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寶玉的路

  榮慶堂西廂耳房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府里的小姐公子們都被安置在這裡。

  即便今兒個是過年,可先前發生的事,屋內也沒有了歡聲笑語,一個個地都安靜地坐著。

  角落裡的賈環想到寶玉要被訓斥,心裡就控制不住的高興……

  探春本就心裡鬱悶,瞧見自己弟弟坐在一旁傻樂著,面色陡然陰沉下來, 冷著臉說道:「瞧你這孬樣兒,成什麼樣,還不坐好來。」

  突然的一句話,頓時把賈環嚇的一趔趄,弱弱地看了看嚴肅的探春,賈環嘟囔了一句「好男不跟女斗」便坐直了。

  探春聽到這句嘟囔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剛想發火,迎春便伸手拉了拉她,眼神示意了一下面色愁緒的黛玉。

  頓了頓,探春回過味了,府里都是以賈母為主,陡然間的,賈蘊與賈母吵鬧起來,怕是落不得好,故而自來到這耳房裡後黛玉便擔憂起來。

  探春瞪了一眼賈環,以示警告後便也不再言語。

  少傾,紫鵑從屋外走了進來,黛玉見狀忙問道:「怎麼樣了?」

  紫鵑行了一禮,回道:「政老爺過去了,聽說正在商談什麼,具體的也不是奴婢能知道的, 不過聽說倒沒吵鬧,正經地談著呢!」

  聽到這話,黛玉蹙著的眉頭不由地緩了緩

  探春見狀說道:「蘊哥兒是族長, 訓斥兩句寶玉也不妨事,更何況老太太對蘊哥兒向來疼愛,估摸著也不會有什麼事。」

  賈母對賈蘊的疼愛,府里上下那都是曉得的,就連身邊最得意的丫鬟都送了過去,比寶玉還得意,當然,這都是不了解情況的小姐們的想法。

  黛玉聽後輕輕頷首,既然沒吵鬧,那也就不會鬧僵起來。

  迎春此時感慨道:「今兒個大過年,沒承想鬧了這麼一出。」

  這一番話,到不曉得讓探春與黛玉怎麼接

  榮慶堂里。

  賈蘊看著賈政一臉鬱悶的樣子,心裡計較一番後,開口道:「政老爺,你也不必多想,俗話說「知子莫若父」,寶玉如何,你應當比誰都清楚,要論才學,寶玉確實不凡。」

  聽得這話, 賈政的臉色好看了許多,畢竟先前寶玉似乎完全被賈蘊看不起, 他這個做老子的臉皮都要丟盡了。

  不光是賈政,賈母臉色也緩和許多。

  「蘊哥兒過獎了,就寶玉那不成器的模樣,還能有什麼才學。」賈政謙虛的說道。

  賈蘊是正經的賈家族長,宮裡也有差事,自然不能當普通一小輩對待,故而賈政言語間盡顯客氣。

  沉吟片刻,賈蘊直說道:「政老爺,此言差矣,寶玉的詩才那是實打實的,足以證明其聰慧,只是寶玉不喜四書五經罷了。」

  寶玉的才學,那是實打實的,這一點賈蘊心裡有數,只不過他的才學要看指的哪些方面。

  若說正經學問,即八股文章方面,他還是草包,這個不用多說。

  寶玉擅長的詩詞做對和雜學,這一方面,寶玉確實在同齡人中能占一席之地。

  「那有什麼用,只曉得些歪門邪道,正經學問卻狗屁不通。」賈政瞪了寶玉一眼,冷聲道。

  賈母見賈政敢嚇唬寶玉,狠狠地瞪了回去,賈政見狀整個人都焉了。

  賈蘊輕笑一聲,說道:「以往就聽說寶玉都覺得那些一心鑽研八股科舉的人,都是祿蠹之輩,他嗅之如聞惡臭」

  寶玉聽到這一句話,整個人都嚇的臉色煞白起來,小心地看著賈政。

  果不其然,賈政一臉怒氣,即便有賈母護著,賈政仍是開口罵道:「混帳東西,這種諢話也敢胡說,今兒個非得打死你。」

  賈母不滿地看了看挑撥是非的賈蘊一眼,開口道:「小兒稚言罷了,哪能當真。」

  顯然,賈母也知道這句話不對,只不過說這句話的是寶玉,若換成旁人,不需他老子教訓,賈母都要懲治他了。

  賈蘊可不是來挑撥是非看寶玉的笑話,他是想把事情說明白了,定下寶玉以後的路,省得因此再與賈母鬧僵起來。

  於是賈蘊開口道:「政老爺也不必發怒,寶玉所言已然表明不願走仕途,既如此,何不如隨了他的意,就他這般性子,日後便是走了仕途,那也不能長遠,說不得還會引起禍患。」

  賈蘊這話倒也沒錯,就賈寶玉這種任性的公子哥如何走的了仕途?估摸著一路上都得得罪人,到時還得由賈蘊出手擦屁股,誰讓賈寶玉姓賈,他這個族長能不出面?

  賈政聞言皺了皺眉,賈蘊雖是誠懇,可真話傷人啊,這一通奚落,還不是在扇賈政的臉,於是賈政不滿道:「寶玉年幼,品性不定,日後大些也就好了。」

  賈蘊心中嗤之以鼻,就寶玉這性子,即便大了也沒用,殊不知日後賈府敗落,寶玉不思進取,將家中老小一併拋下去當和尚,就這般沒擔當的性子,能好到哪裡去?

  「他若是有這個心,族裡也不會吝嗇,可若沒這個心,誰勸也沒用。」賈蘊開口道。

  賈政此時也說不出話來,到底還是寶玉沒這個心思

  賈蘊繼續開口道:「寶玉既然在詩詞一道頗有才能,那便隨了他的意,說不得咱們賈家還能出個大詩人,咱們這等人家,也不缺這麼一個讀書種子。」

  話至此處,賈蘊意有所指地說道:「若是安分守己的,一世富貴少不了。」

  賈政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賈蘊是肺腑之言,可賈政是正經的讀書人,怎麼可能會妥協,於是賈政一本正經地說道:「蘊哥兒好意,我也明白,不過聖賢大道乃是正道,焉能棄之。」

  賈蘊聞言無所謂地說道:「這只是小子的看法,政老爺才是寶玉的老子,自然由你做主。」

  賈政聞言點了點頭,到底賈蘊還是講些規矩的

  此時堂上的賈母說道:「好了,事情都說明白了,今兒個過年,總是談這些作甚,我也乏了,你們都下去,等開宴了再喊你們。」

  賈母一錘定音,身為兒子的賈政自然不會反對,看了一眼被賈母護的死死的寶玉,心中無奈,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兒子告退。」

  說罷,賈政便退了下去。

  賈蘊也不想再在這裡待了,起身道:「老太太,小子也告退了。」

  賈母看了賈蘊一眼,開口道:「今兒個你也在這裡用席,你孝事在身,正席不好去,便去與你姑姑們一塊用席。」

  王夫人心裡一頓,不知道為什麼賈母還這般善待這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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