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巨龍發射
半個月後，如戴維預料之中的，那名定期來貝多因蠻人部落收購『舊魔法物品、舊構件、舊古籍』的紅袍法師就被這座憑空出現在安納洛克大沙漠中的浮空城引來了，更確切的說，是被塞爾紅袍法師會派來的。
『陰魂城』所降臨時造成的動靜太大了，直接被遠在大陸彼端的紅袍法師會所偵測到了。
而無疑，這名長期駐紮在安納洛克大沙漠邊緣的紅袍是離的最近的。
於是這個名叫達沃的紅袍連收購耐瑟殘骸都沒來得及，就屁顛屁顛的趕過來了，然後沒有絲毫懸念的就被戴維他們給逮了個正著。
身為一名生性謹慎的紅袍法師，自然不可能輕易將自己置於未知的危險之下，怎奈自己的存在早就被急於討好新主人的貝多因蠻人賣了底朝天。
當被戴維這條紅龍逮入城中，綁上一座類似『解剖台』上時，達沃的內心是崩潰的。
就仿佛又回到了身為紅袍學徒時，一度被導師隨機挑選成為一名幸運兒，然後成為這堂課的講學與試驗道具似的。
但落在導師手中，只要你足夠機靈，被導師覺得值得被培養，至少沒那麼容易當場掛掉。
可是現在，他落到一幫臭名昭著的『耐瑟人』手中了！
要知道這幫瘋子早在幾千年時就已經通過魔法船跑到太空去過，甚至到了傳說中的天域尤曼之塢，就是因為肆無忌憚的綁架『外星人』而遭到『限制入境』，最後還是因為太空的投資回報率太低而駁回了大奧術師奧貝隆繼續開展太空開發的後續戰略。
當扮演陰魂城城主夏多的老魔鬼達洛納斯聞訊而來，滿臉好奇而嚴肅的用解剖刀將他那布滿了黑色文青的頭皮從腦殼上拆卸下來時，這名紅袍法師終於繃不住了，聲淚俱下的表示只要饒過他，他願意不惜背棄紅袍法師會，做一條忠於『陰魂城』的走狗。
在這種近似於心理陰影的壓迫下，戴維很快就從這名紅袍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卻是與自己預期的情況有些差強龍意。
紅袍法師所在的塞爾，這個奴隸制國度的歷史雖然可以追溯到谷地歷-1000年前，也就是耐瑟瑞爾帝國末期，但那時候，紅袍法師會都還沒成立，他們所使用的，與其說是法術，更不如說是巫術。
哪怕是耐瑟瑞爾浮空城谷地歷-339年摔的一地稀碎，遠在極東之地的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這回事兒，也就是俗話說中吃那啥都趕不上一口熱乎的。
而那會兒活躍在安納洛克附近的，是伊勒法恩精靈。
後來耐瑟藉助他們的魔法和耐瑟捲軸崛起後，這幫精靈就在東面的科曼索建立了迷斯卓諾，只不過開發了近三千多年一直都不溫不火，直到耐瑟瑞爾隕落後五百多年，即谷地歷261年，升星之年，伊爾塔格瑞姆開始組織精靈法師製作的迷鎖終於完成，也是迷斯卓諾步入黃金紀元的開始。
傳言中，這個能夠保護並隱藏整座城邦的迷鎖一直不眠不休的運轉了四個多世紀，直到714年被三惡魔率領『黑暗之軍』攻陷，開始向海外的永聚島大規模遷徙。
聽到這裡，戴維和龍爹阿蒂利西亞面面相覷，哪裡還能不明白真相呢。
耐瑟瑞爾遺骸中的那些密瑟能核殘骸，絕對是被那群伊勒法恩精靈給掏去了，而且多半還有枚接近相對完整的，被精靈們給修復了，並用以對迷斯卓諾迷鎖的供能。
就算沒在那場戰爭中被毀掉，多半也被精靈們在大撤退時帶回海外的永聚島了。
密瑟能核，多半是沒戲了。
總不可能跑到高等精靈的老巢永聚島去搞密瑟能核吧？
就算真有留存，戴維也不認為僅靠自己這幫子半桶水，有可能從傳奇成打的永聚島搞來這種東西，還很有可能因此打草驚蛇。
而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他們又陸續抓到了幾個分別來自散塔林會、銀月聯邦、佐卡拉等周邊勢力的探子，從對他們的審訊得到的訊息中也無不證實了這一點。
就在包括龍爹阿蒂利西亞在內的眾龍滿心以為戴維會就此將這個失去『實施途徑』的計劃暫時擱置另想辦法時，戴維卻是再次於深夜中踹開了老魔鬼達洛納斯的大門。
