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身子怎麼吃得消?

  「我知道。」李行馭不舍的收回了手,將帕子丟到一邊:「你我老夫老妻了,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

  趙連娍轉過臉,嫌棄的撇撇唇,她什麼時候和李行馭老夫老妻了?這人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李行馭走到床沿處坐下,抬起俊美無儔的臉,對她露出一個清潤的笑意:「娘子,來歇息吧。」

  這模樣,別提多無害了,真相是誰家賢惠的夫君,對娘子柔情款款。

  「夫君不是盼著今日嗎?」趙連娍不遠不近地看著他:「怎麼不歇在清荷院?」

  李行馭這張臉最會騙人了,她可不會輕易上李行馭的當。

  其實後來仔細想過,李行馭為什麼會這麼中意付念娘。

  因為付念娘說話的聲音和她如此之像,她猜付念娘可能就是李行馭苦苦尋找的「年年」。

  而且,付念娘的名字當中,正有一個「念」字,或許就是「年年」的由來。

  她後來還暗自慶幸,幸好她一早就存了將付念娘納進門的心思,否則若是她遲疑了,或許李行馭就怒了。

  但李行馭這會兒跑到她這裡來,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的,是嫌付念娘伺候的不好還是什麼?

  「我還是覺得你好。」李行馭朝她伸出手。

  趙連娍只好將手交到他手中。

  李行馭手下用力,將她拉入懷中。

  趙連娍跌坐在他懷中,一下被他身上的氣息籠罩包圍,她猶豫了一下,乖順的將腦袋靠在了他肩頭。

  如果,李行馭真的對付念娘不感興趣的話,她豈不是更難逃脫了?

  之前,她想的挺好的,這會兒再看,前途又是一片迷茫,不知道會何去何從?

  李行馭低頭蹭開她的衣領,輕輕啃噬她細嫩的脖頸。

  趙連娍縮了縮脖頸:「癢。」

  「娘子想不想我?」李行馭唇瓣輕輕蹭她。

  趙連娍繃著身子不說話。

  李行馭輕輕將她放在床上,俯身含笑看她:「叫夫君。」

  趙連娍抿了抿唇瓣,不語。

  李行馭見不得她倔強的模樣,當即低頭吻了上去。

  趙連娍抗拒地推他胸膛:「我……我身上不方便……」

  「都快五個月了。」李行馭唇瓣擦著她眼皮,似吻非吻,曖昧至極:「任誰都知道,只要過了前三個月,輕一點,就可以。」

  趙連娍手抵著他胸膛不說話,她實在找不出別的藉口來。

  「聽話。」李行馭又吻了吻她,大掌探進她的裡衣。

  趙連娍知道抗拒不得他,也不想再惹惱他傷了身子,只能順著他。

  好在李行馭也顧忌她腹中的孩兒,不似從前那般孟浪,倒是記得時時顧及她的感受。

  趙連娍迷濛之間,甚至覺得他像這世間最好的郎君,但這錯覺也只是片刻罷了。

  *

  李行馭什麼時候走的,趙連娍並不知道,只知道她求饒了好多次,天蒙蒙亮時,李行馭才肯她睡下。

  這一番折騰,比起從前來,可算是小意溫柔了。奈何她如今身子重,還是覺得累得不輕,一覺便睡到了午飯時分。

  若是雲蔓不來喊她,她只怕要睡到午後去。

  「什麼事啊?」趙連娍伸了個懶腰,靠著枕頭懶懶的不想動。

  「付姨娘來給您請安。」雲蔓在帳外回道:「她一早上便來了,奴婢們和她說,夫人早有吩咐說身上乏,不知道何時能起身,如果付姨娘來請安,和她說免了就是。」

  「你們和她說了,她還是不肯走?」趙連娍支起身子。

  「是,奴婢們該說的都說了。」雲蔓細細道:「但付姨娘說,夫人的大恩大德,她無以為報,左右也無事可干,她願意在這裡等夫人起身。

  奴婢看著到了午飯時分,才敢來叫夫人起身。不為了讓夫人見付姨娘,而是奴婢是想著夫人早上就沒吃,若是連著餓上兩頓,這身子怎麼吃得消?」

  「嗯。」趙連娍撩開幔帳:「我起身。」

  「雲蓉,進來伺候夫人。」雲蔓朝外喚了一聲。

  她說著話抬手掛起幔帳,口中詢問:「夫人,地上這些被褥怎麼回事?是要洗的嗎?

