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地底之牆
正所謂要『復國』，當先復祖宗之法。
要復祖宗之法，那可不就得先考古嘛。
我們一幫『人』加起來連正經的奧法都不會幾個，往後還怎麼冒充耐瑟瑞爾人啊？
有道理！
戴維的這話讓龍爹阿蒂利西亞一時都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畢竟奧術師和法師還是有著顯著的區別，尤其是在資深的施法者眼中。
法師只能選擇一定數量的法術從他們的法術書中「準備」，這些法術就是接下來一天中所能夠施放的所有法術了。
法術書通常就是一本實體的書，亦名法術手札，包含了法師所學記錄到所有法術的具體描述、圖紋、符號和施法方法，而法師施法時通常需要利用咒語、設定的姿勢配合相關材料施法，這些能夠幫助法師塑造和引導魔網的能量來創造法術效果。
也正因為如此，法師的戰鬥風格，更偏向於儀式化與計劃性。
一場事前準備的戰鬥和遭遇戰中，法師表現出的戰鬥力往往天差地別。
相比之下，奧術師更傾向於對魔法本質的研究，施法時往往更加直觀和隨心所欲，能夠通過自身的魔力撬動魔網使用自己所學習過的所有法術，一些強大的奧術師甚至通過對法術模型的構建，在一些魔網破損地帶脫離魔網施法。
僅從這點上，奧術師和戴維他們這些天生術士的巨龍倒是有些相似，但術士只能靠運氣『覺醒』法術，奧術師卻能夠自行學習自己擅長或感興趣的法術。
在浮空城的密瑟能核的加持之下，奧術師甚至可以調用密瑟能核抽取的魔能，只要自己的精神力沒有枯竭，幾乎相當於泡在泉水裡的無限藍條法師，某種程度上相當的逆天。
唯一能夠限制奧術師的，可能就是學習奧術者的天賦與智慧了。
說白了就是費腦子，除了努力，還得看命。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想從奧術學徒成為正式的奧術師，就必須在公開場合發表至少一篇被奧術師們廣泛認可的魔研成果報告，這放在藍星，排除少數大佬，基本都已經是博士起步了，意味著一個人有能力由學習階段進入學術階段，具備出原創理論成果的能力或學力已經是這個段位的核心內涵與本質特徵。
恭喜你，有資格成為正式的奧術師了。
僅從這一點上，戴維自認以他的腦子，這輩子恐怕都沒法成為一個真正的奧術師。
相反，除了他這個『穿越戶』，龍媽帕芙菈能夠從他攜帶來那破碎化的信息中推導出強力，放在耐瑟瑞爾已經夠格被提名公認為一名大奧術師了。
已經將鍊金術晉入大師級範疇並獨自開發出了【清醒藥劑】的龍爹，以鍊金術為底子成為一名奧術師也不在話下。
曾經在新大陸德文塞爾學院取得『織法銀龍』的龍妹塔尼婭，稍加學習，應該也有這個潛力.
這麼一相對比之下，他好像才是這個學霸之家唯一沒能遺傳到啥智商的學渣.
