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控夢』
夢境本身就是一件很神奇的存在，清明夢，尤其如此。
戴維上輩子就因為睡眠不是很好的原因總是凌晨兩到四點會醒一次，然後又在那種昏昏沉沉的狀態下重新睡著，進而很容易進入倒數第二或是最後一個睡眠周期的夢境，從而在醒來依舊記得些許夢的內容。
記住回憶的夢境細節一多，加上做夢的次數與頻率一多，就容易出現一個狀況：
『咦，這夢我好像做過。』
『不是，所以我現在，在做夢？』
恭喜，你進入了清明夢。
清明夢往往是孩子童年中怎麼也逃也逃不出去的夢魘，卻是大人們求之不得的終極體驗。
因為在清明夢中，自己就是夢境的主宰，飛天遁地，化身劍仙，無所不能。
對，甚至憑空在街頭轉角變出一個熱情似火的島國小姐姐共赴巫山，或是將夢境直接變成某種邪惡的時間停滯遊戲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經驗不足的新手在這種時候往往會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直接從夢中驚醒，然後為此遺憾不已。
有過幾次這種經歷的戴維抱著這種興趣去翻閱了一下網頁才發現，據不完全調查統計，只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的人一生中經歷過一次清明夢，卻也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人在近一個月內就經歷過一次。
也就是每五個人裡面會偶爾有這種奇妙的經歷，但能否在夢中意識到自己在做夢這一階段，全憑運氣。
可也有些『聰明人』早就找到了一些做清明夢的訣竅，比如著名的諾貝爾物理學獎費曼，還有知名導演諾蘭等。
而要論將清明夢玩的最六的，還要數那位電氣時代的奠基人——『雷電法王』尼古拉·特斯拉。
在特斯拉的回憶錄中，他已經能夠做到：閃速入夢+絕對清明+全息擬真+無視物理規則
並自稱在發明研究過程中，有些項目已經不需要圖紙，不需要模型，這一系列工作他都可以在清明夢中全息模擬完成，回到現實中再藉助物理法則試驗驗證即可。
也就是說只要特斯拉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在光年之外玩異星文明建造遊戲。
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現實中的超能力了屬於是，完爆電視劇中夏洛特的思維神殿。
而戴維現在要做的，就是嘗試找到上輩子那種半夢半醒的感覺。
但很遺憾的是，巨龍的身體又哪裡是區區人類所能媲美的，本來就奔波了小半年的戴維直接步入深度睡眠了，呼嚕打的震天響。
也不知到底睡了多久，睡覺的欲望被滿足後，就在戴維的眼皮子快速蠕動即將醒來時，迷迷糊糊再次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
「赤紅災厄.」
「萬物終焉之主.」
「血之惡魔.」
「還請您再次賜予我力量.」
「尼瑪！還來！」就在戴維本能的就因為【暴怒】驚醒時。
忽然總覺得這話，有些似曾相識
「咦，這夢我好像做過。」
「不是，所以我現在，在做夢？」
「不能激動，降低自主意識，先順其自然再說。」戴維在思維中對自己如此暗示道。
這便是在入夢、知夢之後，於控夢之前，一個並不是必須的步驟，固夢。
因為很多沒有這種清明夢經驗的新手往往在這一步驟時很容易因為深度思考而直接醒來。
戴維雖然對此有不少經驗，但問題是如今身為紅龍的身體太好了，完全沒有那種身而為人時身心俱疲的感覺。
很容易像之前那麼多次一樣，稍微一點情緒波動，亦或是思考速度快上一些，就直接醒了。
就在這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之後，戴維這一次啥都不干，就這麼保持半夢半醒的狀態。
