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再臨梅府
翌日。
御書房。
散朝的萬隆帝,看著下面的張雲逸道:「說說吧!昨兒你是怎麼替朕出氣的!」
「回稟皇上,臣昨日晌午趕到梅家……」
張雲逸把驅趕賓客,梅夫人針鋒相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方欲言又止道:「臣便搬了張椅子,坐在了梅家院中,豈料,不一會梅廉的兒子梅丕,居然邀請臣去後院,並告知臣,已經勸說其母,要給臣賠罪。
臣想,當著梅廉的靈柩,豈不更好,便進了靈堂,不料,梅丕居然賣母求榮……臣想著,陛下吩咐臣給梅廉點顏色看看,便一咬牙……在靈堂內逗留了兩個時辰,待到天黑方才從梅家離開。」
他刪繁就簡,把昨日的經過,大致講述了一遍。
聽得萬隆帝也目瞪口呆。
倒不是張雲逸不想隱瞞,只是以梅丕的性格,恐怕會忍不住出去炫耀。
如此一來便有欺君之嫌,倒不如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冠以對皇命不打折扣的標籤。
另外,對於那輕熟冶艷,嬌小可人的梅夫人,他也有些食髓知味。
梅夫人又默許了常來常往,借著今日的稟報,即便以後再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到皇上耳朵里,也能說成是日久生情。
他倒不怎麼擔心皇帝的反應,畢竟,皇帝有言在先,讓他放膽去做,又讓他給梅家點顏色,他說破天,也就是個照本宣科之罪。
至於皇帝會不會處置梅丕。
既然是要出氣,給梅廉留下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兒子,反而可以讓他死不瞑目。
沒想到萬隆帝卻撇了撇嘴角,喝罵道:「你這小子,該不會是誆朕的吧?」
「臣不敢!這可是欺君之罪,臣怎敢欺瞞陛下?」
「那就是假公濟私?」
「臣對皇上一片赤誠,陛下的吩咐,臣絕對不敢打一丁點折扣!」
「真的?」
「臣絕無半句虛言!」
「好!」萬隆帝一拍龍案,衝著旁邊的夏守忠使了個眼色,吩咐道,「守忠!你隨張愛卿再去一趟梅府,記得換一身常服,不可泄露身份!」
「這……」張雲逸再也沒想到皇帝居然會這麼吩咐,不由怔住了神。
「怎麼?為難?」
「臣不敢!」
「那就快些去吧!」萬隆帝擺了擺手,還不忘告誡道,「記住,不呆足兩個時辰不准出來,有守忠盯著,別想給朕弄虛作假!」
看著張雲逸躬身告退,萬隆帝啞然失笑。
心下暗自腹誹,兩個時辰……在朕的面前也敢大言不慚。
誇大其詞,雖談不上欺君,可拿來敲打,卻再合適不過。
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急於看到張雲逸誠惶誠恐的跪倒在面前,請求寬恕。
與夏守忠一道離開皇宮,上了馬車的張雲逸,頓時垮了張臉。
御書房內,他也不敢察言觀色,一時間,也無法揣測皇帝的用意。
到底是存心噁心梅廉,還是有偷窺的癖好,亦或是起了較勁的心思。
雖說皇帝強調,不呆滿兩個時辰不准出來。
卻也不能排除,皇帝想狠狠出一口惡氣,同樣,萬一打了折扣,皇帝覺得聽得不過癮。
他始終不得要領,思來想去,自己信誓旦旦,難保沒有欺君之嫌,也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
再稍稍打點折扣,偷個懶,萬一皇帝怪罪,還可推脫昨日操勞過度,狀態不佳。
這回,他並未在門外下車,而是徑直駛入了梅府。
梅丕看見他也是一愣,可隨即卻一臉驚喜道:「侯爺是來找……」
話剛說到一半,卻瞥見隨後下車的夏守忠,疑惑道:「這位是?」
「不該問的別問!」
因皇帝有言在先,讓夏守忠不可泄露身份,故而張雲逸代為回答,免得他一開口,便泄露了跟腳。
他倒不是不想胡亂搪塞,可不論說同僚還是好友,心裡都覺得膈應,便也也懶得解釋。
轉而問道:「你母親呢?可在靈堂?」
梅丕面露難色,卻硬著頭皮道:「在……在的!」
昨夜送走了張雲逸,他便急忙返回靈堂。
原想著,母親為他操勞過度,聊表孝心。
奈何,梅夫人雖然是為了保全兒子,可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情,偏偏還在亡夫的靈堂,加之那滿地的狼藉,哪有顏面面對兒子,更是死活不肯開門。
他無奈之下,只得吩咐下人,拿了被褥以及洗漱用品,擺在門外,並將下人全部打發了。
直到早上,靈堂的大門依舊關的嚴嚴實實,若非被褥毛巾都沒了蹤跡,喊了也有回應,他都差點要喊人撞門了。
張雲逸昨夜剛回,今日不到中午,便迫不及待的去而復返,足以說明十分對張雲逸的胃口。
這對於梅丕來說,是個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只是,昨夜和今早他喊了幾次,也不知會不會把張雲逸拒之門外。
萬一不肯開門,可就……
他心懷惴惴,領著張雲逸來到院中。
還不等敲門,張雲逸卻皺眉道:「門怎麼關著?」
梅丕生怕讓張雲逸誤會,母子不睦,只得硬著頭皮,扯謊道:「母親昨兒在裡頭歇息,也不知起來了沒有!」
「罷了!」張雲逸擺手道,「這裡不需要你守,你出去候著吧!沒我吩咐不許進來!」
院中並無下人,倒也省了他的事了。
梅丕看了夏守忠一眼,略一猶豫,連忙低頭出了院子。
待到梅丕走後,張雲逸對夏守忠略一拱手道:「還是別叫她知道公公的存在,免得放不開!」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也不好解釋。」
夏守忠點了點頭道:「侯爺自便,雜家雖不是敬事房出身,卻也知道規矩,大人儘管放心!」
天子無私事,即便是臨幸妃子,也得有敬事房的太監,躲在暗處記錄。
張雲逸聞言撇了撇嘴,沒想到自己也能享受到皇帝的待遇,只是這待遇,不要也罷!