  夫人怎麼夜裡換了被褥?也不喊奴婢們進來伺候,當心傷了身子。」

  她不解,之前國公爺留宿,倒是常常要換被褥的,昨夜國公爺去了清荷院,可是夫人一個人睡的。

  「拿下去洗了吧。」趙連娍臉色有些不自然,面上勉強算是撐住了,心裡將李行馭啐了八百遍。

  李行馭就會弄這些事,讓她在下人面前下不來台。

  雲蔓應了一聲,俯身去撿。

  「夫人。」雲蓉進來行禮,一抬眼驚奇不已:「您……您這……」

  她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脖頸。

  她一說,雲蔓也不由望過去,兩人都瞪大了眼睛。

  趙連娍起身,腿一軟又坐了回去,她不由袖惱,抬手掩著脖頸,肯定是李行馭那廝又留下什麼痕跡了。她昨夜那麼苦苦求他,他還是這般,真不知他是什麼德行,跟狗一樣,就喜歡啃人。

  「夫人您別動,奴婢取小鏡子來。」雲蔓一下明白過來,起身去取鏡子,心裡有些慌亂。

  夫人也太膽大了,這要是被國公爺知道了,可怎麼好?

  雲蓉慌亂的看了看四周,趕忙去關上了門:「夫人,您別和我們說是誰。

  奴婢怕疼的,奴婢怕回頭國公爺打奴婢幾板子,奴婢就忍不住招了。」

  趙連娍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脖頸上斑駁的痕跡,密密麻麻一個地方都沒放過,她氣惱不已,聽聞雲蓉所言怔了一下,抬起烏眸看過去:「你說什麼?」

  雲蔓回頭瞪雲蓉。

  雲蓉捂著嘴:「沒,奴婢沒說什麼。」

  「你們想什麼呢?」趙連娍怔了一會兒明白過來,好笑道:「在你們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雖然想和離,但也不至於做出偷奸養漢的事來。」

  「那昨夜是……」雲蓉還是不解。

  「除了李行馭還能是誰?」趙連娍看了一眼後頭:「他昨晚從後窗翻進來的,不讓我驚動你們。

  就是你們進來的那一會兒。」

  雲蔓點點頭:「難怪,奴婢覺得蹊蹺。」

  「不對啊。」雲蓉皺起臉來:「奴婢早上去取早飯,聽他們在園子的道邊閒聊,說那付姨娘『哭』了一夜呢。」

  「真是這麼說的?」趙連娍也皺起了臉。

  昨夜和她在一起的卻是是如假包換的李行馭,那和付念娘在一起的是誰?

  「夫人,主子回來了。」雲燕進來報信:「主子讓您過去吃飯,順帶讓付姨娘給您請安。」

  「我就來。」

  趙連娍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鏡子:「雲蔓,想辦法把我這脖頸上遮一遮。」

  「用脂粉就能遮。」雲蔓道:「但遮不乾淨,近看還是會有些痕跡的。」

  「無妨。」趙連娍擺手。

  付念娘反正沒機會湊上來仔細看她。

  外間,李行馭已經坐在了桌邊,眼看著趙連娍扶著腰慢慢走出來,腆著肚子更有孕婦的模樣了,他眸色不由柔和下來,起身親自去攙她:「來。」

  趙連娍本想瞪他,但看到他臉上那道新添的傷痕,又心虛的轉開了眼睛。這傷痕很顯眼,她昨夜倒是沒顧上看。

  扶著她在桌邊坐下,李行馭才挨著她坐了下來,吩咐道:「讓她進來吧。」

  「付姨娘,國公爺和夫人請你進去。」

  雲蓉在門口傳話。

  付念娘走了進來,藕粉的十二破裙配著鵝黃的腰帶,她步伐緩慢,走起路來當真是弱柳扶風,讓人忍不住就起了憐惜之心。

  「念娘拜見國公爺,拜見夫人。」她緩緩跪了下來,頭埋下去,磕了個頭。

  「起來吧。」李行馭遞過一雙筷子給趙連娍。

  趙連娍則一直看著付念娘,待付念娘抬頭起身時,她看清付念娘的情形,不由睜大了一雙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