這名正在把玩研究著耐瑟『古玩』的老魔鬼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呢，拿著最近搜集而來一些天文觀測資料的戴維就直接開口道：
「不是找你去打架，幫忙算個軌道，順便能幫我設計出一個能夠自動汲取魔能的加速裝置嗎？動力要求不高，但需要能夠一直持久工作。」
老魔鬼接過那些資料，果然，都是關於那顆戮王星的：
「噢，還是準備動用我的靈魂引擎了？」
「我可沒那麼多靈魂拿來燒，以我體內血液中或者空氣中的魔能為能源，有辦法嗎？」
老魔鬼達洛納斯終於有些驚訝了：
「你這是準備」
沒錯，既然註定拿不到密瑟能核，在短時間內攀科技的計劃已成泡影，戴維就只能採用最笨最直觀的辦法了，當即咧嘴笑道：
「我準備把我自己發射到外太空去。」
等到戮王星降臨費倫，黃花菜都要涼了，太被動了。
「.」達洛納斯總感覺眼前這條紅龍是迫於來自龍後任務的壓力，開始發癲了。
哪怕他一頭魔鬼都知道太空不是星界，那可不是啥生物都能夠生存的地方。
「伱就說你辦不辦的到吧？」戴維總覺得對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條白龍。
達洛納斯卻是懶管那麼多，反正眼前的傢伙也是靈魂投影而來，等回頭『死翹』了，總會利用另一個軀殼再來見自己的。
老魔鬼咂了咂嘴道：
「如果只管汲取魔能加速的話，辦法倒是有個現成的。」
「嗯？」戴維心說這老鬼難道真的是個天才，這才來到費倫不到一個月就有了『新發明』？
老魔鬼達洛納斯對著陰影處勾了勾手指，就看到那名已經被達洛納斯徹底『馴服』的紅袍法師在他的示意下，取下自己那塊滿是刺青的頭皮，被達洛納斯接了過去遞給戴維道：
「它就可以辦到。」
「就這？」戴維心說難不成你要給我也來個紋身？
結果還真是，老魔鬼耐心的解釋道：
「你可不要小看這種刺青，它可是魔法符文運用的一種，相對原始，卻足夠有效，據我所知，你們巨龍就有一個【雕皮之龍】的晉升職業。雖然我不知道這些紅袍法師的符文刺青的來源是哪兒，跟耐瑟文明有沒有繼承關係，但光是你手中這塊，就已經具備了【法術儲存】、【魔法防護】、【魔法通訊】、【魔能汲取】以及【傳送】這五大功能，其中的【魔能汲取】，可以更加高效的利用自己乃至來自周遭環境中的魔能，雖然不能用於死物，但對於你來說，不正是你所需求的嗎？」
「.那給我來一個。」戴維當即也不再猶豫。
「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畢竟，你可是條龍，我得根據你的體型好好設計一下。」
老魔鬼說著舉了舉手中的那些『戮王星』資料:
「還有計算它，也需要時間。」
一個月後，陰魂城高塔之上，當看到老魔鬼達洛納斯親自給戴維『雕皮』時，當即引來了城下『耐瑟人』們的關注。
在他們的記憶慣性中看來，這多半又是夏多執政官又一次偉大的嘗試。
聞訊趕來的阿蒂利西亞想要勸阻，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畢竟在這位銀龍老父親看來，戮王星上那已經擺明了至少有兩位神祇的存在啊，即便不是實體的，那也是神吶。
誰能夠保證，靈魂投影在神明的注視之下，就一定能夠安然無恙呢？
最重要的是，以血肉之軀直接飛入太空.？
這是龍可能做到的事情嗎？
旋即一想起戴維那在地底也能如魚得水的詭異能力，也許自己兒子還真能辦得到？
戴維卻是睜開了雙眼，看著神情有些焦急的龍爹，當即笑著寬慰道：
「放心，真實的我還躺在巴托地獄第六層呢，就算精靈神真的發現了又怎麼樣？難道還能順著投影追蹤到九獄之主的地盤上去不成？
「再說了，此次計劃的主導者可是五色龍後，你信不過提亞瑪特，難道還信不過老媽嗎？」
【傲慢】
聽到戴維這麼說，阿蒂利西亞這才感覺的確是那麼回事兒。
即便是強如強大神力的戰神坦帕斯也不敢在巴托地獄中跟提亞瑪特她們直接開戰，精靈神系似乎也未必能拿戴維怎麼樣。