不過戴維也不曾氣餒，他是學不會奧術乃至奧術背後的底層本質原理。
但他可以直接白嫖哇！
只要隨著整座城裡『覺醒』奧術的市民越來越多，只要他依舊心存【嫉妒】，就可以無限白嫖。
他戴維註定成不了一名載入史冊的學者，卻可以成為一名刻入敵人心理陰影的『法術噴子』、『奧術機關炮』哇。
造不出原子彈，還不會摁『核發射按鈕』嗎？真的是。
抱著這個令龍愉悅的想法，戴維當即驅趕著那支貝多因蠻人，來到了那座浮空城殘骸之地，只是按照那幫沙漠蠻子的描述，能夠挖到遺蹟的範圍遍布了至少方圓幾百公里，只不過，只有其中幾個淺表層的坑道相對安全。
但這種安全是對於這幫凡人而言，他們的話還沒說完，性子急躁的戴維便【傲慢】的『下水』了。
這招當初他當初在德文塞爾學院時被那名大法師利用【禁錮術】變體【埋葬】將他送到地下深處時用過。
只要他【傲慢】的認為眼前的沙海就是一片海，那麼對於他而言，眼前的沙漠就可以肆意遊動。
那種感覺怎麼說，大抵就跟玩遊戲穿模出BUG了似的，甚至能夠看到上方龍爹他們的腳丫子，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透明可視』了起來。
同時也看到了地底大量宛如冰山般的『浮空城殘骸』，但就跟和預料中一樣。
這些從幾千上萬米對流層墜下來的浮空城，摔的那叫一個稀碎，幾乎找不出太多相對完整的部件。
更令戴維【暴怒】的是，這些殘骸核心處，隸屬於密瑟能核的構件，似乎早就被人為盜挖了一遍，連一塊相對完整點的密瑟能核都沒給他剩下。
這讓戴維『撿個廢舊發動機修修先用著』的想法直接泡湯。
不過事後想想也正常，就連藍星那些古墓在被官方發現之後大多都有盜挖的痕跡，甚至就連秦始皇陵的兵馬俑都沒被放過，就更遑論這些能夠大規模提高『生產力提高』、『技術大爆發』的飛船殘骸了。
已經過了快兩千年，類似密瑟能核殘骸那樣具備重大價值的已經被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是在歲月下被腐蝕了，也只能輪到這些沙漠原住民喝點湯了。
只是就在戴維準備鑽回地面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足夠深入地下的原因，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魔力流失的感覺！
這種感覺極為細微，但巨龍體內的血液天生就流淌著魔力，對這種感覺極其敏感。
「難道還有一座還在運行的密斯能核？」戴維先是一喜，然後朝著感知的方向快速靠近。
越是靠近，那種魔力流失之感越加明顯，這就讓戴維漸漸排除了『密斯能核』的想法。
據他所知，密瑟能核又被耐瑟人稱之為魔能源泉，理論上是直接利用魔網從星界深處的星界維管抽取魔能，然後為附近的構件乃至奧術師提供魔力才對，有點類似藍星理論上『引力波能源』。
一個理論上提供魔能的裝置，按照這種虹吸力度，他一條紅龍太過靠近都要被吸成龍干，就更何談人類了。
吸魔？
『傳說中的費林魔葵！？』戴維心中想到這個可能，頓時渾身鱗片都豎了起來。
雖然他沒有見過這種玩意，但即便是按照位面之間流傳的訊息來看，這種能夠遠距離吸魔的玩意兒簡直天克施法者，巨龍很可能也不例外。
就像傳言中費林魔葵能夠讓奧術師的【伊奧勒姆長生術】直接失效導致當場暴斃一樣，巨龍也是魔法生物哇。
血液中的魔力已經起到了一種類似人類葡萄糖之於紅細胞供血一樣的供給關係。
龍能夠在無魔環境下生存，卻不能直接脫離魔力而生存，短時間魔力被抽乾的話，理論上甚至可能會出現虛弱、眩暈乃至心臟起搏困難，對於青年以上的巨龍自重來說，連飛可能都飛不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戴維甚至有種打道回府的衝動。
不過隨著距離的接近，戴維也終於隱約在地下十幾公里深處，他『看』到了一堵牆。
或者更確切的說，像一顆球。
只不過這顆球不是一般的大，以至於以戴維巨龍的視角初看上去，竟是一眼看不到邊際。
它通體呈半透明狀態，戴維繞了一大圈才確定，光是這顆球的直徑，可能已經達到了七十多公里。
戴維心中的好奇心頓時爆棚。
他在自己所能承受的極限將類似【鷹眼術】之類增加視界距離的法術迭了個遍，才終於看清，那不是一個整體，而是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高大、瘦長的半透明生物迭在一起，看上去極其噁心。