見夏守忠繞到了屋後,他也不再矯情,來到門前敲響了靈堂的大門。
屋內的梅夫人只當是梅丕敲門,不耐煩道:「不是說過……」
「夫人是我!快開門!」
屋內的梅夫人聞言,只覺得雙腿一軟。
心下暗道,這冤家怎麼又來了?
她並不知道張雲逸提前打發了梅丕,心下遲疑,兒子叫了幾次門,自己都不為所動,若是張雲逸一喊門,自己便上趕著去開……
屋外的張雲逸見沒有回應,若有所思道:「賢侄和下人都走了!」
雖說太監並不完整,可也不能不拿夏守忠當人,便避重就輕。
梅夫人聞言,這才拔掉門栓,緩緩打開一條縫。
可還沒等她往外觀察,張雲逸已經迫不及待的擠了進去。
進到屋內,張雲逸不由一愣。
眼前的靈堂與昨日相比,明顯已經名不副實。
不但供桌上沒了貢品,就連掛著的白色帷幔,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原本,他還擔心,外頭的夏守忠,找不到角度。
這下倒好,視野開闊,少了許多麻煩。
梅夫人見他怔怔的看著屋內,眸中閃過一抹錯愕,冷艷的俏臉,頓時泛起了紅暈。
昨夜,她直到後半夜才把痕跡清理乾淨。
只是沾染誤會的帷幔和擦拭的毛巾,她也不知如何處理,只得拿了個火盆,燒了個乾淨。
只是,她光顧著處理髒物,卻忘了這是在亡夫的靈前,也不知在天有靈的梅廉,收到她燒去的這些髒物,是怎樣一番心情。
梅夫人雖忙到後半夜才睡,可勞累過後,卻睡得異常香甜,加上久旱逢甘霖,倒是比平日更加水潤,容光煥發。
此刻,含羞帶怯,卻又欲拒還迎,愈發引得張雲逸蠢蠢欲動,不禁吞咽了一口。
那『咕嚕咕嚕』的吞咽聲,雖然微不可查,可在梅夫人耳朵里,卻宛若雷鳴。
她到底抹不開面子,糯糯道:「怎麼……怎麼來的這麼快?」
梅夫人一開口,張雲逸卻驚覺外頭還有個夏守忠,他生怕梅夫人說出薛家婚約,亦或是常來常往之類的話,忙猛然將其攔腰抱住。
跌跌撞撞,直奔供桌而去,同時一臉猴急道:「本侯能與夫人這般妙人春風一度,實在是三生有幸,昨夜回去便徹夜難眠,總算知道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今兒在衙門魂不守舍,便來找夫人一解相思……」
說到這,梅夫人的後背,正撞在供桌之上,他也不等回應,便衝著那嬌艷的雙唇印了上去。
他這麼做也是深思熟慮,既堵住了梅夫人的嘴,又把日久生情擺在了台面。
只要夏守忠把這番話向皇帝複述,以後即便知道自己常來梅府,也不會有什麼不妥。
如果說,昨日張雲逸是擇人而噬的猛獸,這會子雖依然擇人而噬,可相較於昨日,卻顯得有血有肉了許多。
昨日的旖旎歷歷在目,梅夫人情不自禁的迎合起來。
察覺到梅夫人的反應,張雲逸雙臂微微下探,兜住梅夫人勻稱的雙腿,將其抱坐在了供桌之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