果然，這一次的夢境終於『穩』住了，並且有了後續：
「紅鱗，你又在對著你那不知所謂的存在祈禱呢？怎麼樣，還是沒反應吧？」
隨著戴維有些費勁的『想要睜開眼』，終於感知到了光的存在，也看到了被另一個少年稱做紅鱗的女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視角在搖晃的原因，還隔著一扇『玻璃』，以至於戴維根本無法看清那女孩的真實面目，唯獨勉強能看到對方的腦袋上，有著兩顆類似惡魔亦或是龍角的『山羊角』。
『提夫林？惡魔血裔？不對，紅鱗這個外號，該不會是條紅龍血脈的半龍人吧？』
居然還是奇幻魔法世界觀的夢嗎？
戴維頓時有些失望，他原本還想藉助清明夢回到藍星來兩瓶快樂水解解饞呢。
就在戴維以極慢的思維速率緩慢思考時，那名少年眼見紅鱗不說話，當即繼續聒噪的說道：
「我就說嘛，那些存在又怎麼可能回應我們這些『雜種』的祈禱呢，有這精力，還不如多吃點多睡會兒，到了這兒啊，就別想著還能出去咯，倒不如再熬上幾年，說不定也能混個『畜種』噹噹，到時候啊，嘿嘿嘿」
就在戴維還疑惑『畜種』是個什麼東西時，隱隱約約的喘息聲傳來，戴維費力的轉動視角，就愕然看到一群男男女女在一欄之隔外，三三兩兩的幹著大自然的繁衍之事，而一牆之隔旁，就是紅鱗他們這群沒長大的孩子。
『阿這.』戴維不由自主的開始反思難道是自己穿越以來因為幼龍之軀的原因憋太久啦？以至於第一個清明夢就這麼『罪惡』。
紅鱗並沒有對這個有些非份之想的冒犯之語有什麼太多的反應，而是平淡卻篤定道：
「你忘了之前那次了嗎？要不是你們害怕被懲罰耽誤了寶貴的時間，我都差點就帶著你們幾個逃出這裡了。」
此話一出，周邊的幾個異種孩子都沉默了下去，唯有那個少年的聲音繼續響起：
「可那些吸血鬼不都說你那是血脈覺醒了嘛？我就說你別再繼續了，血脈越純，只會被抽的越狠。」
「都別說話了，有人來啦。」
隨著另一個孩子的提醒，戴維的視角陡然翻轉，被藏進一片黑暗之地。
迷迷糊糊中感覺好像是被紅鱗給收進了褲兜子裡.
自己這到底是夢成了個啥？
怪不得先前的視角那麼奇怪，就仿佛夢見了一片巨人國似的。
很快的，隨著開門聲響起，還有男人淡漠的聲音：
「都老實點，跟我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對著一陣虛弱而細碎的腳步聲，聲音也終於重新響起：
「咦，這次王都那邊的要貨量比較大呢，不太夠啊。」
「跟往常那樣一個崽子多抽點不行嗎？」
「不夠。」
「到底要多少貨？給我看看貨樣單，諸神在上，這是又打起來了？那幫叛黨還真是消停不下來呢。」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多宰幾隻吧，雖然有點虧，但總比上面發火的好，實在不行我們再去『進點貨』，對了，那隻術士小丫頭得留著，要不然就真虧大發了。」
「嘖，那有些可惜了，其中兩隻長得還挺標誌的，再長大點就能用了。」
而一聽到這淡漠而殘暴的話語，這幫被視如豬狗般的孩子們哪裡還能不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經來臨，之前那名幾番『調戲』紅鱗的少年直接低吼咆哮道：
「跟他們拼了，紅鱗你快走！我來拖住他們.噗！」
「小兔崽子，早特麼就看你不順眼了。」
「羅德！！！」
「走開，紅龍裔的小丫頭，慶幸自己比這些爛貨更值錢點吧。」
戴維再次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顫動，伴隨著一陣轟擊，戴維就感覺自己裂開了，不是，是束縛他『身體』的器物仿佛裂開了。
隨著一些銳利的碎片一起扎進了軟嫩的肉里。
『看來是個血腥噩夢啊，沒啥意思。』就在戴維準備睜開眼重睡一次『換台』時，就再次聽到那陣熟悉的祈禱：
「赤紅災厄.」
「萬物終焉之主.」
