的暖意,白雪握化團團緊實的冰晶,陽光射下折映出條條交錯相叉的光線。
錯綜複雜的光線穿過窗紙射入炭火灼灼的大殿。
「殿下,小姐這幾天已經來過很多次了,您真的不見嗎?」青雲站在書案前,試探詢問。
凌淵翻閱書卷的手頓了頓,眸光越過書本睨向說話的青雲,「她收買你了?幫她說話。」
青雲神色一慌,趕忙解釋道,「屬下沒有,屬下只是覺得葉小姐一個人冰天雪地的來一趟不容易。」怕殿下誤會小姐圖謀不軌,收買人心,那可就糟糕了。
聽他這麼一說,凌淵瞄了眼外面的白茫茫,薄唇抿了抿,幾度僵持猶豫後,終於開口問道,「她還在?」
聽殿下終於肯問了,青雲暗暗替葉舒晚鬆了口氣,「回殿下,葉小姐已經在外面跪了快兩個時辰了。」
凌淵倏地撂下手中的書,眸光冷凝,「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沒稟告?」
這個天氣,在外面跪兩個時辰,她不要命了!
「小姐說,您肯定不願見她,所以……」
話沒等說完,凌淵瞬間明白了葉舒晚的意思,「胡鬧!」沒有半刻猶豫起身疾步朝外走去。
人走遠了,傳回他的聲音,「把孤的狐皮大氅拿來。」
青雲仰頭望著匆匆出門的殿下,無奈地搖了搖頭,唉,殿下這是栽了而不自知啊。
出了青玄殿的門,正對大殿門的地磚上,葉舒晚挺著筆直的身子跪在那裡。
凌淵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她凍的慘白的臉色,眉頭緊鎖,快步走到她身前,「你胡鬧什麼?」張口就是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