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景飛速地後退,我感覺岳川簡直就是把油門當成了李苟定的腦瓜在踩。
我糾結了許久,最後還是小心地提醒岳川。
「川兒,你聽我說,面子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我話還沒說完,車後排就爆發出了猛烈的笑聲。
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就陳瓷和楚翹這兩個看似柔弱的女人能夠發出差點掀開車頂的豬叫聲。
兩個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接把我後面的話淹沒在了笑聲里。
岳川的臉色漲紅,原本就已經要飛起來的車速,更是被岳川掛上了S檔。
我默默地檢查了一下安全帶,又拉進了車頂上的把手。
有些無語地看著後排的兩個女人。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就不能稍微顧及一下自己的生命麼。
先注意到我表情的是陳瓷,漸漸地把自己的笑聲藏了回去,還拍了拍楚翹的胳膊。
但是我能夠感覺到陳瓷忍的其實很辛苦。
楚翹經過陳瓷的提醒,這才注意到岳川的表情,假裝的輕咳了兩聲。
「咳~那個岳川,咱們車速可以慢點。」
「乳腺結節不是什麼大病,不死人的,但是車速過快可是很危險的……」
話音未落,在一旁憋笑半天的陳瓷,再也忍不住的發出了鵝叫聲。
有那麼一個瞬間,我都怕陳瓷給自己笑得背過氣去。
我現在都不敢將頭轉向岳川的方向,只能將身子往車座椅上靠了靠,閉著眼睛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就閉眼睛的那一瞬間,我都仿佛看見了我爺爺的臉。
我這麼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最後別沒被妖魔鬼怪害死,反倒是死在了車輪之下,我都沒臉下去見我爸媽。
還好我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車子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了。
最後的時候一個急剎車,徹底的停了下來。
岳川一句話都沒說地下了車。
我看向車外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一個小區的停車場裡,岳川正拿著手機對照著信息上的樓牌號。
楚翹下車的時候還和陳瓷在吐槽,這一路笑的腹肌都快出來了,
她們兩個倒是笑了個痛快,我這個心都快從嗓子裡跳出來。
有了前兩個人的經歷,在來這家的時候我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那個樣子了。
岳川找到樓牌號的時候,我們也已經從後面跟了上來。
剛剛我已經囑咐過楚翹和陳瓷,為了我們的生命不要在激怒岳川了。
兩個人還算是把話聽進去了,在見到岳川的時候,臉上沒有帶著笑,也沒有人在提起來這個事情。
可是在我們準備按電梯上樓的時候,卻發現電梯壞了。
岳川又是一通電話,十分鐘以後,物業經理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地從外面跑過來。
「岳,岳,岳總,真,真對不起,不,不,不知道……」
「行了,哪來的那麼多話,電梯壞了,維修要多久。」
物業經理還在那喘個不停。
「我,我已經打過電話了,維修,維修師傅今天休息,已經從家裡往過來了,但,但是最快,也要一個半小時。」
楚翹皺了皺眉頭。
「一個半小時……」
然後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開口問向岳川。
「他家在幾樓?」
岳川看著楚翹有些似笑非笑地問道,「你不會是想要爬上去吧?」
其實岳川說這話的時候,楚翹已經朝安全通道走過去了。
「不然呢,難道還在這裡等一個半小時,那得耽誤多少事情。」
「說的也是,我們還是爬上去吧,不要耽誤工作,也就十九樓而已。」
楚翹的手剛要推開安全通道的門,在聽到岳川的話忽然頓了一下,回過頭有些詫異地問,「你說多少?」
「十九樓啊,很快的。」
說完,岳川就幫著楚翹推開了門,越過楚翹先一步地往樓上爬著。
爬到二樓的時候還不忘往樓下看看我們。
「走啊,你們不會真的想要等維修師傅一個半小時吧?」
「畢竟工作比較重要,咱們別耽誤事。」
說著還在口中吹了兩聲口哨。
楚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嘴裡嘟囔地說了一句。
「不就是十九樓麼。」
然後踩著自己的小高跟鞋,噔噔噔地就跟著岳川後面上樓了。
我原本想要讓陳瓷在樓下等著,但是想到剛剛陳瓷對我說的那些話,她從來不是拖團隊後腿的那一個,低頭看了看陳瓷穿的運動鞋,我也就沒說些什麼。
只不過物業經理臉上的表情可真是太精彩了。
到現在氣還沒喘勻,一聽說岳川口中說出的十九樓,我感覺他都要立即去世了。
起初我和陳瓷往樓上爬的時候,我還會回頭關照一下他。
最後這個物業經理就好像吊著最後一口地和我說。
「別……別……別管我……了,你,你們……先上去,我……隨後……隨後就到。」
我看了看物業經理少說的有260斤的體重,重重地點點頭。
要是真等他爬上十九樓,我們還不如直接在樓下等維修師傅來修電梯呢。
楚翹的速度起先還和岳川不相上下,但是很快就被岳川拉開了差距。
畢竟岳川的身手,別說十九樓,我感覺就是九十樓岳川都能跟玩一樣。
等我們趕上楚翹的時候,楚翹的高跟鞋已經拎在了手裡,額頭和下巴都布上了一層薄薄的汗珠,口中微微的喘著粗氣。
陳瓷也是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牆費力的往上爬著。
「岑放,你往上爬,別照顧我了,我跟著翹姐一點點往上爬。」
我也就只是表面上看著還好,雖然沒有像她們兩個女人一樣喘著粗氣,但是我這雙腿沉得像是灌了鉛一樣。
陳瓷這句話說的我真是……欲哭無淚。
但是裝都裝了,那就得演到底。
「好,那你和翹姐慢慢爬,我先上去追岳川。」
說完我咬著牙,緩緩的呼吸網上跑了幾步。
誰知道等我攆上岳川的時候,這小子手中掐這一支煙,閒庭信步地往上走。
那感覺就好像是去爬山旅行,周圍都是無盡的風景。
「還得是我兄弟……」
我有些哀怨地看著岳川,「你兄弟,也快不行了。」
「別,男人不能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