「血之惡魔.」
「還請您再次賜予我力量.」
「求您了，我願意為此獻上我的身體，我的靈魂，我的一切.」
都準備自主醒來的戴維忽然只覺得冥冥中仿佛有什么正在呼喚吸引著他。
『咦』原本還沒法做點什麼的戴維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當即順著那種可能『思考』。
戴維按照現實世界的某種魔法召喚的邏輯，以相對滯澀的思維有些費勁的回應道：
「呵呵，那麼，交易達成，現在，你，是我的了。」
下一刻，戴維就感覺自己與什麼東西『融合』了起來。
那應該，多半是血，紅鱗的血。
就有如盜夢空間一般，戴維感覺自己墜入了更深的夢境，然後重新感知了『身體』的存在，聞到那股血腥氣味，聽到了如同屠宰場的動靜。
終於，『控夢』成功了。
強壓下心頭那股興奮的戴維，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的就是兩個身材壯碩的男人正將最開始一名似乎同樣是半龍人的少年跪壓在一口陶缸上，『殺豬放血』。
而也不知道是對方身為半龍人生命力著實頑強的緣故還是因為這是自己夢境的緣故，那名都已經受了致命傷還被抹了脖子放血的少年居然還沒死透，仍舊不住掙扎著。
可幾名『同伴』早就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完全嚇懵了，在連續遭到毆打後，已經面若死灰的縮在角落，直至愕然發現先前被放倒的紅鱗『大姐頭』接了職業者一記重拳後居然還能再站起來。
孩子們動靜的變化自然瞞不住那兩名職業者，其中一名男人蹙眉回首，露出冷笑：
「看來我要提前給你體驗一下來自成人世界惡意的拷打了。」
「好哇，我很期待！」這邊剛剛『控夢』成功的戴維同樣咧嘴一笑：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紅龍多年的緣故，這一笑，因為臉型肌肉不匹配，兩側唇角就直接被撕裂開來，露出整塊潔白帶血的牙床。
配合上戴維那難掩興奮的眸光，看上去猙獰而恐怖。
「.諸神在上！」那名早就不知道宰殺過多少生命的漢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驚悚一幕驚退了兩步，撞在了身後那人身上。
「幹什麼呢你？別打擾老子幹活兒。」
另一人剛轉過身來也愣了一下，旋即氣笑了：
「瑪德，嚇老子一跳，又在這『裝神弄鬼』，不過就是個血脈覺醒的術士丫頭，看把你嚇的，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撞上『惡魔附體』了呢。」
當即鬆開已經沒了氣息的龍裔少年，手持放血尖刀獰笑著朝著『戴維』走來，還未來得及繼續開口。
【暴怒】
不知為何心生怒火的戴維卻是蹙起好看的眉毛，托著下巴：
「只是你們長得，一點也不吸血鬼啊。」
【傲慢】
戴維眨了眨眼。
下一秒，眼前兩名原本壯碩的人類士兵就變成了他『刻板印象』中蒼白的肌膚、深陷的眼窩與鋒利如蝙蝠般的『牙齒』的吸血鬼形象了。
「嘖，果然是夢嘛。」
可以隨著他的意識而隨時變化。
『等等！權能在『清明夢』里居然也能迭的嗎？臥槽，尊嘟假嘟？』
這個陡然襲來的驚喜險些讓戴維差點直接笑醒，趕緊遵照過往的經驗蹲下身，將雙手摁在地上，以維持平緩的思維與險些崩潰的『夢境』。
而另一邊發現彼此變化的人類士兵，不，兩隻『吸血鬼』當即相互驚恐的驚叫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我的身體，不，你的臉。」
「殺了『她』！惡魔附體！肯定是惡魔附體！殺了她，我們就能變回來。」
面對兩個【衝鋒】而來的戰士，戴維這幅跟喝了酒的軀體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摁住脖頸的他就接連被兩把放血尖刀紮成了馬蜂窩。