有點像是啥呢，像他以前看過《不死者之王》中骨王碰到的那顆亡骸之球似的，不過相比起那由幾十上百萬屍骸組成的東西，眼前這生物無論是形態還是構造都完全超出了戴維的認知。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戴維盯久了，那些生物陡然同時睜開了那密密麻麻的眼睛，場面之突兀驚悚，將戴維都嚇了一大跳，險些連【高等傳送術】都直接用上了。
只不過出乎戴維意料的是，那些生物倒是沒有對他進行攻擊意圖，沒有發出聲音，唯有戴維感覺到了身體鱗片一陣『力』的漣漪。
似乎在催促他『離開』，離開這裡。
「噗！」戴維帶著打包的一些『零碎』又從沙漠中鑽了出來，這宛如『土行孫』一般於荒漠之下來去自如的手段將那幫貝多因蠻人看的目瞪口呆，更加堅信眼前這些存在乃是神明派來的使者，在地上不住拜服。
「收穫怎麼樣？」倒是習以為常的龍爹上手去擺弄戴維帶回來的那些玩意兒，似乎對於一個曾經創造出浮空城這樣的文明極感興趣。
「晦氣！」戴維滿臉不爽的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這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換做是放在艾拉瑞亞要是有這麼座遺蹟，估計早就被我們龍島給掏空了。」
阿蒂利西亞先是笑著安慰，在聽到戴維口中那個『球』之後也變得慎重起來：
「既然是未知，那就儘量先不要靠近，說不定往後有『覺醒』的耐瑟人會知道。」
戴維當然也懂這個道理，甚至有些慶幸那些生物對自己似乎沒有攻擊意圖，否則的話還真有些危險。
這個世界上，實力和體型往往還是掛鉤的。
比如他們巨龍就是體型越大越強，就像是人類隔著幾個重量級也能一拳可能就把人給揍死。
又比如一些神孽，只要體型夠大，哪個不是力大磚飛，力劈華山，甚至一些神祇都不敢輕易招惹。
就在戴維出神的時候，卻是聽到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那我能先回去了嗎？我感覺再呆上一會兒，我可能就要死了」
戴維愕然回首，就看到霜巨人形態的莉茲麗特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樣癱在背陽的山丘，熱的直吐舌頭。
「我也是，我的寒霜吐息要不夠用了。」眼見這位大姐大說話了，白龍墨菲勒才敢跟著吱聲，時不時舔舔自己的上肢來散熱。
堂堂兩個寒屬性生物，愣生生的在這座費倫最大的荒漠中熱成了狗。
尤其是莉茲麗特最慘，活生生一條紅龍，竟是龍生中頭一次體會到了熱是什麼滋味。
她一度感覺自己可能被龍神提亞瑪特給詛咒了。
可是她想了很久，愣是沒想通自己到底哪裡招惹過那位龍後陛下了。
「那你們倆以後還是留在家裡守城吧。」
戴維咂了咂嘴擺了擺尾巴，又對著那群不敢起身的貝多因蠻人：
「你們繼續挖。」吝嗇的甚至連人手都懶得留一個。
「是！」
那名看上去像是這支蠻族首領的貝多因蠻人卻是鼓起勇氣懇求他們能夠放他們回族中一趟。
他怕自己和族人沒有履約，會導致那名紅袍法師對他們的族人泄憤。
而如果能夠讓他們差人回去一趟，他保證帶著舉族前來投奔。
「紅袍法師？」
這卻是引來了戴維的興趣，和龍爹阿蒂利西亞無聲對視了一眼。
這對早有默契的父子都同時打起了對方的主意。
他們正瞅著對費倫乃至當地了解太少呢，而這群貝多因蠻人也沒啥文化，基本一問三不知。
戴維讓這群貝多因蠻人自行決定，當即換來這群蠻族的千恩萬謝。
還以為自己遇到『好主人』了。
可不是嘛！沒有殺他們的人，也沒有搶他們的財產，只讓他們繼續幹著老本行，卻從此有了靠山，甚至可能還有將族中子女送入那座『聖城』中學習的希望。
殊不知戴維此刻除了密瑟能核，基本啥都看不上眼。
沒辦法，這玩意兒太關鍵了。
只要能找到一個相對完整的密瑟能核，讓老魔鬼達洛納斯和城中耐瑟人嘗試破解出來。
他才能在幾十年內將這顆黑科技樹攀升上去，完成自己在費倫的『星鏈計劃』，『軌道天文望遠鏡』發射計劃，乃至於『月球探測器』計劃。
唯有這些玩意兒都看不出那顆『戮王星』的虛實，才是考慮到等戮王星『降臨』直接登陸的時候。
換而言之，能否重新搞出密瑟能核，直接關乎他此行托瑞爾龍後交給他打標的任務。
既然這些浮空城殘骸最重要的那部分都被掏了，肯定就還落在費倫的一些大勢力手中。
找不到，他們還不能直接搶
不！這叫『物歸原主』好嘛！
「主人，需要我去盯著嗎？」已經變成『獸人』的蠻子洛辛德自告奮勇道。
戴維卻是笑著否決道：
「不，不必打草驚蛇，我們，可是耐瑟最後一座現有浮空城的主人。
「他一定，會自己找上門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