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韞那裡發生的事,賈蓉是不知道的,每個人心裡都會有不想說的事,他和林韞雖說這段日子親近了點,但到底還沒到可以干涉別人私事的地步。閱讀
是以明知道林韞身上發生了一番變故,賈蓉也沒有問,而林韞在他面前,也沒有半分要透露此事的意思。
一個不問,一個不說,等賈蓉知道韓階這個人的時候,他已經不是輕易就能拍死的舉人了。
嚴舉人處,嚴述看著賈蓉寫的八股文,滿意的點了點頭,賈蓉的進步,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
「院試,你要考過不難,但要拿個好名次,這還不夠。」
「請先生指教。」賈蓉向嚴舉人行了一禮,嚴舉人說這話,顯然是有提高制藝的方法。
「京城裡,除卻國子監,另有三大書院,分別是東旭書院、白鹿書院、青雲書院。
閉門造車進步終是有限,你可以去這三大書院找人切磋,他們每隔一月,都會舉辦一場文試,你正好可以看看那些人制藝的水準。」
找人切磋?聽了嚴舉人的話,賈蓉凝神思考了下,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見識別人的長處,也能知道自己哪裡不足。
只是,既是書院之間的文試,他又如何參與的進去。
當下想著,賈蓉就問了出來。
嚴舉人摸了摸鬍鬚,笑道:「若是之前,確實不能,但現在,他們只怕還會邀你。」
嗯?邀他?
像是知道賈蓉的疑惑,嚴舉人開口道:「你之前就小有詩名,如今過了府試,再加上你前些日子在雲袖閣步步皆詩。」
說到這裡,嚴舉人用驚異的目光看了看賈蓉,步步皆詩,從古至今,也沒有人做到過,他的這個學生還真不是常人。
「現在你的名字,京城有哪個讀書人不知道,盛名之下,書院那邊又怎麼會不想見識見識你。」
額,原來是這樣,這就跟他把林韞推到絕代佳人的高度是一樣的,人嘛,都有好奇心。
嚴舉人意料的沒有錯,兩天之後,賈蓉收到了請柬,邀他參加四月二十九日的書院文試。
因為之前從來沒有去過,賈蓉也不知道這個文試是什麼樣的,想到侯舉他們幾個是東旭書院的學生。
賈蓉就讓人邀他們來寧國府一聚,不巧的是,侯舉跟李宏隨其他人外出踏春了,崔祿因為染了風寒,倒是沒去。
聽是賈蓉來邀,崔祿也不顧自己病體未愈,就往寧國府來了。
大廳里,賈蓉看著臉色略有些蒼白的崔祿,不由過問了幾句,知道他染了風寒,還特意過來,內心也是頗為感動。
侯舉、李宏、崔祿,這幾人中,數崔祿的處境最為艱難。侯舉出身修國府,雖說和賈府一樣,大不如前,但怎麼說架子還是在的。
李宏是安鄉伯庶二子,雖是庶出,但因為考了功名,府里那邊也不會苛待他。
崔祿就不一樣了,他和賈蘭的情況有些相似,父親早逝,上面有幾位叔伯,皆是不務正業之人。
定南侯府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偏偏一群蛀蟲,還死命的啃著老本,只知揮霍,而不知賺取,定安侯府現在也就剩個名頭了。
置身在這種環境下,崔祿試圖撐起定南侯府往日的門面,日夜苦讀,但他又不像賈蓉會每日鍛鍊,可不就病倒了。
對於這種情況,賈蓉就是想幫,也是有心無力,只能勸崔祿凡事要適當,勞逸結合,沒事跑跑步,把身體鍛鍊好。
畢竟,身體才是科考的本錢,要是垮了,那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勸誡了崔祿幾句,賈蓉就問起了書院文試的事。
在崔祿的講解下,賈蓉也算知道這文試是怎麼個章程了。
由三大書院組織,地點在逐月樓,即便是書院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參加。
每次文試開始前,書院內部都會先比一場,然後從裡面挑出百名成績優異的,這才是有資格參加書院文試的學子。
崔祿有幸參加過一次,所以他告訴賈蓉,文試一般比三場,第一場是詩詞,第二場是對聯,第三場則是八股文。
詩詞跟對聯,對賈蓉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唯有八股文,是他需要注意的,而這也是他此次參加文試的目的。
希望在那種比拼氛圍下,能讓他在制藝方面有所突破。
現在是四月二十七日,離書院文試還有兩天,為防到時候丟人,賈蓉覺得還是要好好準備一下。
在閉門苦讀之前,賈蓉去了趟林韞那裡,把自己對經營的一些理論知識說給林韞聽了,然後留下七百兩銀子,供店鋪運營周轉。
之後的事,賈蓉不打算再參與,讓林韞自己看著處理,處理不了再讓人找他,打算做甩手掌柜。
林韞直到賈蓉離開,也沒提起韓階來過的事,柳兒倒是想說,可一早就被林韞告誡過。
時間很快就到了書院文試這天,用過早飯,賈蓉就往逐月樓去。
不虧是三大書院的文試比拼,場面完全不是之前在醉仙樓可比的。
數百個身著儒衫,頭戴四方平定巾的學子,已經在大堂端正的坐好。
裡面負責接待的人,看到賈蓉立馬把他引到一個位置坐下。
賈蓉四下看了看,只見大堂被劃分成四個區域,兩兩相對,賈蓉所坐的這個局域和別的局域有所不同。
第一,人不多,第二,年紀相對較小。
通過詢問,賈蓉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其他三個區域是三大書院參與文試的學子,而賈蓉這個區域是各大書院剛過府試不滿十二的學生,讓他們來此觀摩的。
意思就是說賈蓉這個區域是不參與文試的,純屬是來打醬油的。
給他下請柬,就是為了讓他來看這場文試?賈蓉撇了撇嘴,真是讓人的期待欲瞬間就下去了。
「不知那位是賈蓉?」
正當賈蓉有些興趣乏乏的時候,從樓上下來了一批人,一個個都是文士打扮,看上去學識淵博的樣子,其中一個相貌儒雅的對著眾人問道。
雖不知他這是何意,賈蓉還是起身行了一禮,說道:「學生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