最重要的是，戴維在此次事件中扮演的，只是一個前線『哨兵』的角色，有誰見過為了追捕一名哨兵，不惜主將直接衝到敵人腹地司令部的？
「時間還很寬裕，就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嗎？」阿蒂利西亞只能本能的勸阻道。
戴維卻是搖了搖頭：
「原定計劃與實際情況偏差太大，在確定無法拿到密瑟能核的情況之下，這是最保底的辦法。」
阿蒂利西亞當然也明白這一點。
在戴維看來，就算後續運氣爆棚，那些耐瑟亡魂『回想』起了密瑟能核的製造方法，他們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十年內造出它來。
因為這些魔法研究成果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一系列前置研究乃至一整個魔法工業體系的支撐。
放在藍星，就像是人類突然『出土』了核聚變引擎的『外星人圖紙』，短時間內同樣很難將其搞出來，就算模式正好是托卡馬克環形線圈，適合的超導材料的發現乃至量產化，也夠折騰個幾十年的。
同樣想明白這些的阿蒂利西亞知道了戴維已經鐵了心也要完成這個任務，拍了拍戴維的胸膛，有些頹然的嘆了口氣，沒有再多勸阻什麼。
他倒是想要以身代之，可他沒戴維那種可以『想當然就可以實現』的能力啊。
投影軀殼正在接受刺青雕皮的戴維，卻是拿出那份由老魔鬼達洛納斯推導出的『戮王星』彗星軌跡圖遞給對方：
「三十二年，如果達洛納斯的彗星軌道計算沒錯的話，我將於三十二年後，與戮王星相遇。」
「這麼久？」即便早有預料，阿蒂利西亞依舊有些感慨。
三十二年，算算時間，兒子戴維尤托斯正好步入青年期了。
卻是以這樣的方式長大。
「是啊，所以你還是帶著塔尼婭先回巴托地獄吧。
「五色龍後那邊，已經答應了你的藥劑軍供交易，你回到阿弗納斯，直接找龍後的封臣埃菲洛蒙就好。
「至於我這邊，不用過於擔心，就是睡一覺的事情。」
阿蒂利西亞聽著卻是莫名有些心疼。
以他的認知中，怎麼可能是簡簡單單睡一覺的事情。
以他們現有的簡陋技術，戴維可能每隔幾年都得根據戮王星的方位校正一次自己的航向，才不至於在那漫無一物的虛空中偏航，可能還得忍受孤獨寂寞的折磨。
一想到這裡，感同身受的龍爹都險些哭出來，要是自己再強一點就好了。
『自己可真是個廢物！』
伴隨著老魔鬼達洛納斯的『雕』工與調試確認完畢。
「噗！」戴維通體鱗片上的雕文逐漸亮起，雙翼利用積攢【色孽】提升至六個的『天彗引擎』同時噴出耀眼的火焰，然後在滿城三萬名『耐瑟亡民』的注視矚目中，朝著天空、朝著未知的星辰大海，展翼飛去。
那一刻，不少人的腦海中，仿佛依稀出現了他們耐瑟大奧術師第一次乘坐簡陋的魔法構件，載人航天的畫面。
人群中，一個出來『打自來水』的少年眼瞳突然亮了起來，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語道：
「幹嘛不直接用魔法船呢？」
「咦，魔法船？」
「我為什麼會知道這種東西？」
與此同時，平流層中，積蓄的速度遠遠達不到火箭脫離托瑞爾星球重力井捕獲的戴維，正通過高等傳送術朝著更高空挪移著，同時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是在海里。
星辰大海也是海不是？
【權能——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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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者，弗里德里希·奎恩
膽敢違逆吾命者，都將得到毀滅！
——統治七海的霸主，深海諸族的共主，翱翔於沿海諸國之上的天災黯影，不朽暴君，帝瑞爾·奧瑞利安·納茲多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