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了明月院門口,趙連娍心裡發怵,坐在馬車裡不曾動。
方才見了朱平煥,不知道李行馭有沒有得知消息?
若是知道了,怕又不會放過她。
「夫人,到家了。」
外頭,雲蔓提醒的聲音傳了進來。
趙連娍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挑開了帘子。
雲蔓忙上前來扶她。
趙連娍往後看了看:「雲燕沒回來吧?」
「沒有,去城東可得好一會兒呢。」雲蔓不知道她心中擔憂,笑著回了一句。
趙連娍心頭稍微鬆了松,雲燕沒有回來,就沒機會通風報信,李行馭應該不至於時時刻刻派人盯著她吧?
她忐忑的進了屋子。
屋子裡靜悄悄的,她留意到裡間沒有點燈,好像沒人。
「夫人回來了。」奶娘迎上來,聲音壓低:「姑娘睡著了。」
「小葫蘆今日睡得這麼早?」趙連娍意外。
「國公爺今兒個陪姑娘,姑娘玩的累了,睡得早。」奶娘笑著解釋。
趙連娍點點頭,左右看了看:「他人呢?」
「您說國公爺?」奶娘指了指外頭:「國公爺的隨從來稟報,好像有什麼事,國公爺就出去了。」
「他不在家?」趙連娍驚喜的眉眼彎起。
「是啊。」奶娘道:「夫人有事,要等國公爺回來再說了。」
趙連娍鬆了口氣:「我沒什麼事,你去守著小葫蘆吧。
雲蔓,讓她們打熱水來,我要沐浴。」
謝天謝地,李行馭恰好在忙,顧不上留意她,方才一路回來的擔憂頓時煙消雲散。
「是。」雲蔓應了。
沐浴過後,雲蔓和雲蓉伺候著她,給她絞乾了髮絲。
「你們下去吧。」她倚在床頭,昏昏欲睡。
「是。」雲蔓給她蓋上了薄被。
趙連娍心裡頭沒了負擔,靠著枕頭很快便睡了過去。
子夜時分,月光皎潔,李行馭推門進了屋子。
黑暗中,他嗅到了若有若無的鳶尾花香氣,是趙連娍身上特有的香氣,耳畔傳來趙連娍均勻的呼吸聲。
他足下微頓,片刻後轉身走到窗邊,手下使了力氣,重重地推開了冰格窗。
房內一片安靜,趙連娍依舊睡得香甜,絲毫沒有醒轉的意思。
「趙連娍。」
李行馭語氣冰寒。
睡夢中的趙連娍一個激靈坐起身來,眼前一片黑暗,她渾渾噩噩的坐在床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隻大手探進床幔,一把捉住她單薄的肩,將她往床外拉去。
趙連娍吃了一驚,下意識掙扎,一下清醒過來:「夫君,是你嗎?」
「你還想是誰?」李行馭冷笑,一把將她扯下了床。
「我又怎麼了?」趙連娍也生氣了,抬手拍打他。
她睡得好好的,這人突然回來發什麼瘋?
「你說呢?」李行馭反問。
「我不知道!」趙連娍惱怒地推他。
李行馭手下使力,反將她推到了窗下的軟榻上。
趙連娍掙扎著起身,奮力掙扎,手腳並用又是捶又是踢的。
李行馭捉著她兩隻手腕握在一處,輕而易舉的將她雙手鉗住壓在頭頂,人也覆了上去。
「李行馭,你混蛋,放開我!」趙連娍兩個膝蓋曲起,撞他小腹。
李行馭起身,將她拉進懷中坐著,雙腳勾住她小腿,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
趙連娍躺在他懷中,連著掙了幾次,都紋絲不動,她一下驚恐起來:「你……你放開我!」
軟榻前便是銅鏡,月光從窗外鋪灑進來,正照著他們,鏡子裡她親密的仰在李行馭懷中,姿勢不可言狀。
她一時又害怕又羞憤,險些落下淚來。
李行馭一手制著她兩隻手,另一隻手探到她身前,「嘶拉」一聲,趙連娍身上牙白的中衣應聲而破,他的大掌在她身前作亂。
趙連娍看著銅鏡里的情景,一時羞恥至極,眼淚滾滾而下:「你別這樣,我錯了……」
「趙連娍,這個時候再裝可憐,晚了。」李行馭語氣不再冷漠,反而慢條斯理,冷靜得很。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越冷靜,趙連娍越羞恥,奮力掙扎了一下,但依然無濟於事。
「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李行馭修長的指尖往下,勾住了褻褲邊緣,猛地往下一扯。
趙連娍尖叫了一聲,看著銅鏡里的自己通身被月光浸了個透,羞憤之意自胸口噴涌而出,臉如同燒著了一般滾燙。
「是朱平煥來找我,我沒有理他!」她用力繃緊身子,想併攏雙腿。
她明白過來,李行馭一定是知道她見了朱平煥,所以才故意這樣羞辱她!可是又不是她去找朱平煥的!她能控制朱平煥嗎?
李行馭不理會她,盯著自己手裡的動作,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垂著漆黑筆直的長睫,像寫詩,又像撫琴。
「我真的沒有,沒有理朱平煥……」趙連娍閉上眼睛,抑制不住哭起來。
「做錯了事情,就該接受懲罰。」李行馭不慌不忙,繼續著手裡的動作。
趙連娍啜泣著,身上力氣仿佛被抽乾了,屈辱地軟在他懷中。
李行馭勾起她下巴:「睜眼。」
趙連娍長睫沾著淚珠顫了顫,睜開了眼。
李行馭俊美無儔的五官近在眼前,矜貴清潤,唇角含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和煦,卻又帶著嘲諷。
趙連娍眼看他衣冠整齊,自己卻狼狽不堪,眼淚又止不住的滾滾而下。
「再哭,就再來一次。」李行馭臉一沉。
趙連娍頓時止住了哭泣,惶恐不安地低頭,李行馭這個瘋子!
她現在就想跟他和離!
「過來。」
李行馭抬著下巴。
趙連娍抬起頭,湊近了些。
李行馭盯著她濕漉漉的長睫:「很委屈?」
趙連娍啜泣著,渾身微微顫抖。
李行馭聽著她啜泣,伸手抱緊她,語調柔和下來,輕聲哄她:「知道怕,以後就不要再犯錯。」
趙連娍哭著不說話,就算她解釋了,李行馭也不會聽。
她現在只想和離,但又不敢說出口。
李行馭抱起她上了床,低頭吻去她的淚珠。
趙連娍抗拒地偏頭讓了讓。
「轉過來。」李行馭皺眉。
趙連娍僵著身子,只稍稍轉過頭。
「不願意?」李行馭俯視她。
趙連娍不敢說出來,只是倔強地抿著唇。
李行馭笑了一聲,捏著她下巴:「說話!」
趙連娍依舊不語。
李行馭坐起身看著她:「趙連娍,看來你是不想平南侯府再這麼安穩下去了。」
「李行馭,你什麼意思?」趙連娍一下惱了,也坐起身來:「你向來獨斷專行,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就好像方才一樣,我什麼時候願意了?你又什麼時候在意過我願不願意了?」
她最在意的,便是平南侯府的那些親人了,答應嫁給李行馭,也是為了替親人們報上輩子的仇。
平日李行馭無論做的多過分,為了報仇她都會選擇忍氣吞聲,但李行馭拿家人要挾她,她實在是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