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韞狐疑的看了眼賈蓉,他一個賈府的大爺會做飯?別把廚房給她造了。
讓林韞意外的是,賈蓉還真會做菜,做的還有模有樣的,至少她可以認得出來是什麼菜。
由於人不多,賈蓉沒做多少菜,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
柳兒吃著賈蓉做的菜,眼淚差點沒下來,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飯畢,柳兒給賈蓉上了茶,賈蓉飲了一口,然後對林韞道:「我不是給了你銀子,你至於過成這樣?」
「非常時期,沒有必要花的錢,能省則省。」林韞面色淡然的說道,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丟人的。
是個狠人,賈蓉默默道,一個曾經綾羅綢緞,錦衣玉食的姑娘,竟然能忍受這樣的生活,關鍵還是自己要求的。
「這是一百兩,你還是對自己好點,請個婆子來洗衣做飯,不然小臉吃的蠟黃,實在是暴殄天物。」
要是之前,賈蓉給林韞銀子,林韞說什麼都不會再收,但現在,林韞收的心安理得,賈蓉可是計劃用她這張臉去推銷肥皂。
收他這點錢,嚴格算起來,還是她虧了。
事情敲定的差不多,賈蓉也沒有多待,就離開林韞這裡回了寧國府。
院子裡,丫頭們鬥地主的鬥地主,說話的說話,都清閒的很。
見他回來,笑著叫了聲:「大爺。」然後繼續之前的行為,賈蓉看了也只能搖搖頭。
進了屋子,秦可卿瞧見賈蓉,放下手裡的話,迎了上來,「來看看,這個花樣喜不喜歡?」
賈蓉忙看了過去,就見一個做的十分精巧的香囊,上面繡著翠綠的細竹,從針腳來看,明顯是費了許多功夫。
賈蓉當即笑道:「喜歡,你做的哪有不喜歡的理。」說著在秦可卿臉上親了一口。
瑞珠端了水進來,對於賈蓉同秦可卿的親-熱,她都已經麻木了。
沒有和秦可卿膩-歪多久,賈蓉就去了書房,這些日子諸事繁雜,還沒怎麼溫習過八股文。
就在賈蓉認真制藝的時候,洛河街林韞的小院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韓階讓人敲了院門,然後就在門口站著。
由於這段時間賈蓉來的頻繁,加上知道她們住這兒的只有賈蓉,所以柳兒沒有一絲防備,直接打開了院門。
在看到韓階後,那聲要脫口而出的賈公子卡在了喉嚨里,臉上的笑意也凝住了。
「林韞在裡面?」韓階眼神冷然的看著柳兒,問道。
柳兒身子顫了一顫,立馬就要關上門,可明顯晚了,韓階手抵在門上,然後直接進了院子。
林韞正在想先從哪個方向打開肥皂的銷路,聽到門外的動靜,只以為是賈蓉去而復返,也就沒理會,等著柳兒把他帶進來。
聽到腳步聲,林韞抬頭,在看到來人後,眸子在一瞬間變得冰冷。
「這麼些日子沒見,見我就這個表情。」韓階自顧自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是怎麼有臉來的。」林韞直直的看著韓階,語氣冰冷。
韓階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你怕是忘了,我們可是有婚約的,我怎麼來不得,倒是你,跑出去,經過我同意了嗎。」
說到這裡,韓階眸子裡帶上了一層冷意。
見韓階這副姿態,林韞嗤笑:「婚約?你把我弄暈送到別人床上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們有婚約。
你謀我林家家產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們有婚約。
你害我父親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們有婚約。
韓階,收起你虛偽的樣子,我曾看錯了你,但今後不會。」
林韞的話,讓韓階眉心蹙起,「韞兒。」韓階叫著林韞的小名,神情有一絲柔軟,「無論怎樣,我對你是真心的,就不能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
把你送給他人,我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我保證以後都不會發生,我會好好待你,別鬧脾氣了,隨我回去吧。」
「你是怎樣做到說出這番話的,你說得出,我聽著噁心。」林韞覺得自己之前真是有眼無珠,連這樣厚顏無恥的人都瞧不出來。
「你不要一再挑戰我的耐心。」韓階站了起來,走到林韞身前,「你現在最好乖乖跟我走,免得一會鬧得不好看。」
林韞對於韓階的威脅,神情沒有一絲動容,毫不畏懼的跟他對視,「來啟應該跟你說了,我是被誰帶走的吧。」
林韞的話,讓韓階眸子微凝,他當然知道林韞是被誰帶走的,寧國府的賈蓉,他現在沒有辦法抗衡的存在。
不過,他早就讓人探察清楚了,林韞跟賈蓉不過是幾面的交情。既如此,他又有什麼好怕的,他背後的靠山也不是虛的。
「所以呢?」韓階睨著林韞問道。
「你帶不走我,他會追查到底。」林韞笑著道,她相信賈蓉會這樣做。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怕是不知道賈蓉在雲袖閣做了什麼,他可以為了一個藝伎步步成詩,作出27首詩。
可你呢,居住在這麼一個小院落,連二進門都沒有,你以為你在他心裡有什麼分量。」韓階試圖打破林韞的笑容,她對賈蓉流露出來的這份信任,讓他覺得極為礙眼。
「是嗎?你也是飽讀詩書的人,那你瞧瞧這首,這是他專門為我寫的,你說說我在他心裡究竟是個什麼分量。」
林韞把賈蓉上午寫給她的詩遞給韓階,然後眼裡帶著一絲依戀。
韓階把詩看完後,臉色陰沉。賈蓉對林韞的評價如此之高,分明是傾慕林韞。
「他若真的喜歡你,又怎麼會放任你不管,也沒有對我有一絲一毫的舉動。」韓階做著最後的一絲掙扎。
看韓階這般模樣,林韞如何不知韓階在想什麼,嘲諷道:「你以為我會把林家的事同他說嗎,你對林家所做的一切,我不會讓外人來討,我會親自還給你。」
看韓階臉色難看,林韞繼續道:「他現在每日都會過來,你最好趕快離開,別讓我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
韓階瞅著林韞,眸里不甘,但到底還是帶人離開了,他不過只是個舉人,寧國府可以輕而易舉收拾他。
見韓階走了,林韞手扶在桌子上,她又借賈蓉避過了一劫,欠他的,是還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