好像有那麼點痛，但又痛不到哪兒去，大抵就是那種隔靴搔癢的感覺。
畢竟只是腦子裡反射出的一種想像中的感覺，超出一定的閾值就肯定醒了。
「紅鱗！」
「大姐大！」
一幫龍裔孩子終於衝破了恐懼，想要上前幫忙，卻在幾個肘擊跟直踹下暈的暈，倒的倒。
可早該死透了的『戴維』偏偏就是沒死，還本能的揮舞起王八拳反擊起來。
明明腦子裡嗨的一匹，可手上那力度吧，就是上不去。
就像是自己的身體成了自己在『動物派對』遊戲中操作的玩偶，不是那麼得心應手。
『瑪德，要是能像現實中那樣用上爪子就好了，分分鐘給你秒了。』戴維這麼想著。
【嫉妒】
然後戴維的右手就像是直接用了權能一樣，一陣抽象的蠕動中，變成了一副龍爪，噗嗤！
一個黑虎掏心，果然當場就秒了一個。
那隻緊緊掐住他脖頸的手也頹了下去。
「怪物！惡魔！啊！！！」
另一個傢伙也被這完全不能用常理解釋的突發情況嚇尿了，面對一個完全『殺不死』的怪物，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拔腿就朝著牢房外逃去。
「你特麼別跑啊！」
剛玩的起勁的戴維本能中就想要動用權能【暴怒】把『怪』給拉回來，但一想到這特麼就是個夢啊，眼下都還沒確定哪些迭起來的權能『算不算數』，卻在無意中浪費了可就虧大發了。
那種感覺就跟好多次夢裡明明在家裡哪個角落翻出了好多錢興奮的一匹，一覺醒來，咦，我錢呢？！
哇，好掃興！
『等等，自己現在的身體好像是個妹子？』
陡然反應過來的戴維本能的就用自己那沒變爪子的縴手朝著胸口摸去。
可惜，沒有想像中溫香軟玉的觸感，反倒是血肉模糊，有點噁心。
頓時沒了那種俗世欲望的戴維，當即被其他東西轉移了注意力，彎腰撿起了那把放血尖刀，跟玩CSGO般撿到把隊友發的刀子似的揮了兩下，算是找到了手感。
然後全然遺忘了身後那幾個本該是同伴的孩子，一手揮著『長款匕首』，一爪舞動兩下跟『生化模式』的爪子。
就跟被扔到窮鄉僻壤十多年，終於玩到了『船新』版本的新遊戲，還特麼開了『鎖血外掛』跟『控制台』似的。
當即滿臉興奮的『殺』了出去。
「多來點怪，多來點怪！」
而『夢境』也很快回應了戴維。
「法師！快用【驅邪術】，她被惡魔附體了！」
「法師？秒的就是你！」
戴維當即一個【嫉妒】而來的【衝鋒】來到了那名懵逼的法職者面前，手中匕首完全無視了那道浮現而出的不知道是什麼的防護法術，徑直插進脖頸，就被戴維的【衝鋒】接連撞飛了好幾個人，嘭的一聲悶響，將那名死不瞑目的法師直接釘在了牆上。
然後已經找到些手感的戴維就擺出了一個『八稚女』的起手式，再次一個沒有絲毫『冷卻』【衝鋒】撲到了另一個士兵身上，然後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將那名早就『死透了』的倒霉蛋瘋狂撕扯鞭屍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片像是終於驚動了管事兒的，有帶著一幫人進來，就看到戴維正將一個被連招連的血肉模糊按在地上瘋狂錘擊，直至牢房的地面都為之凹陷下去，這才帶著血色眸光驀然回首：
「嗯，街機連招可以了，再試試這個。」
戴維試圖像是自己本體一樣噴出龍息出來，但火沒出來，倒是嘔了兩升血出來。
「血也行啊.」
戴維腦子就出現了玩某部合金彈頭第二關中變成殭屍後大殺四方的場景。
【傲慢】
剛來臨的眾人，就只看到『戴維』這頭怪物，陡然噴出一口血柱出來，沖天而起。
半響，戴維終於來到了正下著淋漓血雨的外面，卻再也『刷不出一個怪』了。
當即原地蹦了起來。
他想試著飛起來。
只是剛開始每次蹦到二三層樓高，就會感覺被重力拉扯下去。
但熟能生巧，幾分鐘後，滿身血污滿臉興奮的戴維
在沒有長出翅膀的情況下，完全無視了物理定律與地心引力。
沖天而起，宛若『超人』。
這一把，他要好好在這『清明夢』里，
玩個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