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承饒有興致的看著賈蓉,「你在雲袖閣作的27首詩,我都看了,每首都不是凡品。步步皆詩,已經不是詩才了得可以形容的了。
這第一場比試,若是有你參與,他們只怕都不會跟你比,所以我把你安排在觀摩的席上。
至於第二場跟第三場,那就憑你個人的意願了,你可以擇一書院坐下,看看這三大書院誰會收留你。」
他要想參與比試,還得先選擇一個陣營?賈蓉對於這樣的安排,實在是說不上歡喜。
這三大書院,他又不熟,硬擠進去只會讓自己不痛快。賈蓉抬眸向三大書院掃視了一眼,一個個表情漠然,畢竟不能比詩的賈蓉,對他們來說毫無益處,不如不要。
見這種情況,賈蓉也沒有要比試的心情了,且就當來湊個熱鬧好了。
正要開口回絕的時候,就見一個有些面熟的士子站了起來,朝他行了一禮,而後說道:「賈兄,還請往白鹿書院來。」
嗯?竟然還會有人開口邀請他,賈蓉打量了這個士子幾眼,這才把人認了出來,原來是當時在雲袖閣的馮常,倒是沒想到他會邀他。
既然有人邀請,賈蓉哪還會矯情,當即就去了白鹿書院坐下。
馮常見賈蓉過來,面上有些欣喜,把身邊坐著的幾人向賈蓉介紹了。
面對別人的善意,賈蓉自然回以善意。
「前幾日,沒少聽馮常提起賈兄步步皆詩的風采,可惜我當日有事沒能去雲袖閣。」
馮常左邊坐著的男子對著賈蓉笑道,態度友好。
剛才馮常介紹過,所以賈蓉知道這人叫管博易,「管兄快把提起那個事了,你瞧,就因為我做了些許詩,這都不讓我參賽了。」
賈蓉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模樣。
官博易見了不由大笑,引得周邊的人看過來,他也不在意。
「你要是參賽了,我們可就要當場認輸了。」管博易瞧著賈蓉,很是直白的說道,眼裡坦然,沒有絲毫做作。
就在賈蓉同馮常、管博易交談的時候,大堂響起一陣鈴響。
「開始了。」
管博易看著前方說了一聲,整個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四方區域上方有一個平台,在鈴響之後,一個捲軸被拉了下來,卻是第一場的詩題。
隨後有人點燃了一根香,插在了香爐里。
「以一炷香為限,第一場文試,開始!」上方平台坐了七八個人,其中一個年紀偏大、約莫四十來歲的文士走到台前說道。
眾人桌子上都發放了筆墨紙硯,唯獨賈蓉,啥都沒有,旁人都在絞盡腦汁的想詩,就他一個人干坐著。
賈蓉看了看詩題,很簡單的兩個大字,勸學。
不一會兒的功夫,賈蓉就見管博易揮灑筆墨,而馮常,還在皺眉苦想。
等一炷香燃盡,眾人的詩都被收了上去,經過拼比,管博易和東旭書院一個叫殷和玉的並列第一。
這讓賈蓉很意外,一般文采出眾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傲氣,可管博易身上卻是沒有,待人很是平和。
第一場比詩,出了結果,按理下面就是進行第二場,可就在這個時候,之前同賈蓉說話的范承站了起來,他看向賈蓉道:
「雖說你不參與評比,但眾人都作了一首,你也說一首出來吧,也不讓你步步皆詩,七步一首就行。」
你在說什麼呢,當我的詩是大白菜啊,說作就作,還七步一首,賈蓉立馬表示不干。
聽到賈蓉拒絕,范承搖了搖頭,「可惜了,我還想你要是作的出來,就給你免費授課三天呢。」
授課三天了不起啊,賈蓉不以為意,然後就見管博易扯他的衣袖,「賈兄,此等機會,還不快把握住。」
瞅著管博易跟馮常眼裡的艷羨,賈蓉眉毛揚了揚,好像確實很了不起的樣子。
「那啥,七步是吧,行,沒問題。」
臉皮已經甚厚的賈蓉,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是怎麼義正言辭的拒絕的。
不等范承說話,賈蓉就起身走到了場中,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踏出了第一步,嘴裡朗聲念道:「三更燈火五更雞。」
接著第二步,「正是男兒讀書時。」
「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沒用七步,賈蓉一步一句,四步就搞定了。
范承瞧著點了點頭,這小子作詩還真比喝水簡單,不能以常理視之。
馮常由於在雲袖閣現場見過賈蓉步步皆詩,所以現在這個,對他來說,也就是小場面,完全沒有眾人臉上的驚嘆。
得范承授課三天,有人艷羨,自然就有人嫉妒,和管博易並列第一的殷和玉站了起來,「范先生。」
殷和玉恭敬的向范承行了一個禮,然後說道:「賈蓉雖說是一步一句,四步成詩,但這詩題卻是之前就懸掛在上面的,焉知他不是剛才就想好了,到底不能作數。」
這年頭,為什麼總有螞蚱跳出來,讓人看著很不爽啊。
「那按你的意思應該怎麼樣?」賈蓉抬眸看向殷和玉。
「應當另起詩題,重作一首。」殷和玉並不看賈蓉,而是對著范承說道。
次子心胸不廣,雖說有些文采,只怕成就有限。范承略看了眼殷和玉,就把視線轉向了賈蓉。
「既然有人反對,你就再作一首,也好叫人心服口服。」范承語氣平淡的說道,他也想看看賈蓉能做到哪一步。
賈蓉很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明明知道他可以步步皆詩,還想著在詩詞上為難他,腦子壞了吧。
難不成是因為沒親眼見著,所以都帶著一絲僥倖,以為是傳言誇張了。
「出題吧。」賈蓉臉色帶著一絲笑意,但了解他的人,這個時候,絕對會有多遠跑多遠。
殷和玉看著賈蓉,雲袖閣賈蓉步步皆詩的事,他是聽說了的,那27首詩他也看了。
只是他卻認為,那是賈蓉舊日所做,只不過那天剛好賣弄了出來,這個世間哪有人可以步步皆詩的。
「就以離愁為題,寫詞。」殷和玉一字一句道,你既然擅長寫詩,我就讓你寫詞,這回我倒要看你還如何裝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