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殷亭心中卻知非是如此,蝴蝶谷主固然有著些許優勢,但是要論起劍法和身法,他不如雨非陽,只是憑藉龍境界和虎境界之間存在著大差距,而勝出而已。
煙塵漸散,諸人也慢慢能望清楚遠處的情形。
地面多出了一個幾丈方圓的深坑,雨非陽正搖搖晃晃的站起。嘴角旁滴出的血液,已將他胸襟染成了通紅。
而還未等他站穩,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已迅閃而至。
一隻手又是抓住了雨非陽的脖頸,然後又是一個狠狠的倒栽蔥一般,將他的整個頭,生生砸入了地面!
像是一股無盡的怒氣要在他身上發泄出來一般,把眼前之人當成了一個發泄的工具。
「不要……啊!」
蝶兒和趙殷亭同時情不自禁的喊阻止道。
「轟!」
又是轟的一聲悶響,煙塵再起。
而當眾人再次能看清楚時,只見雨非陽的身軀,整整有半截埋入了地下。
以頭部為中心,地面又凹陷入近丈,周圍全是放射性的裂紋。而雨非陽的人,也沒什麼動靜,應該是已陷入昏迷,大片的鮮血滲出。
「谷主,大喜日子,就到這裡吧!」趙殷亭急忙走出來說道。
蝴蝶谷主心中的怨恨得到了充分的發泄,覺得心中舒坦了不少,知道現在不是殺死他的時候。
向身旁幾個弟子,招了招手:「把他給挖出來吧!」
蝶兒一得到父親的首肯之後,立馬飛跑過去,便是開始救助起來,將雨非陽從地里挖出,匆匆抬走。
「記得用金剛索把他給捆住了。」蝴蝶谷主看著被救起了雨非陽,忍不住囑咐說道。
趙殷亭儘量讓自己表現得比較冷漠,讓自己有一個機會,能偷偷的把雨非陽給救走。
斜目看了雨非陽一眼,心裡忍不住還是露出擔憂之色,只見雨非陽唇角好似在抽搐。
此時的他毫無形象可言,已慘不忍睹。
鼻嘴之間不斷在流著鮮血,一下子,鮮血流滿了整張臉,後腦勺也是浮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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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個時辰,已是午後,一名黃衣弟子端著盤子走進來,盤中裝著四個無酵饅頭,說道:「過兩天便是我們谷主新婚大喜,這幾天就讓你好好吃個飽。」
黃衣將盤子放在牢門之側,雨非陽此時身體被綁在一根大石柱上,雙手也被金剛索給捆住,只是吃饅頭這事還是能辦得到的。
雨非陽伸手取過四個饅頭,一下子便是都吃了,心想:「我既要想救師姐出去,便是不能先把自己給餓了。」
那弟子笑道:「瞧不出你胃口倒好。」
這當然,早上就吃了幾片花瓣,便是連打了兩場硬仗,他如果不餓那才是怪事了。
突然,牢房門口兩條身影一幌,進來了兩個妙齡女子,兩人悄然沒聲的走到那人身後,伸掌在那黃衣弟子背心後重重擊落。
那黃衣弟子還沒瞧見來人是誰,已被打得昏暈過去。
雨非陽見偷襲的那人竟是趙殷亭,旁邊還站著蝶兒,奇道:「你們……你們……怎麼一起……」
蝶兒轉身先將室門關上,趙殷亭看著傷勢已經好多了的雨非陽低聲道:「非陽,你的傷沒事了吧?」
雨非陽搖搖頭說道:「沒什麼事了,剛才只是受得是外傷,內傷不重,調息片刻就差不多好了。」
趙殷亭看看確實如他所說,只是頭還有點腫之外,並未見任何不適的地方,不由舒了一口氣,道:「我今天見你如此衝動,便是知道你會有如此遭遇。所以我一直沒有出手相助於你,你不會怪我吧。」
雨非陽又是搖搖頭說道:「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趙殷亭微笑說道:「這樣便好,今天我看蝶兒姑娘對你不錯,便找了蝶兒姑娘一起來商議,看看怎麼把你救出去,沒想到蝶兒姑娘一聽來救你,便是二話沒說,帶我來到了這裡。」
蝶兒神情靦腆的道:「非陽大哥我這就帶你們出去。」說著從黃衣弟子身上拿出鑰匙,把鎖打開,兩人便是急忙解開綁在雨非陽身上手上金剛索的結子,放了雨非陽出來。
蝶兒則是在自己的手上也纏上了繩索。
雨非陽一看蝶兒這模樣,疑惑的問道:「蝶兒,你這是幹什麼?」
蝶兒看了一眼雨非陽,沒有說話,她旁邊的趙殷亭機靈,一看便是猜出了蝶兒的意思,道:「她這樣救你出去,自然會被她爹爹責怪,不如把自己捆綁了,這樣或許她爹爹就不會太過懲罰她了。」
雨非陽一聽,大驚關心的問道:「若是令尊知道此事,他會怎麼對你呢?」
蝶兒看著雨非陽關心的眼神,心裡很是舒坦,覺得這次來救他沒白走此遭,微微一笑,說道:「非陽大哥,你放心,沒事的,我畢竟是我爹爹的親生女兒,就算懲戒,也不會太嚴厲的」
「真的沒事嗎?」雨非陽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沒事的!非陽大哥你們快些走吧,不然就走不了了。」蝶兒一臉平靜的說道。
雨非陽忽然想到了什麼,急道:「不行,我現在不能走,我要是救不出師姐,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趙殷亭和蝶兒看著雨非陽此刻的神色,知道他真是不救出他那師姐,他真是不肯離開這裡的。
趙殷亭只能是一臉著急的神色,救出唐傲霜那是談何容易呀,正想說話。
蝶兒馬上說道:「這樣吧,等下我就去我爹爹那兒領罰,你們就趁著我爹爹懲罰我的這段時間,你們就去救她吧。」
雨非陽好生感激,知她此舉實是以身犯險,自己與她相識不過一日,她竟背叛父親來救自己,還幫他來救他師姐,非常激動的說道:「蝶兒,我……我……」內心激動,竟然說不下去了。
蝶兒微微一笑,說道:「不要說了,你們稍待片刻,我先出去,你們等下再出去救人吧。」說著便是跑出牢房。