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你不願意?」李行馭大掌落在她脖頸上,烏眸微紅,威脅意味十足。
「我就是不願意。」趙連娍攏緊了中衣:「我要和你和離!」
「你敢提和離?」李行馭一把摁住她,心生惱怒:「除非我死!」
「你不過是拿我當替身,又何必害我一生?你該去找你的阿年!」趙連娍掙不脫他,張牙舞爪的在他臉上撓了一把。
「你不配!」李行馭臉上添了一道血痕,烏濃的眉眼泛起點點猩紅,失智般掐住她脖頸:「我說過,你不配提她!」
左右已經撕破臉,趙連娍不甘示弱,照著他的臉又撓了一下。
李行馭抬手在臉上揩了一下,看著指尖的血痕,心中生出滔天怒意,雙眸通紅,幾下便扯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懲戒般沖了進去。
趙連娍痛得悶哼一聲。
李行馭完全不顧及她,只是一味的橫衝直撞,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趙連娍起初還能勉強承受,到後來腹中疼痛起來。
她咬牙忍著,一聲不吭。
李行馭見她不出聲,愈發的加大力氣,衝撞得她猶如暴風雨中的一葉小舟。
不知道過了多久,腹中疼痛的愈發厲害,趙連娍終於忍不住痛呼出聲。
李行馭見她不再倔強,動作不由放輕了些。
趙連娍已經痛的幾乎失去理智:「李行馭……我好痛……求你,求你不要了……」
她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李行馭動作頓了頓,問她:「還和離麼?」
趙連娍閉上眼睛,沒有說話,也沒有呼痛了。
「趙連娍?」李行馭心中覺得不對。
趙連娍毫無反應。
李行馭抽身坐起,這才察覺趙連娍身下,鮮血染濕了一大片。
之前時常濕漉漉的,是以他方才感覺到了濕意也沒放在心上,這會一瞧,床上一片鮮紅,觸目驚心,趙連娍出了好多血,人不是不知道痛了,是痛得昏厥了過去!
「十四,去把江茂鵬接來!」李行馭極少的心慌了一下。
他隨意扯過衣裳胡亂的套在身上,拿過沐浴用的長巾小心地裹住趙連娍,朝著外頭喚:「雲蔓,你們進來伺候。」
雲蔓和雲蓉進來看到內間的情形,都嚇得白了臉。
李行馭抱著趙連娍往後讓,腿軟的踉蹌了一步,險些摔坐在地上。
雲蔓和雲蓉鋪了床鋪,替趙連娍清理了一番,換了一聲潔淨的中衣,這才退到一旁。
李行馭在床沿處坐下,看了看趙連娍蒼白的小臉,抬頭問:「她還在流血?」
「是。」雲蔓低下頭,不敢看他。
國公爺紅著眼的樣子,實在是嚇人。
「你們先下去。」李行馭拉過趙連娍的手。
雲蔓拉過一臉焦急的雲蓉,退了出去。
「國公爺也太不像話了,他得多殘暴,夫人才會被傷成這樣?」雲蓉憤憤不平,出了門忍不住開口。
她們跟著夫人一起長大,夫人在她們眼裡,就是親人。眼看著夫人這麼悽慘,她說什麼也忍不了。
「不知內情,你別亂說,我看國公爺臉也破了。」雲蔓拉住她的手:「國公爺也挺著急的,方才抱著夫人,都險些摔倒了,我還從來沒有見國公爺這麼慌張過。」
「那又如何?」雲蓉反駁道:「不管怎麼樣,也改不了他傷了夫人。」
「等太醫來了再說吧。」雲蔓嘆了口氣。
雲蓉想了想又道:「你說,咱們夫人平日裡身子康健,攏共也沒病過幾回,這次怎麼會出這麼多的血?
是不是國公爺折磨她了?」
「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雲蔓掩住她的唇:「等夫人醒了再說。」
李行馭捏了捏趙連娍細嫩的指尖,蒼白緩緩退去,淡淡的粉色涌了上來,之前無數次牽過趙連娍的手,倒是沒有察覺她的手如此的綿軟細膩,像是一捧雪,稍微一用力,就會融化在手心間。
他緊皺著眉頭,抑制著心中的焦急、恐慌,他告訴自己,他是真的將趙連娍當成了年年,才會如此的!
十四聽李行馭的語氣,就知道事出緊急,所以江茂鵬是被十三扛來的。
扛人這種事,他做不出,只有十三能做得來,所以他直接授意十三去了。
江茂鵬忍著渾身骨頭疼,進了內間,朝李行馭拱手行禮:「國公爺。」
「給她看看。」李行馭鬆開了趙連娍的手。
江茂鵬抬頭欲走過去,一眼便看到李行馭臉上的兩道新鮮的痕跡,一瞧便知是指甲撓的。
他險些失笑,普天之下,恐怕也就趙連娍敢撓李行馭的臉,拋卻別的不說,就這一點趙連娍真是好生厲害。
他閉眼摸住了趙連娍的脈門,過了片刻睜開眼詢問:「敢問國公爺,國公夫人是如何昏厥過去的?」
李行馭面無表情:「同房時。」
江茂鵬看他若無其事的,心中直犯嘀咕,不知道這兩口子到底是怎麼弄的?他也不敢再問,只竭盡全力的把脈。
過了片刻,他鬆開手,翻開趙連娍的眼睛看看,又拿起趙連娍的手,仔細看她的指尖。
「好了麼?」李行馭問了一句,語氣聽起來很不耐煩。
「國公爺稍安勿躁。」江茂鵬仔細看了一會兒,放下趙連娍的手:「勞煩國公爺,能不能將國公夫人的袖子卷上去,讓下官看看國公夫人的小臂。」
李行馭皺著眉頭,很不情願的樣子,手裡頭卻照做了。
這一回,江茂鵬只看了兩眼,便摸了摸鬍鬚點了點頭:「是了,下官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李行馭眉頭皺的更緊了:「快些說。」
江茂鵬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他要是將診斷結果說出來,必然得罪這個活閻王,但要是不說,任由李行馭繼續這樣下去,趙連娍恐怕活不長。
「怎麼?」李行馭站起身來:「要我請你說?」
江茂鵬個頭就不矮了,李行馭比他還高大半頭,他這一起身,拔天倚地,不怒而威,壓迫力十足。
江茂鵬嚇得腿一軟,當即便跪了下來:「既然國公爺讓下官說,下官就說實話了。」
他看李行馭這般三番四次的催促他說結果,雖然臉上寫著不耐煩,可分明就是關心趙連娍的,也不敢再有所隱瞞。
也許,李行馭是真的不知道那麼做的危害?
「說!」李行馭耐心幾乎到了極限。
江茂鵬低著頭道:「國公爺不想要孩子,只要讓國公夫人單獨吃避子丸或者避子湯就可以了。
要是永遠不想讓國公夫人生下孩子,那就只單吃絕子藥,連著半年便可。
萬萬不能避子丸和絕子藥一起吃,這兩樣方子寒性太大,而且有相剋的藥材,一起用會傷及女子根本,時日久了,更會危及性命。
國公爺以後萬不可讓國公夫人將這兩樣藥一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